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阳光刚漫过京城，张雨晴就和杜伟杰跟着欧阳穗往公交站走。杜伟杰走两步就忍不住问：“欧阳，你表叔真能给咱们活儿”
欧阳穗笑着拍他肩膀：“放心，我表叔最看重实在人，雨晴的脑子加上你的经验，错不了。”张雨晴没接话，她做事向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公交车晃晃悠悠到了站，欧阳穗指着前方一栋浅灰色大楼：“那就是我表叔的公司，赵记地产。在京城做了十几年，手里攥着不少好地皮，要是能谈成，咱们以后在建筑圈也算有个靠山。”
三人走进大楼，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前台姑娘笑着迎上来：“欧阳先生来了？赵总在五楼等您呢。”电梯里，杜伟杰悄悄打量着镜面墙壁里的自己，忍不住扯了扯衣角，张雨晴却一脸平静。
“咚咚咚——”欧阳穗敲了敲总经理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浑厚的声音：“进来。”推门进去，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坐在红木办公桌后喝茶，穿件深蓝色中山装，头发梳得整齐，正是赵春明。他看见欧阳穗，放下茶杯起身：“穗子来了，这两位就是你说的朋友？”
“表叔，这是我同学张雨晴，这是她的朋友杜伟杰，做建筑多年了。”欧阳穗介绍完，赵春明的目光就落在了张雨晴身上，上下打量了两圈，笑着点头：“真是后生可畏！我常去欧阳家，听你欧阳叔叔和穗子提你，说你年纪不大，脑子却比别人灵光，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赵叔过奖了。”张雨晴不卑不亢，双手递上自己的小本子，“我知道您是行家，这是我昨晚整理的什刹海周边楼盘分析，您要是不介意，咱们直接谈业务。”
赵春明愣了下，接过本子翻了两页，眼里多了几分赞许：“你这丫头，倒比我那些磨磨唧唧的客户痛快。行，有话直说，你想从我这拿什么业务？”
“我这位朋友杜伟杰，手里有支靠谱的建筑队，想接您手里的楼盘项目。”张雨晴指了指杜伟杰，语气干脆，“赵叔，我们不想要小活，您要是信得过，大项目我们也接得住——从图纸审核到施工监理，再到后期和装修公司对接，我们能一条龙搞定。”
赵春明哈哈大笑，亲自给三人倒了茶：“我就喜欢爽快人！不过我得问问，雨晴你学的不是建筑吧？这么大的项目，你有把握盯得住？”
“专业不对口不代表做不好。”张雨晴端起茶杯抿了口，眼神笃定，“我这几天查了京城近三年的建筑行情，也跟杜伟杰聊过施工细节，从原材料采购到工人排班，心里都有数。而且我有个优势——脑子快，能及时调整方案，不会让项目卡壳。”
欧阳穗在一旁帮腔：“表叔，雨晴的能力我最清楚，上次学校的创业比赛，她一个方案就拿了一等奖，您信我，准没错。”
赵春明看着欧阳穗急火火的样子，又看了看一脸镇定的张雨晴，笑着叹了口气：“穗子，别急，我没说不给业务，就是想考考她，看看她能接多大的摊子。”说着，他放下茶杯，开始提问题——从“施工时遇到雨季怎么调整进度”，到“不同户型的采光设计怎么优化”，再到“地皮竞拍时怎么评估成本”，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杜伟杰听得手心冒汗，张雨晴却答得游刃有余。说到“什刹海地皮的优势”时，她直接指出：“那块地皮周边有三所学校，适合做刚需房，而且咱们可以在小区里加个老年活动中心，吸引带老人的家庭，后期销量肯定好。”
赵春明越听越点头，最后干脆放下笔，拍手叫好：“丫头，我活了四十多年，没见过这么年轻还这么懂行的！你这脑子，真是天生做大事的料！这业务我交给你，一百个放心！”他又转向杜伟杰，语气严肃了些，“你小子运气好，跟着这么个老板，以后好好干，别偷奸耍滑。要是让我发现你糊弄事，我直接把你踢出京城建筑圈，让你没饭吃！”
