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问起这个,蓝盈呛了一口面,捂着口鼻咳得涨红了脸。
白书恒一边顺着她的背,一边托着下巴弯着嘴角。
“记得第一天你来家里的时候给我推荐红烧牛肉面,也是这么毛躁地呛了一口。”
好了,这下彻底把蓝盈整成火烧脸了,尴尬的事总是会成为人心底里的烙印,随时翻出来提一嘴,让人更觉尴尬。
她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咕噜咕噜灌下去一整杯,这才顺了气,鼻子里似乎又跟上次一样呛进去一点面汤,难受得紧。
好不容易在他的殷殷注视下把面吃完。白书恒问她有没有什么地方要去的。
蓝盈瞬间就想到司机带她和霍久哲去的那片向日葵,那片充满朝气的橙色海洋,想带着白书恒去看看。
不似上回那样只在一旁看橙色的花浪。
这回两人手牵手踏进花农的小路,漫步在这片橙中。
今天的太阳爬的不是很高,穿过山坳间撒向向日葵田,染的这片大地越发“火热”,让人能忘却从山间刮来的寒风。
“这两天一直忙家里的事,没有好好照顾你。”白书恒自然的揽上了她的纤腰。
蓝盈只是淡然一笑,“没关系,本来也是陪你来的,家里的事情要紧。”
“后天父母的遗体会运回国内,举行葬礼后安葬入白氏墓园。”白书恒说着话,脚步渐渐放缓,眼神飘向远处。
蓝盈只是默默点头,把手伸进了他靠近自己一侧的口袋,“手有点冷。”她说道。她自己的衣服没有口袋。
白书恒收回揽在她腰间的手,也插入口袋里,与她十指紧扣,“是有些冷。”
他对她扬着笑容,眉眼都压弯了,他颀长的影子整个把蓝盈的影子笼罩住。
“小梅。”白书恒冷不丁的冒出一个名字。
引起蓝盈的注意,她抬眸看他,“什么?”
“昨晚你也听到了吧,我为了问出一些事情,动用了一点手段。”白书恒顿住前行的脚步,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而握着她的手骤然紧了紧。
想来他应该是想着这么晚蓝盈还没睡,下了楼说喝水,恐怕是听到了一些,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阴狠毒辣的人。
“没听到,我睡的很沉。”蓝盈没有说实话,其实主线剧情以外的事情她并不特别关心,更何况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绿茶”。
白书恒的手捋了捋她吹散的发丝,“那就好。”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抬步往前走,“小梅是李妈的女儿,她一直负责打扫书房。”
哦,是在跟自己说昨晚在门口遇到小梅的事。
她轻轻应了一声,“嗯。”
“我处理的那个人在其中一天跟她换了班,家里就丢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白书恒虽然不想把蓝盈扯进这些事情,但他也不想隐瞒太多,医生也建议他能够找个人一起分享自己的心事,一直自己扛早晚会出现严重的心理问题,他只愿与她分享。
蓝盈的脚步微不可查的滞了一下,立即又跟上他的步伐。
重要的东西,应该是指银行保险箱的钥匙吧。那里面的东西与白霜霜有关。
“那现在找到了吗?”
“昨晚上她熬不住逼问,加之有修复的监控,基本交代了,今天应该就会有眉目。”刹那的狠厉之色从他墨色的眸子里一闪而过。
“她在交代的时候,提到了白霜霜。”
印象中,他是第一次这么连名带姓的叫自己的妹妹。
蓝盈停滞不前,一股劲风吹迷了她的眼睛,白书恒侧过身挪了一步挡在她面前,阻隔了刮来的寒风。
白书恒见蓝盈只是盯着自己,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的模样,“是不是感到很惊讶?”
“为什么会提到霜霜?”
“她说是白霜霜指使她偷东西的,因为她喜欢我,所以白霜霜答应了只要成功就能帮助她。呵,天真,还可笑。”
“或许……是那个疯女人胡编乱造的呢?”监控的事情单凭一个女佣和远程操控的白霜霜不可能做的那么严密,而且保险柜也不是轻易能打开的,肯定还有别的可能,但那不关蓝盈的事。
“确实有这个可能,毕竟白家的人都知道她与白家没有血缘。”
毕竟是男女主,剧情使然,白霜霜即便做了对不起白家的事情,理应也能化险为夷,不可能让白书恒追查到真相,或许这个女佣的“坦白”只是一个意外。
要说真千金的事白书恒或许能“原谅”,那要是父母的事情跟白霜霜有关,这绝对是不可能再促成两人hE结局了。
蓝盈忽然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现在她被动知道了这些事情,会不会就是自己遭遇不测的原因之一?!
念及此,她心里不免慌乱起来。
眼见着她的剧情已经过半,也有可能随时被剧情力量抹杀,这会还给她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白书恒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在为白霜霜担心?还是为我?”
蓝盈勾了勾嘴角,“为你担心,当然霜霜是我闺蜜,我自然不希望你们两个有矛盾。”
白书恒轻抚她微凉的脸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那个觊觎我的女人我已经彻底处理掉了,我把心交给了你,就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借着我的名义来接近或者伤害你。”
他的指腹滑过她光洁白皙的脸颊,顺着脖颈到肩窝,碰触到她肌肤的瞬间,她打了个一个激灵。
白书恒勾起挂在她脖子里的项链,抽出心形的蓝宝石吊坠,捏起吊坠,低头在上面烙下一吻,再替蓝盈收藏进她的衣领里。
“请蓝小姐务必看好我的心,就拜托你了。”
说罢,他的手掌抵着她的后脑勺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在她耳畔细语,“我只有你了,千万别把我丢了。”音量很小,被吹来的风盖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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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Y国的日子,蓝盈是在飞机上与白书恒碰的头。
那把钥匙已经在白玫瑰的花圃下找到,在离开Y国之前白书恒与邵律师已经去银行保险柜取出了那个文件单,但他一直没有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