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东海市城中村。
巷子又深又黑，空气里全是剩饭和霉菌的馊味。昏暗的路灯光被蜘蛛网般的电线切碎，只能照亮一小块油腻腻的地面。
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巷口。
左边的人一身黑袍，兜帽遮住了脸叫阴煞。
右边的人套着灰色风衣，瘦得像根杆子，一双眼在黑暗里亮得吓人叫阳煞。
两人正是幽冥殿的幽冥双煞。
阳煞掏出个巴掌大的青铜罗盘，用又黑又长的指甲在手腕上一划，一滴暗红色的血珠正好滴进罗盘的凹槽。
“嗡！”
罗盘一震血珠瞬间蒸发，化作一缕黑烟，在空中一转就猛地朝巷子深处钻了进去。
“跟上。”阳煞声音沙哑地说。
两人立刻跟上速度极快，在狭窄的巷子里只留下两道模糊的残影。
很快，黑烟停在一栋破旧居民楼前，绕着三楼一个窗户打转。
“就是这。”阴煞的声音又冷又细。
阳煞抬头看着黑漆漆的窗户，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有意思躲在这种老鼠窝。”
他没走楼梯，脚在满是污渍的墙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就轻飘飘地上了三楼阴煞紧跟在他身后。
两人落在阳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阳台的门锁着。
阳煞伸出手指，对着锁芯隔空一弹。
“咔哒。”
一股阴寒劲力直接震碎了锁芯，门开了。
一股淡淡的药味和灰尘味迎面扑来。
屋里很空，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被子叠得方方正正，桌上的水杯还是温的。
人刚走。
阴煞在屋里走了一圈，兜帽下的目光扫过所有角落。他伸出戴着黑手套的手，在空气里抓了抓，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有阵法的味道。”他冷冷道，“一个很烂的遮蔽阵法刚失效，怪不得之前找不到。”
阳煞没说话，直接走到床边，弯下腰手指在床单上捻了捻。
突然，他动作停住了。
“不对。”他沙哑的声音里，头一次带上了凝重。
“怎么了？”阴煞走过来。
阳煞慢慢站起来，摊开手掌他的指尖上，沾了一点金色的粉末，在暗处微微发光。
“你感觉不到吗？”阳煞闭上眼，喉结动了动，深深吸了一口房间里的空气。
“这股气息……”
他猛地睁开眼，那双吓人的眼睛里，全是震惊和……贪婪。
“这不是普通武者的气息！”
“霸道！尊贵！绝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阳煞的声音压得极低，甚至有点发抖。
“是龙气！”
阴煞黑袍下的身体猛地一僵。
“龙气？”他重复道，声音里全是无法相信，“他怎么可能会有龙气？”
“不知道。”阳煞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狂热但能肯定，叶家那小子根本不是我们想的那个废物他身上有大秘密！”
“一个有龙气的人……这可不是一般的猎物了。”
阴煞沉默了，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
“必须马上上报殿主。”他沉声说。
“不。”阳煞直接拒绝，他转头看着窗外东海市的灯火眼神阴冷。
“这么好玩的玩具，凭什么让给别人？”
“殿主只要结果，我们把他的头带回去就行，过程谁在乎。”
阳煞的脸笑得有些扭曲。
“而且，你不想要吗？要是我们能吞了这股龙气……”
阴煞没出声，但兜帽下的呼吸明显变重了。
阳煞把指尖那点金色粉末送到嘴边，伸出舌头贪婪地一舔。
一股热流瞬间从他舌尖炸开，让他舒服得打了个哆嗦。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他转过身看着阴煞，沙哑地笑道：“游戏，这才刚开始他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