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铁血训练与毛茸茸的二度诱惑
时间，如同北境融化的雪水，在李渔时而恐惧、时而困惑、时而……被毛茸茸吸引的复杂心绪中，悄然流淌。
自那场“炉前惊魂”与尴尬的“同榻而眠”后，李渔与萧烁将军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如同走在冰层上的平衡状态。
一方面，李渔确实逐渐认识到，这位喜欢把敌国战俘丢进炼丹炉、行事作风堪称铁血残暴的大尾巴灰狼将军，对自己人……或者说，对他这个被划入“保护\/管辖范围”内的“稀有人类”，似乎真的没有实质性的恶意。
证据来自于一些细微的观察。比如，他偶尔会听到那些在校场上挥汗如雨的低阶新兵，在休息时互相打气，或者带着悲伤怀念战死的同伴。他们的交谈中会提到：“……放心吧，将军下令了，能找到尸骨的兄弟都带回来埋在北境陵园了，总比落在溟渊族那些杂碎手里，被抽魂炼骨强……” 或者 “……那次要不是将军带兵及时反扑，我们整个小队都得被对面那个会吸魂的妖将当成补品……”
这些只言片语，像零碎的拼图，让李渔对萧烁，乃至对这个世界的战争规则，有了新的、更复杂的认知。在这个弱肉强食、力量至上的修仙世界，对敌人仁慈，或许真的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萧烁的做法，站在北境将军的立场，似乎……并非完全不可理喻？至少，他尽力保全了自己麾下士兵的遗体与尊严。
内心oS（矛盾挣扎）：所以……他炼敌国战俘，是为了以战养战，震慑敌人，同时……也算是一种对己方士兵的告慰？这逻辑……好扭曲！但还是比无缘无故滥杀无辜要好那么一点点？唉，我这算不算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前期？
尽管如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理阴影不是那么容易消散的。李渔对萧烁依旧保持着相当程度的敬畏和疏远。能不在一个房间就尽量避开，必须见面时也努力降低存在感，回答问题简洁恭敬，绝不多说一个字，更别提像对雾森那样（偶尔）流露出些许依赖或……对毛茸茸的觊觎。
然而，萧烁显然不打算让他一直这么“躲”下去。
在确认李渔身体无碍后，这位北境将军便以“既然在本将军麾下，岂能荒废修行”为由，开始了对李渔的“铁血特训”。
训练内容简单粗暴——顶着北境的寒风与偶尔飘落的雪沫，在巨大的校场一角，反复练习空间折叠的稳定性和引力场的精细操控。
“空间屏障，叠三层！维持一炷香！抖一下加练半个时辰！”
“引力场！不是让你吸石头！是让你控制那片雪花落下的轨迹！让它绕着那根旗杆转三圈再落地！做不到？今晚别想吃雪果！”
“空间跳跃！目标是三十米外那个标记点！偏差超过一尺，就给本将军绕着校场跑到吐！”
萧烁穿着那身玄黑色重甲，抱着臂，像一尊冰冷的监工雕塑，矗立在风雪中。他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寒刀，没有丝毫温度，蓝色的瞳孔锐利如鹰，紧紧盯着李渔的每一个动作，稍有差错，便是毫不留情的呵斥与加练。
李渔叫苦不迭。他一个来自和平年代、体育考试勉强及格的大学生，哪里受过这种魔鬼训练？几天下来，感觉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每天回到住处（他坚持搬回了原来的客房，打死也不敢再睡将军寝殿），都是直接瘫倒，连做梦都在叠空间屏障。
内心oS（泪流满面）：救命啊……这比大学军训狠一万倍！雾森将军虽然严格，但至少说话没那么毒舌！萧烁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活阎王！不，是活阎狼！我的老腰……我的精神力……快要被榨干了……
不过，抱怨归抱怨，李渔也必须承认，在这种高压乃至有点“残酷”的训练下，他对空间和引力的掌控，确实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原本只能勉强折叠两层、还摇摇欲坠的空间屏障，现在能稳定维持三层一段时间；引力场也不再是胡乱吸附，已经能初步影响一些小物件的运动轨迹；短距离空间跳跃的精度也提高了不少。
只是，距离突破那层无形的瓶颈，踏入初等神御的境界，依旧隔着天堑。仿佛有一道坚固的壁垒，牢牢锁死了他力量的质变，任凭他如何积累量变，都难以撼动分毫。
训练间隙，萧烁偶尔也会提及一些外界消息。比如，南洋战线大获全胜。
“雾森那家伙，这次倒是出了风头。”萧烁语气有些复杂，听不出是佩服还是不爽，“以不到对方三分之一的兵力，迂回穿插，直接打穿了溟渊族的防线，把他们那个藏在珊瑚宫里的老巢都给端了，连帝君都生擒了。”
李渔听得目瞪口呆。一支海军，攻破了敌国的内陆首都？！这在他原来的世界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个世界的战争形态和个体力量，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那……雾森将军快回来了吗？”李渔忍不住问，心里有点小期待，毕竟比起眼前这头活阎狼，雾森虽然也霸道，但至少……更讲道理（？）一点，尾巴看起来也很好摸（重点误）。
萧烁瞥了他一眼，哼道：“早着呢！仗打完了，谈判更磨人。估计还得有些时日，才能把那摊子事理顺，让那个什么溟渊国变成帝国的藩属。”
这个消息让李渔松了口气，又有点莫名的失落。
内心oS（思绪飘远）：风辰陛下统治的亚纹帝国……居然这么强大？一支偏师就能灭国擒王？那作为帝国统治者的风辰，该有多厉害？而玄星辰……那个不靠谱的龙神，还说自己的实力远超风辰……一念之间就能让整个玄荒界颠覆重来……
