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心中愤懑,几欲杀人。
百官跪听秦诏,韩国还算一国吗?
韩国还有何颜面立足于六国之间?
姬无夜冷冷回应:“韩非,今日之局,是谁所引?若不跪听诏书,你可有能耐退秦军三十万?你想让韩国灭国吗?”
姬无夜早有算计,他知韩国将倾,但自己另有退路。
他曾见过大秦新王箫河,甚至将“百鸟”全数交予其手。
若得投靠箫河,必受重用。
“你……”韩非脸色阴沉,无言以对。
他知道,今日局面,皆因自己而起。
大秦陈兵五十万于九原,本意在草原异族,却因他合纵之策,招致秦之怒火。
如今秦军压境南阳,韩非难辞其咎。
“全体臣子跪迎大秦诏令!”
韩王怒视韩非,心中充满悔恨。
今日韩国蒙受的耻辱,全因韩非而起。
他不该听信张相国的建议重用韩非,更不该轻信儒家的承诺去搞什么合纵连横。
可能吗?
大秦早已准备对外开战,韩非却以为这是li暗合六国对抗大秦的良机,结果呢?
五国全都拒绝响应,连与秦国积怨颇深的赵国也断然拒绝。
韩非的谋划还未开始便宣告失败,反而将韩国推向了危险的边缘。
“遵命,大王!”
朝堂之上,众臣纷纷跪倒。
唯有韩王、韩非、张相国与儒家的伏念依旧站立。
蒙毅望向韩非三人,冷冷开口:“韩王,你的臣子似乎不愿遵从大王的旨意。”
韩王脸色铁青,怒吼道:“韩非、张相国、伏念,你们要谋反吗!”
张相国神情肃然,拱手道:“大王,老臣不能向残暴的大秦低头。”
伏念皱眉道:“儒家弟子也不会向大秦行跪礼。”
韩非脸色沉重,紧握双拳。
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
大秦王后的诏令……他猜测,那里面一定写着要韩王将他处死。
“张相国,跪下,否则只有死路一条,你自己选!”
韩王威胁完张相国,又冷冷看向伏念:“儒家弟子,立刻退出殿外。三日内,所有儒家门人必须离开韩国,否则格杀勿论。”
张相国惊怒交加:“大王——”
啪!
韩王一掌拍在案几上怒喝:“住口!三息之内不跪,杀无赦!”
伏念望向韩非,轻轻摇头,随后转身离去。
韩国已无希望,韩非的处境更是危急,他必须想办法救他。
“老臣跪下。”
张相国无奈屈膝,他的孙子张良被箫河派人杀害,如今却还要向箫河的王后下跪。
他心中满是愤怒与苦涩,但为了张家的存续,他不能继续抗命。
韩非也默默跪下,心中一片死寂。
韩国已经无药可救,六国对秦的恐惧深入骨髓,迟早都会被大秦一一吞并。
蒙毅展开黑色卷轴,朗声宣读:“大秦王后懿旨。”
“韩国九公子韩非,图谋暗合六国对抗大秦,此为挑衅,此为不敬,此为宣战。”
“大秦王后有令:”
“韩国赔偿黄金十万,韩非须在半月内前往大秦为质。若拒此令,大秦将调兵三十万灭韩国。”
韩王与众臣听罢,皆松了一口气。
十万黄金的代价并不算重,韩非入秦为质?
众人皆认为,这是他自作自受的结局。
韩王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秦使,韩国接受赔偿之令,韩非半月内将赴秦为质。”
“韩王,半月之内,十万金与韩非若能抵达函谷关,大秦三十万大军即刻退兵。望韩王信守承诺。”
“你放心,半月之内,韩国定将十万金与韩非送至函谷关。”
“韩王,属下这就回禀王后。”
蒙毅向韩王拱手行礼,随后退出大殿。
他心中清楚,韩国已无生机。
大秦若要灭韩,十日之内便可达成。
待其争 服南域大唐之后,东方六国终将逐一覆灭。
“王后?你们说,现今大秦之主,是秦王箫河,还是王后焱妃?”
蒙毅离去后,韩王眉头紧锁。
他始终想不通,国事怎会由王后来定夺?
秦王箫河又去了哪里?
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而今大秦使者竟手持王后懿旨前来,实属异常。
“父王,大秦王后乃是阴阳家东君焱妃,孩儿怀疑,她已掌控朝政。”
韩非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他方才因怒意忽略了这一点。
大秦如今由王后主事,而此王后正是阴阳家的东君焱妃。
她与秦王箫河的结合,背后疑点重重。
半年前大秦发生的动荡,恐怕也与此人脱不了干系。
韩王闻言震惊,“你的意思是,箫河只是一个傀儡君王?”
“极有可能。”
韩非点头,“若果真如此,孩儿入秦之后,定可令大秦生变。”
“好!”
大明帝国,天鹅湖畔。
夕阳西下,箫河与花白凤并肩坐在山坡上,低声交谈。
他不曾想到,主动寻来的美妇,竟是傅红雪的母亲,且是一位风韵犹存的白发佳人。
花白凤神色冷淡,“箫河,马空群的事暂且不提。你为何要送我驻颜丹?”
她心怀疑虑,眼前这少年不过是个无耻之徒。
短短一刻钟内,他的目光已多次在她身上游走,实在令人生厌。
“那颗驻颜丹本是多出来的,傅红雪是我朋友,所以我托他转交。”
箫河一脸无辜。
当初在晋王宫旧址,他随口对傅红雪说了几句胡话,怕事后被花白凤寻仇,便想借驻颜丹化解误会。
如今看来,这一举动果然明智。
花白凤竟是天人境高手。
若非有驻颜丹在先,恐怕她早已一掌将他劈死。
“哼,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小混蛋,别对我心存妄想,否则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花白凤冷冷一笑。
什么“多出来一颗”?她才不会相信这种借口。
若是真有多余的驻颜丹,他为何不送给他身边那几个美妇?偏偏送给了她?
“你说什么?”
箫河怔怔望着花白凤,什么叫非分之想?
他对花白凤有过那样的念头吗?
他连花白凤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对她有非分之想?
更何况傅红雪是他的朋友,他怎敢对傅红雪的母亲生出妄念?
箫河自己都觉得荒唐,如果真有那种想法,傅红雪怕是会直接拔刀砍他。
“小混蛋,你好自为之,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也别对我动什么歪心思,更别想着靠近我,否则我不会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