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晓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不确定,声音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项龙见她终于再次开口询问。
心中暗松一口气,但脸上警惕不减分毫。
“两年前,铁老鬼让我们兄弟二人,去截杀一人。”
他目光死死盯着白晓的表情变化,语速加快道。
“而当年的事,就是铁老鬼和那人的师傅一起做的。”
“那人是谁!说!”
白晓猛地踏前一步,面纱无风自动,周身灵力隐隐波动。
“这……”
项龙看了眼身旁脸色惨白的项虎,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你先立道誓!我告诉你,否则……”
他声音一沉,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
白晓那双冰冷的眸子,死死盯着项龙,仿佛要将他看穿。
项龙毫不退让,额角冷汗滑落,却仍咬牙与她对视。
项虎则默默运转仅存的灵力,完好的右手悄然摸向腰间储物袋。
片刻的死寂后。
“好。”
白晓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情绪。
她缓缓抬起右手,三指并拢指天,一字一句道:
“我白晓立誓,若项氏兄弟二人所言属实。
我白晓绝不为难二人性命,亦不在秘境之中加害于他们。
若有违此誓,道心崩毁,永堕心魔。”
誓言落定,一股无形的天地规则微微波动,随即消散。
项龙见状,眼中的警惕终于消失不见,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是火灵宗柳清柳长老。”
他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
“那弟子也是火灵宗弟子。”
“柳清?!”
白晓惊呼出声,面纱下的脸瞬间失去血色。
“不可能!”
她猛地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在骗我!对不对!”
“我没有骗你!”
项龙连忙道,声音急促。
“我有证据,有证据!”
说着,他飞快地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毫不犹豫地朝着白晓扔去。
白晓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指尖触碰到玉简的瞬间,竟微微颤抖。
她低头看着手中这枚不过寸许长的玉简,仿佛在看一枚毒丹。
竟没有一丝想要看里面讯息的想法,甚至想要将其毁掉。
殿内再次陷入死寂。
白晓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缓缓将玉简贴在自己额头。
神识探入。
刹那间,一段简短却足以颠覆一切的讯息,在她脑海中炸开——
(铁木,当年截杀白坤夫妇的报酬,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给我?)
字迹潦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而那“铁木”二字,正是铁老的本名!
这玉简的灵力波动,和这字迹……
白晓太熟悉了!
她曾无数次在铁老房中,见过类似的玉简和字迹!
“不可能……这不可能……”
白晓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混乱和慌张。
她猛地将玉简从额头扯下,将其狠狠摔在地上!
“不对!”
她厉声喝道。
“你在骗我!这玉简是假的!”
说着,她周身灵力再次涌动,那双眸子中重新被杀意填满。
“你挑拨我和铁叔的关系,真该死!”
项龙眼看她就要再次动手——
“别!我还有证人!”
项龙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名弟子没死!我没杀那人!”
白晓动作猛地一顿。
“说,在哪里!”
厉声道。
项龙却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一丝解脱。
“白晓,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他缓缓站直身体,眼中狠色爆射。
“你也别想搜魂——我兄弟二人虽重伤,但自毁神魂的力气还是有的。”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到时候,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永远只是傀儡。”
白晓死死盯着他,那双冰冷的眸子里,此刻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杀意、怀疑、茫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无数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缓缓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一种近乎空洞的平静。
“你们兄弟二人……”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
“还真是让人恶心。”
项龙闻言,却毫不在意地咧嘴一笑。
“这也没办法。”
他看着白晓缓缓将手中的符箓,重新收回储物袋中。
这才彻底放松下来,沉声道:
“都是为了活命。”
白晓不再理会他,转身看向殿外。
破损的门缝外,是残破的宫殿群,以及更远处朦胧的雾气。
她的目光却看向某个方向,是不远处的那座楼阁。
“哥,她会信吗?”
项虎用仅存的灵力,向项龙悄然传音。
项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传音回道:
“我倒是小瞧这贱人了……
恐怕……她对铁老狗也并非毫无芥蒂,早有察觉也不一定。”
“哥你意思是……她其实半信半疑,只是在权衡?”
“呵,等着看吧。
她现在需要我们的‘证人’,也需要我们当探路的炮灰。暂时安全了。”
项龙眼中寒光闪烁。
“先走一步看一步,离开这鬼地方再说。至于那铁老狗,他妈的,,,,”
这时,白晓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他们的传音。
“走。”
她只说了一个字,便不再理会二人,径直朝着殿外走去。
仿佛刚才那场足以颠覆她人生的对话,从未发生过一般。
项龙与项虎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忌惮。
但事已至此,他们没有选择。
项龙扶起项虎,两人踉跄着跟上白晓的背影。
一同没入殿外残破的宫殿群之中。
殿内,重归死寂。
只有那枚被摔在地上的玉简,静静躺在尘埃之中。
与此同时,石亭中。
盘膝调息的玉科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周身略微紊乱的气息,已然平稳下来。
他长身而起,活动了一下手脚。
对着一直静立亭边,凝望建筑群深处的绝道:
“老大,恢复得差不多了!”
“嗯”
绝看向不远处的宫殿群道。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