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厚重的黑布，将老旧小区裹得严严实实。晚上十一点，陈默走出地铁站，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脸上，让他精神一振。他刚才去小区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生活用品，顺便测试了一下淬体境后的体能 —— 步行二十分钟，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却连呼吸都没乱，身体的变化让他越发惊喜。
走进小区，白天的热闹早已散去，只剩下几盏昏黄的路灯，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楼道口的声控灯坏了好几天，物业一直没修，漆黑一片，像张开的嘴。陈默刚走进楼道，白天那股阴冷气息就扑面而来，比上午更浓郁了，粘稠得像化不开的墨，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
他皱了皱眉，体内灵能自动运转，形成一层无形的屏障，将阴冷气息隔绝在外。灵能感知扩散开来，百米范围内的环境清晰地呈现在脑海中 ——3 号楼的电梯井方向，灵能异常波动达到了顶峰，那股阴冷气息正是从那里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盘踞。
“看来问题确实出在电梯里。” 陈默心中了然。他没有退缩，径直走向电梯口，按下了呼叫按钮。
老旧的电梯发出 “吱呀” 一声闷响，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勉强转动，轿厢缓缓上升。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更浓烈的阴冷气息涌了出来，夹杂着淡淡的铁锈味和一股说不出的腥气。轿厢里的灯光忽明忽暗，荧光灯管发出 “滋滋” 的电流声，看起来随时都会熄灭。
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进去。电梯里的空间狭小逼仄，墙壁上布满了划痕和污渍，角落里堆着一些废弃的纸箱。他按下了 “5” 楼的按钮 —— 他住在 502 室。
电梯门缓缓关上，灯光闪烁了几下，终于稳定下来。轿厢开始缓缓下降，而不是上升 —— 陈默明明按下的是 5 楼，电梯却在向下走。
“坏了？” 陈默眉头一皱。他下意识地按了一下 “开门” 按钮，却没有任何反应。电梯的显示屏上，数字在疯狂跳动，从 “1” 跳到 “3”，又跳到 “5”，再跳回 “1”，像是失控的程序，毫无规律。
轿厢继续下降，很快就到了 1 楼，但门没有打开。显示屏上的数字停在了 “1”，几秒钟后，又开始向上跳动，最终停在了 “3” 楼。电梯轻微震动了一下，像是到了楼层，但门依然紧闭。
“不对劲。” 陈默的心脏微微一沉。他用灵能感知探查，发现电梯外根本不是 3 楼的楼道，而是一片模糊的黑暗，灵蚀气息像潮水一样在电梯外涌动。
电梯再次震动，开始向下运行，显示屏数字跳回 “1”，依旧不开门。然后又向上，停在 “3” 楼，循环往复。
“时空循环？” 这个念头猛地出现在陈默脑海中。他不是第一次看科幻电影，这种反复回到同一状态、无法脱离的场景，和电影里的时空循环如出一辙。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程序员，他最擅长的就是分析异常、排查问题。他闭上眼睛，集中所有注意力，灵能感知全力运转，仔细探查电梯里的每一丝异常。
很快，他就有了发现。电梯里弥漫的阴冷气息，并非普通的寒气，而是一种粘稠、污秽的能量，和他体内纯净的灵能完全相反。这种能量像是附骨之疽，吸附在电梯的金属壁上、线路上，甚至渗透进了电梯的控制系统，导致电梯失控。
更诡异的是，这种污秽能量在电梯内外形成了一个闭合的能量场，能量场内部的时间和空间被扭曲，所以电梯才会反复在 1 楼和 3 楼之间循环，无法脱离。
“这就是灵蚀污染？” 陈默心中自语。他不知道这个名字的由来，但本能地觉得，这种污秽能量的本质就是 “污染”—— 污染了电梯的控制系统，污染了周围的灵能环境，甚至污染了时空。
电梯又一次停在了 “3” 楼，显示屏的数字闪烁了几下，发出刺耳的 “滋滋” 声。轿厢里的灯光突然熄灭，陷入一片漆黑，只有显示屏上的数字还在微弱地发光，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黑暗中，那股粘稠的阴冷气息变得更加浓郁，仿佛有无数无形的触手，在黑暗中蠕动、伸展，试图靠近陈默。陈默能感觉到，自己的灵能屏障正在被这种污秽能量侵蚀，屏障表面泛起淡淡的涟漪，灵能消耗的速度明显加快。
“不能再等了。” 陈默睁开眼睛，眼神变得坚定。他必须想办法打破这个时空循环，否则灵能消耗殆尽，后果不堪设想。
他从背包里拿出爷爷留下的旧键盘，放在电梯地板上。指尖触碰到键帽的瞬间，一股温润的灵能涌入体内，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他集中注意力，调用脑海中的灵能编程界面，开始分析灵蚀污染的属性。
【检测到未知污秽能量，属性：阴冷、粘稠、具有侵蚀性；能量等级：低阶；影响范围：10 米（电梯及周边楼道）；主要危害：扭曲时空、侵蚀灵能、干扰电子设备】
系统给出的分析结果很清晰。陈默看着界面上的信息，大脑飞速运转。这种灵蚀污染就像电脑里的病毒，不仅会破坏系统（电梯控制），还会污染环境（灵能、时空）。想要解决问题，就需要编写一个 “杀毒程序”，清除这些污秽能量。
但他现在只掌握了异常捕获和循环吐纳两个脚本，没有专门的净化程序。不过，循环吐纳脚本可以吸收转化灵能，异常捕获可以定位异常源，或许可以基于这两个脚本，编写一个临时的净化程序。
电梯再次开始循环，从 3 楼下降到 1 楼，显示屏数字疯狂跳动。陈默没有理会，专注于编写程序。他需要先定位灵蚀的核心污染源，然后用灵能将其包裹、过滤、转化为无害能量。
“就叫‘灵能过滤程序’吧。” 陈默在脑海中输入指令，开始构建程序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