想到这里，一个巨大的疑问再次浮上李渔心头：既然玄星辰如此强大，强大到近乎全知全能，那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把自己这个来自异世界的、实力弱鸡的大学生弄过来，专门感化拾柒呢？以祂的能力，一个念头不就足以让拾柒灰飞烟灭，或者直接修改他的心智吗？何必绕这么大圈子？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限制？或者……拾柒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连玄星辰都不能轻易动他？又或者……这感化任务本身，就是个幌子？”李渔越想越觉得蹊跷，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连手上维持的引力场都开始不稳定，几片被控制的雪花差点失控飞走。
“啪！”
一声轻响，穿着玄铁战靴的脚，不轻不重地踢在了李渔的小腿肚上，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又走神？”萧烁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本将军看你是不想要今天的晚饭了！信不信本将军现在就去库房，找一颗用敌军大将炼制的‘大补丸’塞你嘴里，帮你‘提神醒脑’？”
李渔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收敛心神，重新稳定住引力场，操控着那片雪花颤巍巍地继续绕旗杆旋转。他委屈地扁了扁嘴，不敢反驳。
内心oS（敢怒不敢言）：暴君！独裁！动不动就拿丹药威胁我！等我以后厉害了……哼！
不过，被这么一打岔，他的注意力倒是暂时从对玄星辰的疑惑上移开了。目光不由自主地开始在校场上逡巡。
不得不说，北境军中的“风景”……还是很养眼的。尤其是对于他这个资深兽人控兼军装控来说。
看那边那位负责训练新兵的白狼少将！身形挺拔，穿着银白色镶蓝边的制式铠甲，毛发洁白如雪，虽然左眼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平添了几分煞气，但那条随着他训话动作而轻轻摆动的大尾巴，真是……蓬松柔软得让人心痒痒！还有那对竖起的、偶尔会抖动一下的狼耳朵……
再看远处巡逻经过的一队狼骑兵，个个肌肉贲张，毛发油亮，穿着统一的玄黑重甲，步伐整齐划一，充满了力量感和纪律美……
李渔内心oS（荡漾中）：唔……毛茸茸……好多毛茸茸……还是军装版的！虽然都很凶的样子……但是……好想摸一摸啊……为什么感觉帝国这四位顶尖的大将军，都是狼兽人啊？萧烁是灰的，雾森是蓝的，狼风是深灰的，霖是金的……难道在这个世界，实力越强大的兽人，血脉就越纯净，毛发就越……漂亮好摸吗？这是什么奇怪的设定？不过……我喜欢！嘿嘿……
他正沉浸在“毛茸茸海洋”的幸福幻想中，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可疑的、类似于“姨母笑”的弧度。
然而，他忘了——或者说，他低估了特等神御的感知力，尤其是当对方还“特别关注”他的时候。
萧烁抱着臂，看似在监督全场，实则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心思活络、表情丰富的人类小子身上。李渔那点关于毛茸茸的“危险”想法，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清晰无比地被他动用心灵感应捕捉了个正着！
萧烁：“…………”
他感觉自己的额角有青筋在欢快地跳动。这人类！训练的时候走神想别的狼（还是他手下的狼！）也就罢了！居然还在心里品头论足？！还想摸？！甚至还总结出了“实力越强毛发越好看”这种荒谬的结论？！
一股莫名的、混合着不爽和……或许还有一丝被忽略的不爽（？）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决定给这个不专心的小家伙一点“深刻”的教训。
于是，萧烁凝聚神识，对着李渔那正在“犯罪”的内心，发动了精准的、如同惊雷般的“心灵轰炸”：
【快给本将军好好练！再敢走神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毛！本将军就让你以后连根狼毛都摸不到！尤其是那个蓝皮海鲜的尾巴！你想都别想了！给本将军集中精神！现在！立刻！马上！】
这突如其来的、直接响彻在脑海深处的怒吼，威力堪比精神攻击！李渔被震得浑身一哆嗦，刚刚稳定住的引力场瞬间崩溃，那片可怜的雪花“啪”地一下糊在了旗杆上。
他猛地抬头，对上了萧烁那双仿佛在喷火的蓝色瞳孔，以及那张写满了“本将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灰狼脸庞。
李渔：“！！！”
内心oS（惊恐万状）：他他他……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心灵感应？！完了！社死了！他听到我想摸别的狼的尾巴了！还拿雾森将军的尾巴威胁我？！不对！他怎么会知道我想摸雾森将军的尾巴？！（选择性遗忘自己之前试图摸萧烁尾巴未遂以及多次眼神觊觎的事实）
巨大的尴尬和恐惧让李渔瞬间面红耳赤，他慌忙低下头，再也不敢乱看，手忙脚乱地重新凝聚力量，开始新一轮的练习，动作比之前认真了十倍，仿佛要把全身的精力都榨干。
看着李渔那副如同被踩了尾巴（虽然不是他自己的）的猫一样、又怂又努力的样子，萧烁冷哼一声，心中的那股无名火才稍微平息了一点。
内心oS（得意）：哼！跟本将军斗？还嫩了点！不过……蓝皮海鲜的尾巴……手感真的很好吗？（不由自主地，萧烁自己的大尾巴也疑惑地晃了晃）
校场上，风雪依旧。一个是人类在将军的“淫威”下苦苦挣扎，努力修炼；一个是灰狼将军一边严厉监督，一边内心泛着些许自己都未察觉的、奇怪的波澜。
而远在南洋，正在与溟渊族使者进行枯燥谈判的雾森将军，没来由地突然打了个喷嚏，引得对面的鱼头使者投来疑惑的目光。雾森皱了皱眉，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解。
“奇怪……是谁在念叨本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