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瞬移,能取出玉盒,手中接连拿出天地灵果与稀世丹药,种种迹象,绝非寻常。
这般人物,岂能轻易放走?
但她并不急于出手胁迫。
相处片刻,她已看透此人脾性:贪图美色,行事无拘,软语相待比刀剑更有效。
只要她适时伸出援手,箫河定会以宝物相谢。
到那时,好处不止眼前这些,或许还能窥见他背后的秘密。
“小色胚……”
她低声一笑,“你藏得再深,我也终将知晓。”
光芒一闪,箫河现身广场高台。
他环视四周,冷笑一声。
这些江湖人士,不过一群畏死之徒。
方才老妇出神,并未留意场中动静。
若有人趁机逃遁,或许真能活命。
可转念一想,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心存畏惧?
若换作他在场下,恐怕也不敢轻举妄动。
独孤求败急忙上前,“小混蛋,那蒙面女人没杀你?”
箫河拍拍胸膛,“师父,没事了,我摆平了那老……那位前辈。”
逍遥子瞪大双眼,“摆平?你真把她给制服了?”
箫河翻了个白眼,“我说用宝物换命,您别瞎想,否则咱们全得完蛋。”
逍遥子心中嘀咕:摆平?
他是真把那女人拿下了?
这小子,有这胆子?
箫河站在老妇人身旁,全身紧绷,目光不敢有丝毫游移,甚至连她的身形都不敢细看。
逍遥子与独孤求败轻轻摇头,神情复杂。
他们心中所想,并非无端。
箫河选择的女子,年岁极长,气息深不可测。
那名白衣蒙面之人,同样是年迈却威压如渊的存在。
当箫河说已将她掌控,二人自然联想到他确已得手。
箫河望向广场边缘倒塌的屋宇,低声问道:“师父,刚才此地是谁交手?”
独孤求败抚须答道:“两名异族天人,一是吐蕃大喇嘛,一是大元国师八思八。”
吐蕃大喇嘛?
大元国师八思八?
怪事。
两个来自不同势力的绝顶强者,怎会彼此争斗至此?
大元本有三大国师。
庞斑死于地尼、李茂贞与明月心三人合击之下,里赤眉则被白衣面纱女子徒手扼杀。
那八思八呢?
为何未与里赤眉同行?
还有赵敏——那个爱搅风雨的小魔女,竟也未曾现身?
箫河皱眉开口:“两位师父,请将八思八与大喇嘛带回,我需亲自问话。”
独孤求败与逍遥子微微颔首,随即施展轻功,掠向废墟。
既然箫河已收服白衣面纱女子,如今去擒拿两名异族高手,谅她也不会出手阻拦。
箫河目送两人离去,眉头仍未舒展,“赵敏,你是尚未抵达武当?还是途中生变?”
他不信她会不来。
她是大元侵明大军统帅,深知大明江湖若乱,便难成气候。
挑动内斗,正是她惯用手段。
张翠山本就是引火之人,赵敏怎会放过?
更何况,箫河现身武当的消息早已传开。
若她得知,岂有不到之理?
广场上众人目睹箫河归来,又见独孤求败与逍遥子竟敢离台而去,皆感困惑。
箫河安然无恙?
那恐怖的白衣女子竟放他回来?
更令人不解的是,两大宗师怎敢轻易离开高台?
正疑惑间,张无忌捂着胸口踉跄走近,质问出口:“箫河,你身边那女人是谁?她为何知晓我义父下落?”
轰!
一声闷响,箫河身影一闪,一脚将其踹飞数丈。
愚蠢之辈。
若非念及殷素素旧情,他早已一掌结果了这无知之人。
“咳……”
张无忌重重摔出数十丈远,口中鲜血喷涌,胸骨断裂数根,伤势进一步恶化。
他瘫在地上,四肢颤抖,已无力起身。
他睁眼望向箫河,眼中怒火如焚。
那女子站在箫河身旁,神情淡漠——她知晓谢逊的去向,而知道这个秘密的,本只有他自己、父亲张翠山与母亲殷素素。
张翠山早已不在人世。
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那女子极可能易容改扮,真实身份正是他的生母殷素素。
人尽可夫?
当时张翠山临终前曾斥责殷素素不贞,难道那是真的?
母亲真的背叛了父亲?
如今竟与箫河同行?
荒谬!
张无忌绝不承认那样的母亲存在。
他发誓要杀了箫河,也要亲手终结那个背弃道义的女人。
轰!
“啊——!”
天地骤然一静,一股无形威压自虚空降下,张无忌身躯瞬间炸裂,血肉横飞,残肢碎块洒满地面。
武当弟子与王重阳等人面色惨白,呆立原地。
是她——那位白衣蒙面的女子出手了。
方才张无忌不仅行动,还公然质问箫河,已触犯白衣女子所立禁令。
“死了也好,倒也干净。”
张三丰望着地上残骸,轻叹一声,缓缓摇头。
张无忌死有余辜。
白衣女子早有三令昭示天下,违者必诛。
数千江湖豪客皆不敢越雷池一步,张无忌却贸然挑衅,结局早已注定。
场中众人目光纷纷转向箫河。
此人不但自由行走,还一脚将张无忌踹飞,更下令独孤求败与逍遥子擒拿两名异族天人境强者。
可为何,白衣女子对他视若无睹?
连同他身边的独孤求败与逍遥子也安然无恙?
人群低声议论,疑云四起。
“张无忌因违令被杀,襄陵君为何无事?连那两大高手也没受惩?”
“恐怕襄陵君早已与白衣女子达成约定,否则怎敢如此行事?”
“我猜他是以重宝换取自身及随从,不受约束之权。”
“既已获准通行,为何还不离去?留在武当所为何事?”
“难说,或许他尚有未了之事。”
“可惜啊,如今张无忌已死,唯一知晓谢逊下落的只剩殷素素……可她早已失踪,踪迹全无。”
“襄陵君身旁那位女子,她也清楚内情。”
“找死啊?敢打那女人的主意?你不怕被一群天人境追杀到天涯海角?”
“真是不知死活,谁碰襄陵君的女人,等于自寻死路。”
砰!砰!
高台之上,两道身影重重摔落。
八思八与吐鲁大喇嘛瘫倒在地,经脉要穴已被独孤求败和另一人封住。
八思八挣扎着抬头,冲箫河急声道:“安乐侯,我是赵敏的师父,她是派我来武当护你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