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截杀的血腥气息似乎还隐约萦绕在鼻尖,但学院高层的效率极高,第二天一切痕迹便被悄然抹去,仿佛昨夜那场短暂的生死搏杀从未发生。只有我体内微微沸腾后又平复的烛龙气血,以及储物戒指里那枚冰凉刺骨的【冰凰剑符】,无声地诉说着暗流下的危机。
司徒钧副院长亲自过问了此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调查结果毫无悬念——死士,查不到任何来源,干净得令人发指。这反而更加印证了我们的猜测。学院的安保等级被悄无声息地提升到了最高,而我,则收到了集训正式开始的集合通知。
地点在学院深处一号露天训练场。当我准时抵达时,场上已经站了四个人,外加一位气场独特的“教练”。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道清冷孤绝的月白色身影。凌清霜抱剑而立,站在场边一棵古松的阴影下,仿佛与周遭的热闹隔绝开来。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却丝毫无法融化她周身那若有若无的寒意。她今日未穿剑士服,而是一身更便于活动的月白练功服,线条流畅,将她高挑矫健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见我到来,她冰蓝色的眸子微转,对我轻轻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即目光便扫向场内其他人,带着审视的意味。
“老师。”我走上前,恭敬地叫了一声。
“嗯。”她淡淡应道,“人齐了,过去吧。”
我这才将目光投向场中那四位即将与我并肩作战的队友。
离我最近的一位,倒是老熟人——同为一年级生的李天明。他穿着金陵李家标志性的云纹劲装,身姿挺拔,气息沉凝,见到我,他脸上露出一个带着战意的爽朗笑容,抱拳道:“林夜!好久不见!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和你并肩作战了!”他眼神清澈,之前的挫败似乎并未留下阴霾,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心,是一种健康的竞争态度。他现在实力稳固在五品巅峰,家传幻影掌已得精髓,身法飘忽,掌影千重。
我笑着回礼:“李兄,别来无恙。这次看来要互相照应了。”
“哈哈,一定!”李天明笑道,显得颇为期待。
我的目光越过李天明,看向另外三人。
站在李天明斜后方的一位,瞬间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位身材极其高挑的女生,恐怕接近一米八,穿着一身火红色的传统剑道服,黑长直发如瀑般垂落至腰际,用一根简单的白色发带束起。她的容貌极美,却带着一股锐利的英气,眉宇间仿佛凝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此刻,她正微微侧着头,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场边的一处器械上,但以我强化后的感知,能清晰地察觉到她眼角的余光,正极其隐晦地、反复地在我和凌清霜之间扫视。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视,猛地转过头,一双丹凤眼锐利如剑,毫不避讳地迎上我的目光,那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以及一丝……莫名的敌意?她是三年级生,学院第一美人,本乡百合,来自和国的留学生,本乡剑道传人,五品巅峰火属性武道家。据说在凌清霜毕业後,她便被誉为学院最强天才剑士。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敌意搞得有点莫名其妙,只能礼貌性地微微点头。她却像是被冒犯了一般,冷哼一声,猛地将头转了回去,只留下一个线条优美的侧脸和紧绷的下颌线。
这女人……什么情况?我暗自嘀咕。
“那位是本乡百合学姐,三年级,剑术很强。”李天明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小声介绍了一句,又补充道,“嗯……她比较……有个性。”
我点点头,将这朵带刺的“百合”记下。
接着,我的目光被另一位画风截然不同的队友吸引。那是一个……长得比许多女生还要精致漂亮的“少年”。他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休闲服,身材纤细,皮肤白皙如玉,五官柔和秀美,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带着些许怯生生的味道,正微微低着头,不安地摆弄着衣角。若不是其喉结和平坦的胸部,我几乎要以为这是个女孩子。他是二年级生,米君君,汴州米家长子,学院第一帅哥,五品巅峰,性格内向温柔。
似乎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羞涩而友好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得几乎听不见:“你、你好,我是米君君……”
“你好,林夜。”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些,免得吓到这个看起来像瓷娃娃一样的队友。听李天明低声介绍,他修炼的是家传土系武道“旦”,实力不容小觑。
最后一位队友,则充满了粗犷的野性力量。他身高接近两米,皮肤黝黑,肌肉虬结,如同一座铁塔般矗立在那里,穿着简单的无袖麻布背心,露出古铜色的强壮臂膀。他面容憨厚,嘴唇略厚,看到我看他,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带着浓重的西南口音说道:“你吼!俺叫那罗岩玉!莫州来的!你似林夜吧?俺听过你!厉害!”他是四年级生,五品中阶,来自西南莫州的祜族,火系武道家,为人憨厚直爽。
“你好,岩玉。”我对他印象不错,这质朴的气息让人心生好感。听说他情绪高涨时实力会暴增,而秘诀竟然是……喝酒。
就在这时,凌清霜清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各自的打量。
“既然人已到齐,我先简单说明。”她走到场中,目光扫过我们五人,“我,凌清霜,受学院委托,在此次全球天骄大赛集训期间,担任你们的特聘教练。”
她话音一落,我明显感觉到旁边的本乡百合呼吸急促了一下,站得更加笔直,目光灼灼地盯着凌清霜,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崇拜,有战意,似乎还有别的什么。
“大赛规则残酷,对手强大且手段各异。武道一途,并非只恃力强攻,更重心志、眼力、时机与应变。”凌清霜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在接下来的集训中,我会针对你们的弱点进行强化,尤其是应对各种诡异攻击和绝境下的剑心应变。”
她说着,目光特意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林夜,你力量与爆发足够,但招式过于刚猛,缺乏迂回变化,易被针对。”
“是,老师。”我虚心接受。确实,我的战斗风格更偏向于绝对的力量和速度碾压,技巧上多依赖透视异能的预判和本能反应。
她的目光又看向本乡百合:“本乡同学,你的剑势凌厉,火劲逼人,但求胜心切,易失冷静,剑招过于激进,不留余地。”
本乡百合身体一颤,像是被说中了要害,猛地低下头,耳根却红了,双手紧握,低声道:“嗨!多谢凌老师指点!我一定改正!”那态度恭敬得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凌清霜微微颔首,又依次简单点了李天明(幻影虚实结合可更诡谲)、米君君(需克服临阵怯场之心)、那罗岩玉(控制力量,而非被力量控制)。
言简意赅,却一针见血,尽显其眼光之毒辣和对武道的深刻理解。
“今日第一课,”凌清霜手腕一翻,冰凰长剑并未出鞘,只是连鞘握在手中,“你们五人,联手攻我。无需留手,让我看看你们的成色,以及……彼此配合的雏形。”
话音一落,场中气氛瞬间绷紧!
让我们五个打她一个?虽然知道凌老师实力深不可测,但这口气也未免太大了!
李天明眼中战意升腾,那罗岩玉搓了搓大手,跃跃欲试。米君君似乎有些害怕,但还是努力站直了身体。本乡百合更是瞬间进入状态,右手按上了腰间的太刀刀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凌清霜。
而我,也深吸一口气,烛龙气血缓缓运转起来。
面对这位深不可测的冰山老师,谁也不敢怠慢。
“开始。”
凌清霜的声音刚落,五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从不同方向,携带着截然不同的气势,同时扑向场中那道月白色的孤绝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