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当日,天刚蒙蒙亮,启明星还悬在蓟城的天际线上,街道上便已人声鼎沸。冬晨的寒雾尚未散尽,带着刺骨的凉意,却丝毫挡不住百姓们的热情。他们自发地从城市的各个角落赶来,沿着骑兵队必经的街道两侧列队,密密麻麻的人群从白马骑兵队的驻地一直延伸到东城门,像两条蜿蜒的长龙。老人拄着拐杖,妇人抱着孩子,青年们扶着年迈的长辈,孩童们被举在父亲的肩头,每个人手中都挥舞着什么 —— 有的是刚从自家花圃采摘的腊梅与山茶,花瓣上还沾着晨露;有的是妻子们连夜缝制的红布条,上面绣着 “平安”“凯旋” 的字样;还有的是孩子们画的歪歪扭扭的战马与士兵,稚嫩的笔触里满是崇拜。雾气中,一张张脸庞被晨曦映照得格外清晰,笑容里藏着不舍,眼神中却满是真挚的祝福,静静等待着白马骑兵队的启程。
白马骑兵队的驻地内,早已是一片整装待发的肃穆景象。三千名骑兵身着崭新的玄铁铠甲,铠甲在朦胧的晨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腰间佩着锋利的弯刀,手中握着长枪,枪杆笔直如松。他们骑在清一色的高大战马上,战马毛色油亮,昂首嘶鸣,前蹄不时刨着地面,仿佛也感受到了即将出征的激昂气氛。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身姿挺拔如松,脸上没有丝毫倦意,只有一往无前的斗志,气势如虹,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
队伍前方,达杰身着一套银白铠甲,铠甲边缘镶嵌着细密的云纹,在晨光中流转着淡淡的光泽。他腰间佩着那柄月牙形的斩月刀,刀鞘上镶嵌的宝石熠熠生辉,手中紧握着父亲遗留的赤焰枪,枪身的火焰纹路在微光中若隐若现,枪尖锋利无比,泛着令人胆寒的冷光。他骑在一匹白色战马上,身形挺拔,面容刚毅,眼神中既有对故土的思念,也有对前路的坚定。身旁的阿瑶则一身淡青色劲装,布料坚韧耐磨,便于行动,赤木弓斜挎在肩上,弓身泛着温润的木质光泽,斩月刀佩在腰间,与达杰的兵器遥相呼应。她清丽的脸庞上没有多余的妆容,却难掩英气,眉头微蹙,目光坚定,心中早已做好了与黑狼部、血魔殊死搏斗的准备。
巴图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身姿魁梧,手持马鞭,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缓缓扫视着整个队列。他仔细检查着每一名士兵的装备,看看铠甲是否穿戴整齐,战马的鞍具是否牢固,确保没有任何疏漏。三位魂脉法师也已就位,位于队伍的中后段,被骑兵们妥善保护着。林默身着灰色长袍,袍角绣着复杂的防御符文,手中握着一卷古朴的卷轴,卷轴用兽皮装订而成,表面泛着岁月的痕迹,他神色平静,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苏晴提着一个朱红色的药箱,药箱上雕刻着精致的莲花纹样,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疗伤草药与魂脉药剂,她面容温婉,眼神柔和,却透着一股临危不乱的镇定;赵雷则一身红色劲装,腰间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符咒袋,里面装满了各色驱邪、破邪的符咒,他嘴角噙着一丝自信的笑容,眼神锐利如刀,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与黑狼部的邪术一较高下。
“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吗?” 巴图勒住战马,调转马头,目光扫过队列中的每一名士兵,声音洪亮如雷,穿透晨雾,响彻整个驻地。
“准备好了!” 三千名士兵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如同惊雷滚过,瞬间驱散了晨雾,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斗志与决心。他们的呐喊声在驻地内回荡,久久不散,连身旁的战马都被感染,纷纷昂首嘶鸣,声势浩大。
“出发!” 巴图一声令下,手中马鞭一挥,清脆的鞭声划破天际。他率先调转马头,骑着黑色战马朝着驻地外走去,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 “哒哒哒” 的沉稳声响。达杰与阿瑶紧随其后,白色与青色的身影在队列前方格外醒目,三千白马骑兵队浩浩荡荡地跟在后面,马蹄声整齐划一,如同鼓点般敲击着大地,朝着蓟城的东城门方向前进。
当骑兵队缓缓驶出驻地,踏上街道的那一刻,两侧的百姓们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与掌声。“白马骑兵队,一路平安!”“英雄们,早日凯旋,打败黑狼部!”“将士们,多保重身体!” 欢呼声、呐喊声、掌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回荡在蓟城的上空,盖过了马蹄声与风声。百姓们纷纷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每一位士兵的模样,有的人甚至激动得热泪盈眶,挥舞着手中的鲜花与布条,用力呼喊着祝福的话语。
随着骑兵队缓缓前行,百姓们纷纷涌上前来,将手中的食物、水与鲜花小心翼翼地递给士兵们。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到达杰的战马前。他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十分明亮,手中捧着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热气腾腾的麦饼。“小伙子,这是我家老婆子连夜烙的麦饼,你带着路上吃,填填肚子。” 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充满了暖意,他踮着脚尖,努力将油纸包递到达杰面前。
达杰见状,立刻翻身下马,动作利落,他恭敬地接过油纸包,入手温热,仿佛还能感受到老人一家的心意。他对着老人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极低,沉声道:“多谢老人家!您的心意我们收下了,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老人伸出干枯却有力的手,紧紧握住达杰的手腕,眼中满是感激与期许:“小伙子,你们是蓟城的大英雄啊!前些日子匈奴来犯,是你们浴血奋战,保住了我们的家园,让我们能安稳地过日子。如今你们要去西羌打仗,那里的敌人听说很凶悍,还有诡异的邪术,一定要多保重自己,早点打败黑狼部,平安回来!我们还等着给你们庆功呢!”
