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丽坐在床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上粗糙的纹路，与冉秋叶的偶遇像块巨石，在她心里激起层层涟漪。冉秋叶那句“何书记”反复在耳边回响，搅得她心神不宁。
她猛地站起身，走到镜子前。镜中的女人面色苍白，眼底还残留着未散的慌乱。之前只当何雨柱是个有门路的厨子，可细细想来，哪有厨子能一句话就让公安局撤案，能轻轻松松给人安排轧钢厂的正式工？那可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抢不到的铁饭碗，她父母和姐姐们托了无数关系，跑断了腿都没能办成的事，他竟一天就解决了。
“书记……”文丽喃喃自语，指尖划过冰凉的镜面。她们红星小学的书记是科级干部，已经是学校里的“大人物”，可何雨柱能动用的能量，显然远不止科级。他到底是什么级别的领导？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般死死缠住她的思绪，让她坐立难安。
她迫切地想见到何雨柱，想问清楚一切，可转念一想，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领导干部顾忌多，他们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本就如履薄冰。若是身份差距太大，或许只会加速关系的终结。文丽靠在镜前，心里又乱又涩，既期待又恐惧。
夜幕彻底落下时，熟悉的钥匙转动声传来。文丽几乎是飞扑过去，不等何雨柱关门，就紧紧搂住了他的腰。没有多余的寒暄，她踮起脚吻上他的唇，动作急切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何雨柱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反手将她按在门板上，加深了这个吻。文丽的回应带着前所未有的狂热，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纠结都化作此刻的缠绵。她主动褪去身上的衣物，指尖在他背上留下深深的抓痕，每一次贴近都带着“怕失去”的执念。
何雨柱读懂了她眼底的慌乱，动作也变得格外狂野。他将她抱到床上，在昏暗的灯光下，用最直接的方式给予她安全感。两人像两块干燥的海绵，疯狂汲取着彼此的温度，床板发出的吱呀声与急促的喘息交织在一起，一次次将氛围推向高潮。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渐渐平息。文丽瘫软在何雨柱怀里，脸颊泛着潮红，胸口剧烈起伏。何雨柱轻抚着她光滑的脊背，指尖划过她腰侧的软肉，声音带着刚经历过缠绵的沙哑：“还在想白天的事？”
文丽埋在他颈窝，闷闷地点头。
“别担心。”何雨柱捏了捏她的下巴，语气笃定，“你去问问冉秋叶，愿不愿意去区委宣传部工作。想去的话，后天就让她带户口本和学校的调转手续，直接去宣传部报道。”
文丽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区委宣传部？那可是多少体制内的人挤破头都想进的地方，比在小学当老师体面多了，权力也大得多。这不仅能堵住冉秋叶的嘴，更是天大的恩惠。她瞬间明白，何雨柱这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为她扫清隐患。
可这份“神通广大”，也让她更加心惊。能随意调动体制内的岗位，这得是多大的官？“何大哥，你到底是……哪里的书记？”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何雨柱低笑一声，指尖在她丰臀上轻轻一捏，语气带着戏谑：“怎么？我们淡泊名利的文丽老师，也开始关心官阶大小了？”
文丽的脸瞬间红透，伸手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却顺势往他怀里缩了缩，带着几分娇嗔：“当然要问！我得知道我的‘大厨师’到底是多大的官，说不定以后还能托你给我谋个校长当当呢。”
“谋个校长？”何雨柱挑眉，眼神里满是玩味，“校长可不好当，得有‘好处’。比如……把刚才那两个动作再做一遍？”
“你坏死了！”文丽羞得捂住脸，声音细若蚊呐，“那么羞人的动作，怎么好意思……”
打闹间，何雨柱的语气渐渐认真起来：“校长的事急不得，太突兀了容易引人议论。先给你提个政教处主任，干两年做出成绩，再提副校长、校长，顺理成章。”
文丽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本是随口调侃，没想到何雨柱竟当真了。政教处主任虽然不是校长，却也是学校的中层领导，比普通老师高出一大截。他说这话时云淡风轻，仿佛提拔一个主任只是举手之劳，这让她对他的身份愈发好奇，却也不敢再追问——她怕答案会超出自己的承受范围。
两人安静地相拥了许久，文丽的手指在何雨柱胸口轻轻画圈，语气突然变得犹豫：“佟志……来电报了，明天就回来休假。我们……”她咬着唇，想说“我们到此为止吧”，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们这段时间不能再见了”。
何雨柱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嗯”了一声，指尖划过她的发丝，没再多说。
文丽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心里更乱了。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她就后悔了——这分明是默认了“以后还会再见”。她想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纠结了许久，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期盼：“何大哥，你……能不能帮我把佟志调回来？”
