第二天,姚金花起了个大早,早早煮好早饭。
吃早饭时,赵蓝蓝的事姚金花一句没提,看着姚星眠骑车出了院门,紧接着又送姚安然去学校。
儿女都已去了学校,姚金花再也挤不出温和的笑脸。
最晚起床的姚士杰正在厨房舀粥,透过厨房的大窗户,见姚金花阴沉着脸从外头回来,满头疑虑。
怎么了?这一大早的,谁惹他姑了?那眼神好可怕,姚士杰小心翼翼开口:“姑,谁惹你了?”
“蔡小如,赵蓝蓝。”
姚金花也没隐瞒,她去闹事啥的自己单枪匹马的去不带怕,但有家人撑腰帮忙,又何必自己一个人,她又不傻。
“噫,我这暴脾气。”姚士杰把碗往灶台上一放,旋风般的出了厨房。
“咋了?大早上的你又嚎个啥?”正在堂屋擦柜抹桌的江惠芳转头朝儿子吼道。
“那蔡小贱人又欺负表妹了,你问姑吧。”姚士杰指着走进堂屋的姚金花说道。
郑淑英从房内急慌慌的走了出来,手头的抹布还滴着水:“你说啥,星眠又被欺负了?”
“金花,咋回事?”江惠芳站起身把手头抹布丢回盆里。
“赵蓝蓝昨天哄骗星眠去学校后山,到了后山,蔡小如和另一女的在等着她。”
“那女的想把星眠绑回去给他哥当媳妇,她哥是个傻子,打算绑回去先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姚金花气愤说完,短短几句话,述说出的全是阴险恶毒,这种事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造孽哟,家门不幸啊,星眠是她亲姐姐吧?她干这样的事?她才多大呀心思就这么恶毒?”
郑淑英听后气得呼吸一窒,“你到底生了个什么样的女儿哟!真是造孽呀!”
同是她孙女,同一爸妈,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起初她还以为赵蓝蓝选择跟着赵志强,是因为比较喜欢爸爸,以为赵蓝蓝最多就是任性、虚荣,体会不到当妈的不易,觉得她骨子里应该坏不到哪去,没想到!!
“妈,你以为我想吗?我要知道她这么恶毒,当初生下她我就不该管她,任她自生自灭。”
当初她生赵蓝蓝时难产,导致赵蓝蓝自小身子弱,经常生病,一生病姚金花常常衣不解带的看顾着。
那时家里能吃上饱饭都算不错的了,她一生病,除了赵志强,全家人嘴里都得省出一半的口粮给她。
那时娘家送来的鸡蛋全造她嘴里了,自小她就教育着让哥哥姐姐们都让着她。就这样过了几年,她的身子骨反倒比两个姐姐还要好。
而赵蓝蓝呢,不懂感恩,反倒觉得天经地义,谁都得让着她,就她必须得过好日子。
想起往事种种,姚金花也气得想抹泪,小然自小她也宠着,怎么不见小然长大后成她那样。
再换作现在的星眠和清柠,她重生后不也对俩女儿使劲宠,她们也没觉得她这当妈的就该付出啊,俩女儿都很贴心也很心疼她。
赵蓝蓝就完全和赵志强一个样,自私自利,白眼狼,心也狠。
堂屋内一时寂静无声,江惠芳喏喏的也不好说什么,她这当嫂子的不像当外婆的可以肆意评判。
当初姚金花回来说不认赵蓝蓝和赵宏韬了,她也只是谨记不在她面前提起。
“惠芳,给我拿条毛巾。”
这时外头响起姚江生的声音,姚士杰一听刷的奔了出去。
“爸,我跟你说。”姚士杰扶着姚江生放下肩头的扁担,待两桶水卸下放稳后。
“那赵蓝蓝又闯祸了。”
姚江生一愣,慢条斯理撩起衣服一边擦额头的汗,一边听姚士杰说事。
待走进堂屋,扫了眼屋内脸色铁青的三个女人。
“爸呢?”姚江生瞥了眼姚建国的房门。
“吃过早饭找余先生遛弯去了。”
姚江生点点头在桌旁坐下,“金花,先去找那个姓蔡的,赵蓝蓝~~。”
姚江生顿住,他也不知道该拿这个外甥女怎么办,打她一顿?打了之后呢?教育她?能教育过来金花也不会放弃她了。
“我去找赵志强。”
女债父偿,姚江生也只想出这个法子,不然能怎么办。
几人收拾收拾开始动身去镇上,留郑淑英在家等着姚建国回来。
思索再三,姚金花还是决定让郑淑英跟姚建国实话实说,免得日后赵蓝蓝在他们面前装可怜,他这当外公的心疼。
……
还没等镇中学放学,李秀琴那姚家一众人就找上了门。
几人往李秀琴家去的时候,街坊邻居的一看又是这几人,立马一人传两人,两人传三人的就跟在了几人屁股后面等着看热闹。
也不敲门了,姚士杰直接一脚把门踹开。姚金花走进屋,二话不说就开始砸。
当李秀琴回过神来时,屋内桌子板凳子柜子已经在地上东倒西歪,那茶茶杯杯碎得到处都是。
“啊!姚金花,你又发什么疯。”
这次的事情有点大,蔡小如昨天回来没敢跟李秀琴说,李秀琴这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屋外,姚士杰已经开始绘声绘色的说起了蔡小如的罪行,什么恶毒,狠辣,心机, 阴险这些词汇全都给安排上了。
说得屋外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小姑娘年纪不大,做出的事这么狠哪!
“啧啧,看不出,真看不出。”
一老太太啧啧两声,一个劲摇头。
“是呀,平时走进走出的,除了不大爱搭理人,其他看着也还好,没想到是个狠人!”
“你说都是姑娘家家的,平时不对付吵吵两句得了,怎么能把人往火坑里推呢!”
“谁说不是呢?这么小就会算计人了。”
外头,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讨论得火热,里头,李秀琴一直在尖叫,姚金花充耳不闻已经把该砸的都砸了个稀烂。
李秀琴不敢上前去拉扯,她被打怕了,看姚金花那愤怒的样子,心里多少也猜到是蔡小如又惹了祸。
“蔡小如不把那叫什么丹的交出来,你们就别想在这红旗镇住的安生。”
“不,不光是红旗镇,哪怕是躲到安场县去,我也得把你家那狠毒的女儿翻出来给我个交待。”
李秀琴晃了晃身子一只手扶墙,“她,她又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