达杰心中一暖,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驱散了冬晨的寒意。他能感受到老人手中的温度,那是百姓们最纯粹的关怀与信任。他眼眶微微泛红,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异常坚定:“请老人家放心!我们定会不负所托,重创黑狼部与血魔,早日凯旋归来,守护好边疆的每一寸土地!”
不远处,一位年轻的妇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婴儿睡得正香,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她挤开人群,将一个装满清水的陶壶递给身边的一名年轻士兵。“将士们,这是我今早烧开的清水,你们路上喝,解渴。” 妇人的声音温柔,眼神中满是关切,“你们为了我们打仗,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希望你们都能平安归来,守护更多像我们这样的百姓。”
年轻士兵连忙接过陶壶,壶身温热,带着淡淡的水汽。他对着妇人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多谢夫人!您的心意我们记在心里,定当全力以赴,不负百姓所托!”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将陶壶挂在马鞍旁,生怕洒出一滴。
这样的场景在街道两侧随处可见。一位中年汉子提着一大袋熟牛肉,挨个分给身边的士兵;几位姑娘将手中的鲜花插在士兵的铠甲上,红的、黄的、粉的,为冰冷的铠甲增添了几分生机;孩子们举着自己画的画,大声喊着 “英雄哥哥,加油”,声音稚嫩却充满力量。百姓们将自家最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没有华丽的言辞,只用最朴素的方式表达着对白马骑兵队的感激与祝福。他们深知,这些士兵是为了守护边疆、解救西羌受苦受难的百姓才踏上征程,士兵们的安危,牵动着每一个蓟城百姓的心。
阿瑶骑着战马,缓缓前行,看着眼前这感人的一幕,心中满是感动。她没想到,蓟城的百姓会如此热情,如此不舍。他们与西羌素不相识,却愿意为了一支前往西羌的军队如此奔走相送,这份情谊让她心中暖流涌动。她举起手中的赤木弓,对着两侧的百姓们轻轻挥手致意,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寒雾,也温暖了百姓们的心。
达杰也骑着战马,一边前行,一边对着两侧的百姓们不断挥手。从燕云边境的抗击匈奴,到如今即将前往西羌的征程,蓟城的百姓给予了他们太多的支持与鼓励。记得刚到蓟城时,他们水土不服,是百姓们送来草药与食物;训练时,百姓们自发前来围观,为他们呐喊助威;庆功宴上,百姓们载歌载舞,分享胜利的喜悦。这份深厚的情谊,他始终铭记在心。他暗暗发誓,定要不负众望,打败黑狼部与血魔,守护好西羌与燕云的安宁,不辜负百姓们的殷切期望。
巴图骑着战马走在最前方,看着两侧涌动的人潮与一张张充满期盼的脸庞,眼中满是动容。他征战多年,南征北战,见过无数的离别与送行,却从未见过如此盛大而真诚的场面。百姓们的呐喊声、祝福声,像一股暖流注入他的心中,让他更加坚定了必胜的信念。他勒住战马,调转马头,对着百姓们高声说道:“多谢蓟城的父老乡亲们!你们的祝福我们记下了!白马骑兵队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定会重创黑狼部与血魔,早日凯旋归来,守护边疆的安宁!”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穿透了嘈杂的人声,清晰地传到每一个百姓的耳中。百姓们闻言,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白马骑兵队,所向披靡!早日凯旋,平安归来!” 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久久回荡在蓟城的上空。
巴图满意地点了点头,马鞭一挥,大声道:“出发!”
随着巴图的一声令下,白马骑兵队再次缓缓向前行进。士兵们一边走,一边对着两侧的百姓们挥手致意,眼中满是不舍。有的士兵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湿润,有的则用力挥舞着手臂,回应着百姓们的祝福。百姓们跟在队伍后面,一步步向前挪动,不断地挥手、呼喊,直到骑兵队渐渐远去,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他们才停下脚步,依旧望着东城门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去。
走出蓟城的东城门,晨雾已经散尽,一轮红日从东方的天际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驱散了所有的寒意。白马骑兵队沿着宽阔的大道,朝着西羌的方向前进。阳光洒在士兵们的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整支队伍整齐划一,马蹄声沉稳而坚定,如同一个整体,气势如虹。
达杰勒住战马,回头望了一眼渐渐远去的蓟城,城墙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雄伟。他心中满是感激与坚定,手中的赤焰枪握得更紧了。他知道,此次西羌之行,前路必定艰险,黑狼部的邪术诡异莫测,血魔的实力深不可测,还有河西走廊的马贼与匈奴残余势力虎视眈眈。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身后有蓟城百姓的祝福,有沈砚之的鼎力支持,有三位魂脉法师的协助,还有三千名精锐白马骑兵的并肩作战。
他调转马头,目光望向西方,那里是他的家乡,是他魂牵梦萦的地方。队伍渐行渐远,朝着西羌的方向疾驰而去,扬起阵阵尘土。前方的路途虽然遥远而艰险,但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希望与斗志,每个人都坚信,胜利终将属于他们,他们定能平定西羌之乱,守护好边疆的安宁,凯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