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荻靠进他怀里,声音冷得像冰,“箫河,若你敢负我,我定与你同归于尽。”
“我怎会辜负你?”
箫河轻笑,“你不仅容貌倾城,风韵动人,更是半步踏入天人之境。像你这样的美人,我宠还来不及,怎舍得负你?”
“无耻之徒。”
慕容秋荻啐了一口,却忍不住低头抚摸怀中玉佩,嘴角悄然扬起。
那是一枚青鸟形状的玉佩,上刻三字——【襄陵夫人!】
这是箫河给她的名分,从此以后,她不再是暗处的影子,而是他堂堂正正的妻子。
“走吧,夫人,回广场。”
箫河话音未落,抱着她身形一闪,原地已空无一人。
嗖——
一道白衣身影悄然落在树梢,面纱遮颜,只露出一双清冷眸子。
她撩了下鬓角发丝,低声冷哼:“光天化日,在荒林私会,真是不知羞耻。”
这女子比箫河更早抵达后山,原想寻一处清净之地静心调息,
却不料撞见那二人亲昵缠绵,就在眼前做出这等不堪之事。
她望向远处广场,眉心微皱,“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那是何种武学?箫河……一个二十出头的宗师,竟能掌握如此手段?”
嗖!
她身形一掠,如风般朝广场疾驰而去。
她要看清此人真面目,更要查清那诡异的移动之法究竟从何而来。
嗖!
同一时刻,箫河再度现身树旁,目光锁定那远去的白色背影,神情复杂。
倒霉。
又被看了个正着。
好在是个女人,否则他早已出手取命。
方才他确有感应,周围藏有他人,可数次探查皆无所获。
他带慕容秋荻“离开”,实则只是隐匿附近。
待那白衣女子现身,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箫河侧头问怀中人,“那位蒙面白衣女子,你可认得?”
“那位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境界已入天人,我并不识得她。”
慕容秋荻瞪了箫河一眼,语气中带着怒意。
方才侍奉箫河时的私密情景,全落入那女子眼中,叫她如何不恼?
箫河分明察觉到了外人的存在,却偏不吭声,任她出丑。
她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箫河耸了耸肩,低声嘀咕:“怎么又是天人境的女子?江湖上竟有这么多女子踏入此境?我所遇过的女强者已有近十位,莫非武林已被女子执掌?”
慕容秋荻轻笑,声音如风拂柳:“呵呵~,夫君说得没错,如今江湖第一高手,便是常春岛的日后前辈,连夜帝都亲口承认不如她。”
“日后?”
箫河抚着下巴,心头一震。
连夜帝都甘拜下风,此人实力简直深不可测。
大明江湖里可有大旗门?日后的前夫,是否正是当年大旗门的云翼?
“夫君,我们该回去了。”
“好。”
箫河神念一扫,确认四周无碍,随即揽住慕容秋荻,身形一闪,原地空无一人。
武当派广场边缘,两人凭空出现。
箫河抬眼望向高台,神色骤变——
张三丰独自立于台上,对面赫然站着五位天人境强者。
四位老和尚并肩而立,眉宇间透出佛门威压,应是少林四大神僧无疑。
另一人满头白发,面容冷峻,手持竹杖,气息沉如渊海。
箫河低声问身旁之人:“那位白发老者是谁?”
“昆仑何足道。”
慕容秋荻淡淡回应,目光未离高台。
少林四大神僧齐聚,并不出乎她意料。
昨日尚有一人现身,今日四人同至,顺理成章。
至于何足道,陆小凤等人早已传信花白凤,她自然知晓此人已在武当。
箫河嘴角微扬,语气带笑:“张老道这回难逃劫数了。一人对五位天人境,不是被打得吐血,就是被围攻致死。”
慕容秋荻望着张三丰,轻轻摇头:“他为人也算正派,只可惜得罪了你。”
箫河冷笑一声:“咎由自取。台下这些人只为谢逊与屠龙刀而来。张翠山若肯说出谢逊藏身之处,何至于落得如此局面?”
“谢逊作恶多端,本就该死。张翠山愚钝不说实情,张三丰还一味袒护,真是越活越昏聩。”
慕容秋荻倚在箫河怀中,轻声道:“夫君,张翠山乃是张三丰的弟子,以张三丰的性子,断不会坐视他被群雄围逼。”
“这些纷争与我们无关。谢王孙和燕南天已死,武当这场戏,我们只作旁观。”
“那峨嵋派那边呢?我们不去看看?”
“稍等片刻,我以神念扫过四周,总觉得暗处还藏着几位天人境的高手。”
“好。”
高台之上,张三丰面色阴沉。
何足道,昆仑老祖,曾是旧识。
昔日两人论剑谈道,相交甚笃,如今竟为一把屠龙刀,联手少林,逼上门来。
何足道抚须开口,“故人,我不愿与你动手。谢逊罪不容恕,你若让张翠山说出其藏身之处,我可保他安然无恙。”
张三丰冷冷望着他,“故人?你还当我是故人?”
何足道眼中微光一闪,“几十年情谊,怎会说断就断。”
“从今日起,你我恩义两消。”
“何必如此?你一人难敌五大天人,交出张翠山,或令其吐露实情,否则休怪我出手无情。”
张三丰仰天大笑,“哈——逍遥子!独孤求败!今日老道请你们现身!”
他终于求援。
五位天人压境,他最多能挡下两位。
但逍遥子与独孤求败皆为天人后期,若二人出手,局势尚可逆转。
少林四大神僧,三人中期,一人为后期。
何足道仅居中期。
三人联手,足以镇住全场。
风声掠动,两道身影先后落于高台。
逍遥子笑道:“张老道,也有你开口求人的时候。”
独孤求败则冷眼而立,“张疯子,你真要为了一个徒弟,与天下为敌?”
张三丰缓缓摇头,“张翠山是我门下,我不能看他受辱。”
逍遥子轻叹,“罢了,今日我助你一回。”
独孤求败却道:“我未必会出手。”
张三丰眉头一皱,“独孤兄,你不肯援手?”
逍遥子亦投去不解目光。
他们相识多年,情谊深厚,为何此时犹豫?
难道是为了屠龙刀?
不可能。
独孤求败一生追求剑道极致,对俗物向来不屑。
他此言,令人费解。
高台之上,风云未定。
何足道与少林四神僧皆是一怔,眼前景象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