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手段的根源……臣实在难以断定。”
袁天罡微微躬身，语气中透着一丝迟疑。
李世民眉梢微动，神色略显失落。
“连先生也毫无头绪？”
见君王神情黯然，袁天罡轻叹一声。
“请陛下莫要灰心。”
他踱步数步，仰望天际。
“天下辽阔，奇事频出，远超常人想象。”
“腾云驾雾，历来为飞仙之能。”
“但此人背后生翼，凌空而起，却非寻常飞仙可及。”
袁天罡负手立于阶前，目光深远。
“依臣所见，此必与其所修攻法息息相关。”
李世民闻言，久久不语。
“世间真有这般玄妙之术？”
“竟能化翼于背，御风而行。”
袁天罡淡淡一笑。
“天地之广，万象森罗，陛下所未知者，何止万千。”
……
“竟有如此异象！”
隋炀帝猛然坐直，双眼放光。
那黑影展翅冲天的一幕，让他几乎从榻上跃起。
“陛下小心！莫要失态！”身旁大臣急忙劝阻。
隋炀帝挥手不耐。
“怕什么？”
“若朕能掌握此术，哪怕自宫阙顶端纵身跃下。”
“亦可安然无恙。”
“日后巡游四方，何必劳顿车马舟船？”
“双翼一振，便可直上青冥。”
他越想越是激动，坐立难安。
“宇文江军，即刻遣使前往大秦。”
“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请动暗影刺客团。”
“尤其是那黑鸟，必须来我大隋。”
“传授朕腾空之法！”
他目光灼灼，盯着宇文化及下令。
“可那刺客团行事飘忽，未必肯应召……”宇文化及面露难色。
隋炀帝冷哼一声。
“朕不管过程如何，只看结果。”
“你乃我朝第一将帅，智谋勇力皆冠群伦。”
“区区一事，难道还办不成？”
话音落下，威压如山。
“臣……领旨。”宇文化及只得低头应诺。
心中早已愤懑难平，暗骂不止。
……
“此术……着实惊人。”
正德皇帝凝视画面，眼中精光闪动。
“皇上，此法诡异非常，恐非正道所传。”
“臣以为，当先查清其源流，不可贸然效仿。”
诸葛正我看穿其心思，缓缓开口。
“的确，此等飞行之术，臣闻所未闻。”
“再观那黑鸟，通体缠绕黑雾，阴气森然。”
“只怕此术，出自邪门歪道。”
朱无视与曹正淳同时进言，语气凝重。
“皇上三思，莫被虚妄所迷。”
“爱卿不必忧心，朕岂会行事如此轻率。”
正德皇帝强作镇定，面对诸葛正我等人，语气沉稳如常。
……
“凌空疾行，这般手段，绝非人力可及！”
逍遥派禁地深处，钟声幽远。
无崖子目睹黑鸟划破长空的一幕，心中震撼难平。
逍遥一脉向来以超然物外、契合自然为至高追求。
可眼前景象，早已超出典籍所载，甚至颠覆了他对“道”的理解。
“本以为师父传下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已是登峰造极。”
“今日方知，天下之大，竟有我未曾窥见的境界。”
他望着远方天际，喃喃低语，声音里透着一丝苍凉与敬意。
……
罗网密室之内，烛火摇曳。
一名刺客匍匐于地，声音颤抖。
“启禀大人，惊鲵奉命前往支援。”
“途中遭遇暗影刺客团——曼珠沙华现身截杀。”
“激战之后，惊鲵力竭，连同一千精锐属下……尽数陨落。”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赵高手中的瓷杯赫然碎裂，碎片混着茶水洒落地面。
“大人息怒！”
那名刺客浑身一颤，额头紧贴冰冷石砖。
赵高眸光森寒，袖袍微动。
下一瞬，那人已被一股无形之力提起，悬于半空。
“你方才说，惊鲵，连同一千人，全部覆灭？”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毒蛇在暗处缓缓游近。
“是……是的，大人……呃——”
脖颈猛然一紧，喉骨断裂之声清晰可闻。
尸体如破布般坠地，赵高看也不看一眼。
“进来。”
他冷冷开口，唤入另一名手下。
那人瞥见地上的尸首，呼吸一滞。
“敌人现处何地？”
“回……回大人，距此七里。”
“多少人马？”
“仅一人。”
赵高眉梢微挑，脸色却愈发阴沉。
那人缩着肩膀，冷汗直流，生怕成为下一个祭品。
“一人竟敢孤身逼近，暗影刺客团，好大的胆子。”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送上门来，便成全你们。”
手掌轻击三下，密室一侧机关轰然开启。
一道暗门缓缓移开，露出其后陈列整齐的神秘器械。
“将这批东西运至埋伏点，布置妥当。”
“弓弩手即刻就位，箭矢上弦。”
“只要那身影踏入三里之内——格杀勿论。”
命令下达，众人心头一凛。
待看清那被搬出之物，众人先是惊愕，继而眼中燃起希望之火。
有了这些，或许真能扭转局势。
……
咸阳宫大殿之中，寂静如死。
天幕之下，众人屏息凝神，目光偶尔向上一瞥，只见赵高取出的物件令人心惊。
随即低下头去，无人敢言。
“呵呵。”
许久之后，嬴政轻轻一笑，声音如寒冰般在大殿中回荡。
群臣的脊背不自觉地弯得更深。
那笑声里藏着的怒意，如同深渊裂开，谁都感觉得到。
“寡人一直以为，中车府令是个‘忠心不二’之人。”
“不曾想，竟也敢背着朕，藏下这般手段。”
“一个掌管车驾的宦官，竟能操控刺客组织。”
“更离奇的是，那组织里竟备有大量火器，专为杀戮而设。”
嬴政依旧端坐不动，神情未变。
可他每一句话都像刀锋划过石面，透出难以压制的震怒。
无人站出来为赵高说话。
相反，不少人暗自冷笑，认为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当密室铁门开启，一箱箱由火药制成的兵器被推上殿时，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早已超出想象。
赵高曾是嬴政身边最受信任的人之一，更是罗网的实际掌控者。
但如此规模的火器储备，绝非一人一组织所能私藏。
“赵高太急了。”
“陛下不过略施压力，他便把所有底牌亮了出来。”
李斯等人内心叹息。
他们与赵高过往虽有些情分，如今也只能摇头退避。
更让他们不安的是那些武器的模样——每一件都足以造成大规模伤亡。
而且显然不是临时准备，而是早早就藏于地下。
李斯心中浮起一层阴云。
“先是能激发人体潜能的蛊术。”
“现在又是战场级别的火器装备。”
“这不像一个刺客组织该有的配置。”
太子扶苏低声呢喃，话语轻得几乎听不见。
可这句话，却说出了所有人心里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