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身旁几位女子下令:“灭绝师太,立刻传信给惊鲵等人,连同你们门下弟子,全部撤离武当派广场。怜星、柳芯茹,你们带人前往旁边的木楼暂避。”
灭绝师太应道:“明白,箫河,你面对那女人务必谨慎。”
怜星接口:“我们会与姐姐会合。”
定娴师太低声叮嘱:“切莫激怒她,宝物终究是外物,丢了便丢了。”
柳芯茹补充:“我即刻带惊鲵她们去木楼,与邀月几人汇合。”
箫河点头,“马上行动!”
众人微微颔首,随即施展轻功迅速离去。
她们急于通知同伴与弟子撤离,只因那白衣女子性情暴戾,难以预料,生怕她突然大开杀戒。
“襄陵君,此命是你所救。”
林朝英留下一句,身影一闪已远去。
“疯言疯语。”
箫河不以为意。
早先众人纷纷靠近他身边寻求庇护,唯有林朝英未曾现身。
他与她并无深交,自然也不放在心上。
说什么欠命?
他何时救过她?
当时他所护的是灭绝师太与怜星等人,林朝英不过顺带罢了。
箫河转头望向独孤求败与逍遥子:“师傅,你们不走?”
逍遥子摇头道:“走不了。小混蛋,那女人盯着整个武当,除非她放行,否则谁敢踏出一步,必死无疑。”
独孤求败沉吟开口:“箫河,不必管我们。那女人似乎并无杀意,老夫总觉得,她是冲着你来的。”
逍遥子皱眉附和:“贫道也有同感。我们二人是你的师尊,灭绝师太她们又是你的亲近之人,为何她偏要逼我们站上高台?”
“她至今未动手杀人,却将矛头指向所有与你相关之人——我断定,她所图者,正是你。”
箫河连忙转移话头:“师傅,这事以后再谈。我现在得去后山见那个白衣蒙面女子,你们不必在高台上久留。”
独孤求败与逍遥子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
若是那两个老家伙意识到因自己而惹上麻烦,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他。
真是麻烦透顶。
那名白衣女子到底图什么?
明明从未相识,为何偏偏盯上他?
“好。”
广场上的江湖人士见白衣女子身影消失,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但她真的走了吗?
还是悄然隐匿在四周暗处?
无人能确定。
走,还是不走?
众人陷入犹豫。
“我想走,这地方太吓人,我不想再待在武当!”
“走?你忘了她有多狠?几百条性命化为白骨,你没看见吗?”
“别乱动,她不可能离开。谢逊的下落不明,襄陵君也没交出宝物,我们若擅自离开,必死无疑。”
“没错,她太可怕了。哪怕在后山,也能掌控全场。谁敢迈出一步,就会被她一掌拍死。”
“先等等吧,千万别轻举妄动。”
“是啊,不能激怒她,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低声议论之后,数千江湖中人竟无一人敢踏出广场半步。
那白衣女子带来的威慑深入骨髓,没人敢挑战她的底线。
高台后方,王重阳面色阴沉。
他望着林朝英带着徒弟和灭绝师太离去的背影,自己呢?
就这么被彻底忽略了?
说什么几十年的情意?
全是谎言罢了。
他不再相信她对自己有情,只觉得她当年接近自己,全是为了《九阴真经》。
虚情假意的女人,从此往后,他与她再无瓜葛。
无情看向铁手等人:“我们现在如何行动?要走吗?”
铁手立刻阻止:“不行,无情,绝不能走。她明令禁止离开,谁敢动,就会遭她击杀。”
段天涯神情凝重地提醒:“你看清楚了,场上几千人都不敢挪动一步,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
上官海棠轻点头:“对,先按兵不动。”
冷血皱眉低语:“奇怪……她为何放过了襄陵君?”
归海一刀皱眉低语:“情况不明,或许襄陵君的异宝保住了他性命。”
张三丰端坐高台,双目紧闭。
他心中有愧,面对武当一脉的徒众,难以抬头。
为了一人之亲,牵连整个门派。
张翠山父子之事,令武当元气大伤。
十成弟子仅余一二,数百条性命葬送于此,毫无意义,一切皆空。
时间缓缓流逝。
一炷香燃尽,又过许久。
后山依旧无声无息。
广场之上寂静如死。
仅有零星私语在人群中飘荡,无人敢高声言语。
所有人都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在此地,不敢妄动一步。
木楼之中,灯火微明。
邀月轻声问:“我们是否该前往后山?我怕夫君遭遇不测。”
石观音摇头:“不可。此时他或正与那白衣蒙面女子谈判,若我们贸然出现,只会打乱局势。”
明月心点头:“李琦所言极是,再等等看。”
地尼淡然一笑:“不必忧心。那小混蛋会瞬移之术,先前连那女人也奈何不得箫河,如今更无需担心他的安危。”
李茂贞抚着下巴,缓缓道:“的确如此。箫河之前抱着慕容秋荻与殷素素都能脱身,那女人根本困不住他。”
夜帝夫人忍不住笑出声:“真没想到,咱们这些天人境高手反倒成了累赘。论本事,还不如一个宗师。”
花白凤凝声道:“箫河的瞬移匪夷所思,神识之力更是深不可测。只要他想走,谁也留不下。”
白静起身:“我去叮嘱惊鲵和灭绝师太等人。”
石观音应道:“去吧。务必告诫她们,不可擅自离开。那白衣女子不会放走任何一人。”
“明白。”
广场偏僻一角,一名黑衣人蜷缩于暗影中,动也不敢动。
那白衣面纱女子的气息太过恐怖,他生怕稍有动作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他面色阴沉,低声咒骂:“明教高层几乎死绝,柳芯茹竟还攀上了襄陵君,贱婢!早知如此,三十年前就该杀了她。”
他已决意背弃明教。
目光转向广场另一侧,思绪翻涌。
万马堂马空群?
那人正隐匿在对面角落,两人彼此察觉却未出声。
他在考虑,是否联手马空群共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