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办法的。”
“你已有对策?”
“没有。”
月神怒极,伸手掐住箫河的腰侧怒斥:“没有?既然毫无办法,为何还要留下?你莫非真想葬身于此吗?”
箫河握住她的手腕,神情复杂而无奈。
他何尝不想逃离?
但往后呢?
倘若兵魔神突破楼兰,直入中原腹地——
千千万万百姓将沦为刀下亡魂。
他并非圣贤,也从不做伪善之人,可他终究无法眼睁睁看着亿万黎民惨遭屠戮。
他的目光转向身边的小黎,心中暗自揣测:或许小黎有应对之法。
按照过往经历,龙魂可幻化为巨形貔貅,小黎应掌握某种克制兵魔神的力量。
嗖——
祝玉妍踏着轻功飞掠而来,声音焦急:“箫河,快走!兵魔神已摧毁半个楼兰城,再不离开,就真的来不及了!”
箫河眉头紧锁,决然开口:“月神,祝玉妍,你们先带小丫头撤离楼兰。我留下来,想办法对付兵魔神。”
“不行!”
祝玉妍厉声拒绝,“小混蛋,你留下就是送死!你必须跟我们一起走!”
她一把拽住箫河的手臂,欲强行带离。
怎能让他独自留在这个死地?
面对那不可匹敌的兵魔神,谁又能幸存?
“等等!”
箫河急忙道,“祝玉妍,你忘了我会瞬移吗?你觉得我会被困死在这里?”
说着,他顺势将她柔软的腰肢拥入怀中。
啧,这小蛮腰果然纤细柔韧,触感惊人,箫河一时心神微荡。
祝玉妍羞恼交加,怒喝出声:“小混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轻薄于我?”
月神在一旁冷冷瞥了一眼,满脸无语。
无耻之徒!
但这女人终究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她心底其实也希望箫河早日将祝玉妍收服。
箫河神色转为凝重,正色道:“月神,祝玉妍,你们带着小丫头马上离开。你们清楚我的瞬移能力,我不会真正陷入险境。此外,立刻率领城外所有军队返回大秦帝国。”
祝玉妍凝视着他,声音微颤:“小混蛋,你当真不会有事?”
月神挽住他的手臂,轻声问:“箫河,你真的要留下?”
箫河将两人轻轻揽入怀中,分别在她们唇上落下一吻,随后坚定道:“我不会有事。”
“若我想走,瞬移便可让我瞬间脱身。阴阳家与阴葵派弟子,还有大秦军队在此毫无作用,你们必须尽快带所有人撤离。”
祝玉妍被亲后羞愤难当,怒斥:“无耻色胚!”
却又顿了顿,低声叮嘱:“我们走了……箫河,你要保重。”
月神朝他点头示意,她深知箫河的瞬移神通近乎逆天,只要他不愿战死,兵魔神便奈何不了他。
然而,继续让阴阳家、阴葵派门人,以及田言等人滞留此地,无疑是自寻死路。
她当即决定立即组织撤离,并下令大秦军马即刻退出楼兰。
临行前,祝玉妍回头瞪着他,咬牙道:“小混蛋,你最好别死!我还未教训够你!”
箫河抬手轻抚她娇嫩的脸颊,嘴角微扬:“放心,我还没娶你,怎会轻易赴死?”
啪!
一声清脆的拍击响起——
“无耻色胚!”
祝玉妍羞怒交加,一掌拍开他的手,随即施展轻功疾驰而去,生怕自己忍不住一掌结果了这可恶的小混蛋。
月神牵起田言的手,最后望向箫河:“箫河,我们走了,你千万小心。”
田言远远朝他挥了挥手,身影渐行渐远。
“父亲,您多保重,我会在大秦帝国等您归来。”
“好!”
箫河向她们轻轻挥手,他目送月神携田言离去,符将红甲则护卫在田言身旁,一同远去。
祭司神殿门前,阴阳家与阴葵派弟子,以及李寻欢三人,皆随祝玉妍和月神迅速撤离。
大殿内其余江湖人士也纷纷逃离,无人阻拦他们的退路,所有武林中人都不愿葬身楼兰,唯有仓促奔命,逃离这座死城。
此时,逆鳞剑魂斩杀最后一名逍遥子后,韩非呕血倒地,逆鳞剑亦碎裂成片。
伏念急忙上前扶住他,急声呼唤:“师弟~”
韩非口中溢血,抬手虚弱地摆了摆,“师兄……我妹妹红莲今后就托付给您了。秦王会饶她性命,请您切勿让她为我报仇。”
“我明白,师弟。”
韩非望向箫河,低声道:“秦王,农家与道家人宗之人尽数覆灭,望您信守承诺。”
箫河走上前,神色凝重。
“韩非,你放心。”
“红莲公主我会赦免,我也会昭告东域六国——红莲公主受大秦庇护,凡对其出手者,即为大秦之敌。”
韩非咳出一口鲜血,断续道:“多……谢!”
“师弟!”
伏念连忙运功为他疗伤。
“师兄……我要走了。这一生太沉重,太疲惫。我渴望轻松地活着,自由地活着。可身为王族,注定无法解脱。”
“这一年,我犯下诸多过错,做了许多违背本心之事,给师傅和儒家带来了祸患。只愿师兄能原谅我,也盼师傅能宽恕我。”
“来世……我想做个平凡人,平平淡淡地过……”
话音未落,他的头缓缓垂下。
伏念悲恸呼喊:“师弟!”
箫河望着已逝的韩非,轻轻摇头。
韩非走了。
带着短暂而坎坷的一生悄然离世。
无论解脱也好,遗憾也罢,他的死早已注定,顺应时势,因他绝不会效忠于其他国度。
箫河饮下一口酒,低声叹息:“韩非,一路走好。愿来生你能活得自在无拘。”
伏念抱着韩非的遗体,冷冷开口:“秦王,望您信守诺言,放过红莲公主。但儒家,不会就此罢休。”
箫河冷笑一声:“我会放过红莲公主。若儒家执意寻衅,我不介意将其铲除。”
“哼!”
伏念冷哼一声,率领儒家众人离去。
韩非之死,实乃被箫河所逼。
尽管箫河贵为大秦之主,却并非毫无对手。
儒家必将为韩非复仇,他们定会联合箫河的敌人,誓取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