何雨柱愣住了。他没想过文丽会提这个要求。调回一个在三线的科级技术员，对他来说不算难事，可一想到自己和文丽的关系，再想到要帮“情敌”铺路，心里就泛起一股复杂的滋味。
但看着文丽期盼的眼神，想起她独自支撑家庭的不易，想起渴望的眼神，他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想想办法。他是科级技术员，也算人才，总在三线耗着确实可惜。”
文丽瞬间喜出望外，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胸前的柔软紧紧贴在他身上。何雨柱的身体又开始发烫，刚想翻身再温存一番，却被文丽轻轻推开：“别闹，明天佟志就回来了。”她的语气里带着愧疚，却也藏着一丝不舍。
第二天一早，文丽特意打扮了一番，换上了那件最体面的浅灰色列宁装，带着大女儿燕妮去火车站接佟志。火车站里人声鼎沸，广播里重复着列车到站的通知，燕妮兴奋地拉着她的手，不停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到呀？我好想爸爸。”
“快了，马上就到了。”文丽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出站口，心里五味杂陈。
终于，一列绿皮火车缓缓进站，乘客们陆续走出出站口。文丽一眼就看见了佟志，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旅途的疲惫。可让她心头一沉的是，佟志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穿着同样的工装，扎着马尾辫，眉眼清秀，正是报纸上和佟志一起被表扬的女技术员李天娇。
报纸上的照片瞬间浮现在脑海里，两人笑眼如花的模样像根刺，扎得她心口发疼。可她还是强装镇定，走上前接过佟志手里的行李：“一路累坏了吧？”
佟志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平静，随即露出笑容，一把抱起燕妮：“我的乖女儿，想爸爸没有？”燕妮搂着他的脖子，甜甜地喊着“爸爸”，气氛一时缓和了不少。
李天娇走上前，主动伸出手，笑容得体：“您就是文丽姐吧？我是李天娇，和佟志哥是同事。这次正好顺路，就一起回来了。”
文丽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微凉的温度，她勉强笑了笑：“李同志，辛苦你了，一路照顾佟志。”
“应该的。”李天娇笑了笑，眼神在文丽和佟志之间转了一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告别李天娇后，佟志抱着燕妮，文丽拎着行李，一家三口往家走。路上，佟志滔滔不绝地讲着三线的生活，说自己负责的项目得了奖，说领导多器重他，却对李天娇的事只字未提。文丽听着，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回到家，燕妮缠着佟志讲故事，文丽则钻进厨房准备午饭。看着锅里翻滚的饭菜，她心里却想着何雨柱——要是何雨柱在，肯定会把饭菜做得香喷喷的，还会笑着给她夹菜。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脸上泛起一阵愧疚。
两天后，学校的公告栏里贴出了人事变动通知：“经研究决定，任命文丽同志为政教处主任，即日起生效。”消息传来，老师们都炸开了锅。
“文丽这是走了什么运？居然直接提了主任！”
“可不是嘛，她平时也就安安分分上课，没听说有什么背景啊。”
“说不定是家里有亲戚在教育局当官呢，不然哪能这么快？”
文丽站在公告栏前，听着同事们的议论，心里既高兴又不安。高兴的是自己终于升职了，不安的是这一切都源于那段见不得光的关系。这时，冉秋叶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羡慕的笑容：“文丽姐，恭喜你啊！以后就是主任了，可得多关照我。”
文丽回过神，想起何雨柱的话，试探着问：“秋叶，我有个朋友在区委宣传部，那边正好缺个干事，你有没有兴趣？”
冉秋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区委宣传部？真的吗？”
“嗯，”文丽点头，“要是想去，后天带户口本和学校的调转手续，直接去报道就行。”
冉秋叶激动得抓住她的手，连声道谢：“太谢谢你了文丽姐！你真是我的贵人！”她看着文丽平静的表情，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突如其来的好事，肯定和那天早上见到的那个男人有关。文丽和他的关系，绝对不只是“远房亲戚”那么简单。
这个念头让她心头一震，随即又迅速压了下去。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装糊涂。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这才能在体制内站稳脚跟。
当天晚上，佟志突然接到了厂里的通知，让他第二天去区政府见领导。佟志既疑惑又兴奋，拉着文丽的手不停念叨：“区政府的领导找我？难道是我的项目得到了市里的认可？还是要给我升职？”
文丽心里却咯噔一下，瞬间猜到是何雨柱的安排。看着佟志兴奋的模样，她心里充满了愧疚——丈夫满心欢喜的机会，竟是自己的情人给的。这种隐秘的背叛感，让她坐立难安。
第二天，佟志特意换上了那件最体面的中山装，梳了个整齐的发型，兴冲冲地去了区政府。文丽则留在家里，坐立不安地等着消息。直到中午，佟志才回来，脸上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
