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警局技术科的灯光已经亮起。林宇站在白板前，目光扫过几个关键词：恒远科技、暗影协议、赵文渊、废弃电子厂、后门程序。
“昨晚那封邮件……”孙磊一边翻看手机截图一边说，“‘你以为你在找他们，其实是他们在找你’，这不是恐吓，是挑衅。”
沈悦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我已经让技术科追踪邮件来源，但对方用了多层代理服务器，追踪难度很大。”
“不管怎样，我们得先破解他们的加密方式。”林宇转身看向众人，“孙磊，联系网络安全专家的事安排好了吗？”
“已经安排。”孙磊点头，“我联系了几位曾参与国家级网络攻防演练的专家，其中一位叫周启明的，之前处理过类似‘暗影协议’的攻击案例。”
“那就立刻见他。”林宇抓起外套，“时间不等人。”
恒远科技会议室里，周启明已经等在那里。他三十出头，穿着休闲西装，眼神锐利，手里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你们的数据我已经看过一部分。”他开门见山地说，“这种加密方式确实很复杂，但不是无解。”
林宇在他对面坐下，“你能告诉我们，这串字符到底隐藏了什么？”
周启明打开电脑，调出一串代码，“这段字符并不是单纯的加密信息，而是一个触发器。它会在特定条件下激活某种隐藏机制。”
“什么样的机制？”孙磊追问。
“目前还不清楚。”周启明摇头，“但可以肯定的是，它的作用不仅仅是封锁数据，而是……某种更深层的控制。”
沈悦皱眉，“你是说，黑客不只是想隐藏数据，而是想通过这段代码远程操控系统？”
“没错。”周启明指着屏幕上的几行代码，“如果我没猜错，这可能是一种自适应型病毒，能根据环境变化调整自身结构，甚至模拟正常系统的运行模式。”
林宇沉思片刻，“也就是说，我们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入侵者，而是一套高度智能化的攻击系统。”
“正是如此。”周启明点头，“要破解它，必须找到它的核心逻辑模块，也就是所谓的‘心跳包’。只要能找到这个心跳包，就能逆向解析整个加密结构。”
“那你需要什么？”林宇问。
“时间和资源。”周启明毫不犹豫地说，“我需要访问完整的系统日志，以及更多关于‘暗影协议’的历史记录。另外，最好能找到赵文渊本人，他的研究资料对破解这个系统至关重要。”
“我们会尽快联系赵文渊。”林宇站起身，“你先着手分析现有的数据。”
“没问题。”周启明已经开始敲打键盘，屏幕上跳出一串复杂的命令行。
与此同时，另一组技术人员正在追踪废弃电子厂的情况。
“那里确实是信号源头之一。”技术员指着监控画面，“但我们发现，那个Ip地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更换一次，像是在测试我们的反应速度。”
“他们是在试探。”林宇冷笑，“看来我们真的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要不要立刻派人去搜查？”孙磊问。
“不急。”林宇摇头，“他们既然敢留下这个线索，就说明这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标还在后面。”
沈悦忽然抬头，“等等，我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
她将一份旧档案投影到大屏幕上——是十年前“光明会”集体自杀事件的现场照片。
“这张照片里的符号……”她指着石墙上的一组图案，“和我们在恒远科技系统中看到的字符非常相似。”
林宇眯起眼睛，“你是说，这些黑客不仅掌握了先进的网络技术，还融合了‘光明会’的精神操控手段？”
“很有可能。”沈悦点头，“这说明他们的组织结构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复杂，不仅仅是一个黑客团队，更像是一个集心理战、信息技术、宗教信仰于一体的犯罪集团。”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们的行动如此精准。”孙磊喃喃道，“他们知道我们下一步会做什么，甚至能预测我们的反应。”
“所以我们必须更快。”林宇语气坚定，“不能再让他们牵着鼻子走。”
当天下午，警方终于找到了赵文渊的下落。
他在城郊一处私人实验室工作，对外界几乎断绝联系。经过一番交涉，赵文渊同意协助调查，但提出了一个条件——他要亲自查看恒远科技的原始数据。
“我可以提供。”林宇看着他，“但你也必须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离开这个行业。”
赵文渊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因为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那些数据背后，藏着一个更大的计划。”
“什么计划？”沈悦问。
“一场用代码编织的信仰革命。”赵文渊低声说，“他们不只是想控制企业，而是想重塑整个社会的认知结构。”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所以你躲起来了？”孙磊忍不住问。
“我只是想活得久一点。”赵文渊苦笑，“但现在，也许该做个了结了。”
接下来的几天，警方与网络安全专家们展开高强度合作。
周启明带领的技术团队日夜不停地分析恒远科技的系统漏洞，并尝试构建模拟环境来还原黑客的攻击路径。
“这段代码的核心逻辑，是基于一种名为‘蜂巢思维’的算法模型。”周启明在会议上展示研究成果，“它能让多个独立系统协同运作，形成一个类似群体意识的网络结构。”
“换句话说，”孙磊皱眉，“他们不是一个人在操作，而是一群人在共享同一个大脑。”
“准确来说，是被同一个程序控制的大脑。”赵文渊补充道，“这种模型最早出现在军事领域的AI指挥系统中，后来被某些极端组织改良，用于心理操控。”
“就像‘光明会’当年做的那样。”沈悦低声道。
“是的。”赵文渊点头，“但他们现在做得更彻底。他们不仅操控人的思想，还试图用代码取代人类的判断。”
林宇听完，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他说，“否则，这座城市将不再属于我们。”
“问题是，”孙磊看向众人，“我们要怎么对付一群没有面孔、没有身份、只存在于数据中的敌人？”
周启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那就让他们现出原形。”
他敲击键盘，屏幕上跳出一行代码：
“心跳包已定位。”
林宇走上前，盯着那一串数字，“这是什么？”
“他们的主控节点。”周启明嘴角微扬，“只要找到这个节点，我们就能切断他们的神经中枢。”
“那就出发。”林宇拿起外套，“这次，换我们去找他们。”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沈悦忽然接到一条消息。
“有个新发现。”她快速浏览屏幕，“刚才的技术分析显示，那段代码中嵌入了一段隐藏指令，指向一个未公开的服务器地址。”
“位置呢？”林宇问。
“不在本市。”沈悦抬头，“而在……洛城大学的心理学研究中心。”
众人面面相觑。
“心理学研究中心？”孙磊重复了一遍，“那不是林婉秋曾经任职的地方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林宇缓缓开口，“看来，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他按下通讯器，“通知陈队，调派特警支援。我们，要突袭心理学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