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的气氛凝得像块冰。
女帝指尖捏着奏折,眉头拧成疙瘩,声音冷得能冻住人:“雾山县流民安置拖了三天?”
她拍了下龙椅扶手,震得案上茶杯晃:“你们这群大臣,是要等朕亲自督办吗?”
阶下文武大臣齐刷刷低下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户部尚书刚想辩解,被女帝一眼瞪回去,只能叩首:“臣有罪!今日便亲赴雾山县督办!”
兵部侍郎凑到吏部尚书耳边,小声嘀咕:“陛下这脾气,莫不是月事到了?”
吏部尚书赶紧拽她衣袖,嘴型示意:“闭嘴!你想被治妄议圣躬之罪?”
这时,殿外传来侍卫急促的脚步声,银甲女侍卫急匆匆冲进殿内:“启禀陛下!太子殿下的书信到了!”
“景曜的信?” 女帝脸上的寒霜瞬间消散。
猛地从龙椅上直起身,急切地喊:“快呈上来!”
那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帝王威严,活像盼孩子消息的普通母亲。
女侍卫递上信,女帝一把抢过,指尖都发颤。
小心翼翼拆开信封,动作比批奏折轻柔十倍。
大臣们偷偷松了口气:还好太子的信来了,不然今天搞不好有人得挨板子。
女帝展开信纸,逐字逐句读起来,嘴角不自觉上扬:
“亲爱的娘,最近好吗?有没有好好吃饭?”
“雾山县的桂花糕超甜,可惜没法让您尝,不过我给您带了一马车!”
“天气冷了,您别熬夜批奏折,记得添厚衣裳,别冻着……”
读着读着,女帝眼眶有点发热,抬手摩挲信纸,语气软得不像话:“这孩子,出门还惦记着我。”
她把信翻来覆去读了三遍,连落款歪歪扭扭的 “景曜”两字 都看了半天。
大臣们见女帝心情好转,慢慢直起身。
没等大臣们再说话,又一个侍卫走进殿内:“启禀陛下!青岚宗云曦宗主派人送来书信!”
“师姐的信?” 女帝眼睛一亮,又急切起来,“快呈上来!”
拆开一看,先是笑着点头:“哦?景曜真把阴葵教剿灭了,倒是能干。”
可越往后读,笑容越僵硬,脸颊渐渐泛起红晕。
“师妹,景曜长大了却顽皮很,庆功宴上喝多了,当着众女弟子的面脱裤子炫耀,青岚宗上下笑翻了,真性情是真性情,就是得好好管管。”
女帝捏着信纸,嘴角抽了抽,心里又气又笑:
这混小子!在外面竟敢这么胡闹!真丢皇家脸面,还被师姐看了笑话!
可转念一想,又母爱泛滥:罢了,他还没满十八岁,调皮点也正常,起码立了大功!
她把云曦的信折好放进锦袋,清了清嗓子:“太子已成功剿灭阴葵教!流民安置的事,诸位抓紧,莫再让朕操心!”
大臣们连忙躬身:“臣遵旨!”
散朝后,女帝又从锦袋里拿出我的信。
嘴角扬起笑容,对宫女说:“吩咐御膳房,做些景曜爱吃的桂花糕、蜜饯,他回来就能吃上。”
宫女笑着应道:“是,陛下。”
女帝摩挲着信纸,心想:这混小子,先罚他抄十遍《皇家礼仪》,治治顽性!
可转念又想:若是他抱着我胳膊撒撒娇,或许…… 也就饶了他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