“文丽！你知道找我的是谁吗？是东风区的何雨柱何书记！正厅级领导！”佟志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因激动而发颤，“何书记说我的技术过硬，是难得的人才，要带我去香江出差，参加一个机械技术交流会！还说回来之后，就把我调到区里的机床厂当技术科科长！”
文丽的脑子“嗡”的一声，如遭雷击。正厅级？东风区区委书记？那可是手握一方大权的“父母官”，比她想象的级别还要高得多。她终于明白，何雨柱为什么能轻易调动岗位，为什么能解决那么多棘手的问题——他根本就是站在权力金字塔顶端的人。
“真……真的吗？太好了。”文丽勉强挤出笑容，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她没想到何雨柱会给佟志这么好的机会，更没想到自己的情人，竟然是丈夫口中“高不可攀”的厅级领导。
当晚，佟志心情大好，特意拉着文丽喝了点酒。酒过三巡，他一把将文丽抱到床上，动作带着久违的热情。文丽心里充满了愧疚，只能尽力配合，可无论佟志怎么努力，她都找不到一丝与何雨柱在一起时的激情。
佟志很快就沉沉睡去，文丽却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她侧过头，看着丈夫熟睡的脸庞，心里五味杂陈。佟志待她不算差，只是不懂浪漫，不够体贴，可他终究是自己的丈夫，是燕妮的父亲。而何雨柱，虽然给了她激情和温暖，却也让她陷入了背叛的深渊。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何雨柱强壮的臂膀，想起他在自己身上肆意驰骋的模样，想起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亲密动作，身体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燥热。文丽连忙闭上眼睛，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佟志就在身边，她怎么能想这些？可脑海里的画面却挥之不去，脸颊烫得惊人。
第三天一早，佟志去厂里办理出差手续，回来时却带来了一个让文丽意想不到的消息：“这次去香江，厂里还派了李天娇，何书记说她的技术也不错，正好一起去交流学习。”
文丽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李天娇也要去？他们两人单独出差，会不会旧情复燃？她想反对，却找不到任何理由——这是何书记的安排，是厂里的决定，她一个小小的学校主任，根本没有反驳的资格。
而此时的区政府办公楼里，何雨柱看着手里的名单，也皱起了眉头。他让机床厂派两名技术骨干，特意点了佟志的名，没想到厂里竟然派了李天娇。龙一早就查过，李天娇和佟志在三线时就关系暧昧，厂里的流言绝非空穴来风。
“老板，要不要把李天娇换成别人？”龙一站在一旁，低声问道。
何雨柱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用。她的技术确实过硬，换别人未必合适。再说，越是刻意回避，越容易引人怀疑。”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你派人盯着他们，要是两人有什么越界的举动，立刻汇报。”
“明白。”龙一点头退下。
何雨柱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原本只是想兑现对文丽的承诺，把佟志调回来，顺便利用他的技术，却没想到牵扯出这么多事。李天娇的加入，让这次香江之行多了几分变数，而他与文丽的关系，也像一根紧绷的弦，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断裂。
晚上，何雨柱特意绕路去了文丽家楼下，却没有上去。他坐在车里，看着楼上亮着的灯光，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文丽现在肯定很纠结，很不安，可他不能露面——佟志就在家里，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忽然，他看到那文丽出来扔垃圾，急忙小声叫住了她。文丽一惊！何雨柱只是轻声说了句：“放心，我会盯着。出差期间，照顾好自己和燕妮。”
文丽一会就回到了屋里，她坐在沙发上发呆。忽然她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知道，何雨柱这是在给她吃定心丸，可这份关心，却让她更加愧疚。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她脸上，映出她眼底的迷茫与无助。
她不知道这场始于意外的偷欢，会走向何方；不知道佟志回来后，她该如何面对；更不知道当何雨柱的身份彻底曝光时，她的生活会不会彻底崩塌。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在这段禁忌的关系里，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平衡，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而何雨柱坐在车里，看着楼上的灯光，心里也做了决定。等香江之行结束，他会帮佟志在机床厂站稳脚跟，会给文丽想要的安稳，然后……慢慢疏远她。他给不了她名分，与其让她一直活在愧疚和不安中，不如放手，让她回归正常的生活。
只是，这份决定，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一想到文丽在他怀里的娇憨模样，想到她眼底的依赖与不舍，他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夜色渐深，城市渐渐陷入沉睡，可有些人的心，却注定在这场名为“欲望”与“情感”的漩涡里，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