杜伟杰连忙点头：“赵总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干，绝不给雨晴丢人！”
赵春明喊来秘书小李，递过一份合同：“雨晴，你看看这个，什刹海那块地，我准备盖三十栋楼，一个月后动工。合同条款我都标好了，你要是没意见，就签字。”
张雨晴接过合同，手指飞快地翻页，目光扫过每一条条款——工期、拨款时间、违约责任，一个都没漏。赵春明在一旁看着，越看越惊讶：“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我当初看这份合同，花了四个小时才理清，你这才十几分钟……”
“赵叔，我能背下来。”张雨晴合上合同，张口就来：“第一条，甲方提供什刹海地块使用权，乙方负责组织施工，工期为八个月……”一字不差，连标点符号都没漏。
赵春明彻底服了，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华清高材生！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欧阳家的人都夸你了。”
签完合同，赵春明留三人吃饭。饭桌上没有常见的劝酒，张雨晴拿起饮料站起来：“赵叔，我不喝酒，就以饮料代酒敬您一杯。谢谢您信任我们，以后合作，我们肯定拿出最好的活儿，保证共赢。”
杜伟杰也跟着站起来，把饮料一饮而尽：“赵总，您放心，施工质量我包了！”
赵春明笑着摆手：“这是我这些年最痛快的一次合作饭局，不用喝酒，还能聊到一块儿去。”
吃完饭，三人直奔装修公司。江洋和鲍天临早就等在门口，一见他们就围上来：“怎么样？欧阳表叔给活儿了吗？哪怕是个小活也行啊！”
杜伟杰胸脯一挺，嗓门都大了：“什么小活？什刹海三十栋楼的项目，全拿下了！”
江洋和鲍天临都傻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张雨晴拍了拍手，吸引众人注意：“三姐夫，你让人把隔壁那间空屋子收拾出来，咱们挂个‘京城宏图建筑公司’的牌子。二十分钟后，所有人在办公室开会，商量股份和制度的事。”
范春海立刻点头：“我这就安排人！”
二十分钟后，张雨晴、欧阳穗、许洪亮、范春海、张建军、鲍天临、杜伟杰、江洋八个人围坐在办公室里。张雨晴把合同放在桌上：“现在公司成立了，得按制度来。首先是股份——我占20%，剩下的七位每人10%，大家有没有意见？”
众人都点头，范春海补充道：“股份定了，还得有启动资金，万一甲方拨款晚了，咱们得先垫付工人工资。”
“这个我已经想到了。”张雨晴拿出个账本，“我先垫五万，你们按股份比例凑钱，明天之前把钱交上来，我统一管理。”
杜伟杰立刻说：“我这就回去凑钱，顺便把我那支建筑队调过来，保证一个月后准时开工。”
“还有制度。”张雨晴看向许洪亮，“你制定个员工守则——上班期间不许喝酒，不听安排的，第一次扣工资，第二次直接开除，任何人不许求情。咱们是新公司，得立住规矩。”
许洪亮点头：“我下午就把守则拟出来。”
张雨晴又看向欧阳穗：“欧阳大哥，你和三姐夫、建军哥一起，商量下原材料采购的渠道，要找性价比高的，别让人坑了。江洋，你负责登记工人信息，统计人数和工种。老姑父，你经验多，负责施工现场的安全检查。”
每个人都分到了任务，没有一句废话。杜伟杰看着张雨晴有条不紊的样子，心里暗暗佩服——这姑娘看着年轻，办起事来比老江湖还泼辣干练，跟着她干，准没错。
张雨晴最后拍了拍桌子：“咱们既然要在京城闯，就得拿出真本事。从今天起，所有人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别给公司丢脸。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