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的清晨总是裹着雪的清冽。秦锋推开木屋别墅的落地窗，冷冽的空气带着松针的清香扑面而来，远处的阿尔卑斯山脉被初升的朝阳镀上金边，皑皑白雪反射着碎金般的光芒，美得像幅静止的油画。
“在看什么？”林清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她穿着米白色的羊绒长裙，外面裹着驼色披肩，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少了平日商场上的锐利，多了几分柔和。
秦锋转身，伸手帮她拢了拢披肩：“看我们林总难得不穿西装的样子，比雪山还好看。”
林清寒的脸颊泛起薄红，拍开他的手：“没个正经。”嘴上嗔怪着，眼底却漾着笑意，“苏砚棠安排的这个别墅真不错，视野刚好能看到少女峰。”她走到他身边，望着远处的雪山，“以前总听我爸说瑞士的冬天像童话，没想到真的这么美。”
“以后每年都带你来。”秦锋从背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等解决了所有麻烦，我们就在这儿住上一个冬天，滑雪、泡温泉、看星星。”
林清寒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那是她特意为他准备的须后水味道，比他身上常年不散的硝烟味温柔得多。“你肩上的伤没事吧？昨天滑雪的时候看着你动作有点僵。”
“早好了。”秦锋收紧手臂，故意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不过林总要是心疼，不如晚上帮我按按？”
“不正经！”林清寒挣开他的怀抱，转身走进客厅，脸颊却红得像窗外初升的朝阳。餐桌上摆着刚烤好的牛角包和热可可，是别墅管家准备的早餐，热气氤氲中，她的侧脸柔和得不像话。
秦锋笑着跟进去，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是夏沫发来的视频通话。小姑娘举着手机在林氏集团的办公室转圈：“锋哥！林总！你们看公司的圣诞装饰！我和梓萱一起挂的彩灯，好看吧？”镜头里，叶梓萱正抱着笔记本电脑翻白眼，却还是配合地比了个剪刀手。
“好看。”林清寒笑着点头，“你们俩别光顾着玩，苏副总不在，公司的事别出纰漏。”
“放心吧林总！”夏沫拍着胸脯保证，“有我和梓萱在，没问题！对了锋哥，秦医生让我提醒你，雪山紫外线强，记得涂防晒霜，别把你那张小白脸晒黑了！”
秦锋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知道了，小管家婆。”挂了电话，他拿起热可可喝了一口，看着林清寒小口吃着牛角包，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心里突然一片柔软。
吃完早餐，两人换上滑雪服准备去雪场。秦锋帮林清寒系滑雪靴时，指尖不经意触到她脚踝的肌肤，细腻温热，让他心跳漏了一拍。“以前滑过吗？”
“大学时学过几次，早就忘了。”林清寒扶着他的肩膀站稳，黑色的滑雪服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等会儿可得扶着我，摔了要你赔。”
“遵命林总。”秦锋笑着牵起她的手，“保证把你护得妥妥的。”
雪场的阳光格外刺眼，秦锋帮林清寒戴好雪镜，自己却只戴了副墨镜，冷白皮在阳光下白得近乎透明，引得旁边几个欧洲姑娘频频回头。林清寒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胳膊：“收敛点你的‘美貌’，招蜂引蝶。”
秦锋低笑出声，握紧她的手：“我的美貌只给林总看。”
两人踩着雪板慢慢滑向初级道，秦锋耐心地教她调整重心，偶尔她没站稳，他就顺势把她拉进怀里，惹得她又羞又气。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晶莹的光芒，周围是游客的笑声和滑雪板摩擦雪地的声音，没有枪声、没有阴谋、没有需要警惕的敌人，只有纯粹的温暖和惬意。
滑到半山腰，两人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喝热咖啡。林清寒看着秦锋摘下墨镜后的眼睛，深邃明亮，像藏着星辰大海。“秦锋，”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谢谢你。”
秦锋挑眉：“谢我什么？谢我没让你摔屁股墩？”
“谢你……”林清寒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热咖啡杯的杯壁，“谢你一直在我身边。以前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能扛，遇到你之后才知道，原来有人依靠是这种感觉。”她抬头看他，眼神清澈又认真，“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不管你有多少秘密，我都信你。”
秦锋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傻瓜，我答应过老首长要护着你，就一定会做到。”更重要的是，他想护着她，不是因为任务，而是因为她是林清寒。
下午两人去了山顶的温泉馆，露天温泉冒着热气，远处是皑皑雪山，头顶是湛蓝的天空。林清寒泡在温泉里，只露出肩膀和脑袋，脸颊被热气熏得通红。秦锋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放松的样子，肩上的旧伤似乎都不那么疼了。
“龙媚刚才发消息说，她查到之前黑蝎服务器里的加密数据，可能和一个叫‘幽冥’的组织有关。”林清寒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凝重，“霍紫凝也托人带了消息，说古董圈最近有批特殊的加密设备在流通，买家身份不明，很可能和‘幽冥’有关。”
秦锋的眼神沉了沉：“我让老部队的人查了，‘幽冥’比黑蝎更隐蔽，手段也更狠，专门吸纳各国退役的顶尖战力，背后好像还有资本势力支持。”他握住林清寒的手，“不过别担心，在这里他们找不到我们，我们先好好享受这个假期。”
林清寒点点头，靠在温泉池边，看着雪花轻轻落在远处的雪峰上，心里却清楚，平静只是暂时的。但此刻，有他在身边，她突然不那么害怕了。
傍晚回到别墅，管家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烛光摇曳中，秦锋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条项链，吊坠是颗小小的雪花形状的蓝宝石，在烛光下闪着温柔的光芒。“昨天在镇上看到的，觉得配你。”
林清寒愣住了，指尖轻轻抚过蓝宝石：“你什么时候去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趁你午睡的时候。”秦锋笑着帮她戴上项链，指尖划过她的脖颈，带来一阵战栗，“喜欢吗？”
“喜欢。”林清寒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转过身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口，“秦锋，别离开我。”
“不会的。”秦锋紧紧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永远不会。”
窗外，雪花悄然飘落，覆盖了屋顶和庭院，世界一片洁白宁静。屋内，烛光摇曳，两人相拥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深夜，秦锋看着身边熟睡的林清寒，她眉头微蹙，似乎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他轻轻抚平她的眉头，拿出手机给龙媚回消息：“查清楚‘幽冥’的核心目标，有任何动静立刻通知我。另外，让梓萱盯紧林氏的网络，别给他们可乘之机。”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后，他放下手机，重新躺下，将林清寒搂进怀里。
雪还在下，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温柔得像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