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沉声拒绝:“不可。我军皆为步兵,贸然出击无异于送死。胡将军,你带五千人增援何将军,城内残余的白莲教徒,一个不留。”
“得令!”
城下,白族军队眼见铁骑奔袭而来,顿时陷入慌乱。
骑兵!整整一万骑兵!
他们从未组建过骑兵部队,惯于山林伏击,但在开阔地带,面对如此洪流般的冲锋,几乎毫无胜算。
白族大长老怒吼:“段正淳那个骗子!竟隐瞒大宋在西南仍有骑兵的事实!”
一名皮甲将领焦急请示:“大长老,部族士兵已经开始骚动,人心不稳,该如何应对?”
大长老猛地站起:“桑吉将军,立刻整顿队伍,构筑防线!对方只有一万人,我们有十五万大军,耗也能把他们耗死!”
“遵命,大长老!”
战鼓擂响,夜帝夫人率领黑甲铁骑如黑云压境,直冲敌阵。
桑吉稳住白族军队阵脚时,远处尘土飞扬,黑甲铁骑如雷霆般压来。
他立即高声下令:“弓箭手,射击!”
箭矢破空而起,划出密集的弧线。
但黑甲骑兵毫无迟滞,箭雨落在他们身上,纷纷被坚固铠甲弹开。
黑甲万夫长长枪一指,声音冷硬如铁:“军弩上弦,击杀目标!”
刹那间,弩机齐发,嗡鸣不绝。
三千具六连发军弩轮番射击,箭矢如暴风般扫向敌阵。
“啊——!”
“举盾!快举盾挡箭!”
“见鬼了,这大宋骑兵根本杀不死!我的手臂……啊!”
“我瞎了!救我!我……”
“不准退!列阵迎敌……啊——!”
“救我!我中箭了!我不想死!不要让马踏过去!”
异族士兵在密集弩雨下彻底崩溃,部分白族战士惊恐后撤。
轰隆作响,铁蹄踏地如雷。
黑甲铁骑转瞬突入敌军核心,战马奔腾间踩碎无数身躯,长枪挥舞,战刀翻飞,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夜帝夫人端坐马上,静观战场,身边五百精锐护卫环伺。
箫河曾对她说过,她只需随军而行,不必亲战。
“难道我只是个摆设?”
她望着那支势不可当的铁流,嘴角微微扬起。
这是她生平所见最恐怖的骑兵——关宁铁骑、元朝重骑、隋代骁果,皆不及其万一。
忽然,一名异族兵卒跪地乞降。
她眸光一冷,淡淡开口:“传令下去,不留活口,全数剿灭。”
“遵命,夫人!”
山坡之上,箫河与诸女子并肩伫立,俯瞰战场。
黑甲铁骑在敌阵中纵横穿插,如入无人之境。
异族士卒或被践踏成泥,或被一刀斩首。
秦仙儿轻叹:“太强了,这一战,他们毫无胜算。”
林朝英点头:“黑甲防御极佳,寻常弓箭根本无法穿透,攻势又迅猛无比。”
安碧如转向箫河:“你到底有多少这样的铁骑?”
小龙女神色凝重:“若有一千这般骑兵围杀我们,怕是难逃一死。”
李莫愁低语:“就算只有五百追击,我们也难以脱身。”
姬瑶花冷笑:“江湖高手遇上这支军队,在开阔地带几乎必死无疑。八成性命不保,弱者更是十死无生。”
箫河目光灼灼,盯着那支撕裂敌阵的黑色洪流,眼中光芒闪动。
他胸中燃着一团火,却只能静立原地,不得轻动。
箫河身为王,若亲自执刃冲锋,黑甲铁骑便会心生惶惑——
连君主都亲赴厮杀,是否意味着他们不堪重任?
士气将因此动摇,战意也将黯淡。
军队需要信念,也需要荣耀,只要箫河屹立于后,凝视战场,那支铁血之师便能爆发出十倍战力,如猛兽撕裂敌阵。
“主人,青鸟旗已备妥,可要升起?”
柳生雪姬与妹妹合力扛来一根长杆,
足有四五米高,顶端悬挂着一面旗帜——
黑色为底,金线绣出一只展翅青鸟,在风中猎猎翻飞。
“升旗。”
“遵命,主人!”
姐妹二人稳稳将旗杆插入地面,青鸟旗在山坡上傲然挺立,随风招展,宛如活物。
林朝英抬眼望去,眉头微蹙,安碧如亦侧目凝视,眼中闪过疑惑。
黑底金青鸟?
这并非中原任一王朝的标志。
大唐书“唐”,大宋书“宋”,大明书“明”,
皆以国号昭示天下。
偶有龙纹为帜者,亦多见于皇室仪仗。
此青鸟之旗,前所未闻。
战场上,黑甲万夫长忽闻身后士兵惊呼:“山上!青鸟旗!”
他猛然回首,只见那面旗帜在夕阳下翻涌如浪,心头顿时一震,热血直冲头顶。
他高举长枪,声如雷霆炸响:“黑甲铁骑听令!”
“青鸟旗现,君上临阵!”
“夫人坐镇军中,我等岂能退缩?”
“我们是君上手中之刃,是不败之师!”
“为君上!”
“为夫人!”
“冲锋!”
刹那间,杀声再起,如潮水决堤。
每一个看到青鸟旗的士兵,双目通红,战意焚天。
王在注视我们,王信我们能赢。
他们挥刀斩敌,断臂残躯亦不停步,只为向那面旗下之人证明——
黑甲铁骑,永不辱命。
“为君上!为夫人!杀!”
“为君上!为夫人!杀!”
“为君上!为夫人!杀!”
吼声震彻山谷,异族阵线节节溃退。
原本尚存抵抗之力的军阵,此刻土崩瓦解。
十余万敌军四散奔逃,如同被猎的群兽。
夜帝夫人立于高处,唇角轻扬。
那些呐喊一字一句传入耳中,清晰无比。
“为夫人”?
他们在为自己而战。
不只是为了箫河,也是为了她上官萱。
她未发一言,不动一兵,但整个战场都在回应她的存在。
黑甲铁骑将她的名字刻进战歌,这份荣光,比任何珍宝更动人。
她笑了,笑得宁静而深远。
“小混蛋,你的黑甲铁骑当真威风,你本人也让人满意,今日是我最欢喜的时候,入夜后定要让你尝尽温柔。”。
小山坡上,箫河无奈地晃了晃脑袋。
花白衣正悄悄掐着他的腰,而那支黑甲铁骑齐声高呼:“为君上!为夫人!”
他们口中的“君上”,指的是箫河;所称的“夫人”,却是夜帝身边的那位女子。
花白凤心头泛酸。
真是荒唐。
花白凤不过是他尚未正式迎娶的侧室,箫河自然不会让她统领大军。
他赶忙将她搂入怀中,低声安抚:“美人,下回一定让你执掌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