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鲵轻轻挥手,远处隐匿的百鸟杀手立刻会意。他们会暗中盯住那两人。箫河的安全,不容有失。
箫河抱着惊鲵坐在草地上,随口问道:“你说,我不在帝都瞎逛,是不是不务正业?”
惊鲵靠在他怀里,轻声回应:“不会的,主人。帝国由王后掌理,有华阳太后与赵姬辅佐,军权也牢牢掌握在您手中。即便您不在朝中,帝国也不会生变。”
她掌握罗网与百鸟,对帝国事务了如指掌。箫河虽未理政一日,却废除苛法、减免赋税、免除徭役,这些举措让百姓拥戴。军队方面,他将饷银翻了三倍,战时更是五倍,军功赏赐丰厚,将士自然忠心不二。
即便有将领心生异志,也难敌军心所向,恐怕还未动手,便已被镇压。
“哈哈~”
箫河抱着惊鲵笑了起来。想想也觉得有趣,身为一国之君,他从未真正理过政。唯一一次上朝,半个时辰便散了朝。他可能是历史上最“清闲”的帝王,史书恐怕会记他一笔昏君之名。
惊鲵又开口:“主人,韩国的韩非最近有些动作。他正游走六国,意图暗合抗秦。”
箫河眉头一挑:“韩非?他不是正与姬无夜斗得不可开交吗?怎的还有闲心搞合纵?”
“主人,韩非得到了儒家高人的庇护,再加上相国张开地的支持,他与姬无夜之间势均力敌,尚未发生大规模冲突。”
“儒家?张开地?”
箫河一边轻抚下巴,一边沉思。韩非原本依靠卫庄与紫女,如今却换成了儒家和张开地,这让他有些意外。
张开地曾试图算计自己,结果反被自己巧取豪夺了一番,还让惊鲵亲手除掉了张良。张良之死,张开地多半已经猜到是自己所为。
唉,早知如此,当初在韩国就该一并解决张开地,这老家伙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至于儒家……
一群不识时务的书生罢了,箫河从未将他们放在眼里。
“惊鲵,章邯现在负责什么事务?”
惊鲵答道:“章邯正在操练影密卫,同时焱妃王后已将铁鹰锐士交由他统率。”
焱妃打算重建影密卫?
章邯被她委以重任了?
倒也不错,王宫内部有影密卫巡视,外有铁鹰锐士守卫,暗明结合,大秦王宫的安全将更加稳固。
箫河继续抚着下巴说道:“惊鲵,你传信给焱妃,让她命令函谷关的卫庄,调动大军向韩国方向推进,逼迫韩国交出韩非作为人质。”
惊鲵略带担忧地问:“主人,这样做是否过于激进?倘若函谷关大军出动,东方六国会不会因此立暗合对抗?”
箫河微微一笑,解释道:“不必担心,惊鲵,你忘了一件事。”
“九原已有五十万骑兵集结,东方六国想必早已察觉。”
“他们清楚大秦即将开战,但那并非针对六国的战争,他们自然不会轻易与大秦为敌。”
“只要大秦不对六国动兵,他们只会乐见我们与外族,或是与大唐帝国交战。”
“一旦与大唐开战,六国只会更加安心,不会再考虑合纵之事。”
惊鲵又问:“主人,倘若战争爆发,六国会否趁机攻打大秦?”
箫河摆摆手:“不会。”
“我反倒希望他们来攻,如此,我也就有了出兵的理由。”
“函谷关驻军三十万,南郡同样有三十万兵力,即便六国联军百万,也难以突破这两道防线。”
箫河并不担心六国的威胁,他甚至盼着他们联手进攻。古时征战,总需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若六国先动兵,那便是自取其祸,日后大秦便可名正言顺地将其一一铲除。
惊鲵听后点头,随即起身道:“主人,我这就去放出蝶翅鸟通知王后。”
“去吧。”
惊鲵刚走,殷素素便走近,轻声说道:“这位公子,不知可否分我们一些食物?”
殷素素暗中留意箫河多时,从马车中走出的仅有一名男子,另有两位年长却容貌出众的妇人,一位戴着面具、身段曼妙的冷艳女子,还有那驾车的红鹭。四位女子中,两人达大宗师境,另两人亦是宗师境。唯独那年轻男子毫无修为,殷素素便推测他不过是个富家公子,挥霍无度。
“不行!”箫河淡淡扫了她一眼,语气坚决。
这女人真不简单,胸大、性格又张扬,是个难得的尤物。她身旁那男人又是谁?
那男人是大宗师,身旁妇人则是宗师巅峰。两人似是夫妻,不知为何会遭黑衣人追杀。
“公子,你们携带的干粮不少,我们愿出钱购买一些。”
殷素素没料到箫河会一口回绝,更反感他那轻佻的眼神——这小子,不过是个轻浮之徒罢了。若非张翠山在旁,她早已动手。
箫河轻笑一声,开口:“可以,一千两黄金,我便分你些吃食。”
“你……你竟敢欺诈我?”
“欺诈?”他挑眉,“大女人,愿者上钩,我没逼你买吧?”
“哼,你这些吃食值一千两?当我是傻子不成?”
箫河耸耸肩,“我说值,就值。没钱?那你就去啃你的馒头吧。”
殷素素怒火中烧,冷冷道:“小子,你真把我惹火了。”
“大女人,我劝你三思,对我动手,后果你可担不起。”
“你……你以后小心点!”
她忽然想起惊鲵与胡夫人,箫河身边有两位大宗师,还有两位宗师强者护卫。若她真出手,不仅会遭张翠山责备,恐怕自己与丈夫也会被这四女联手击杀。
箫河嘴角微扬,言语轻佻:“大女人,不如跳支舞,我便分你些食物。你这身段,跳起舞来,定然迷人。”
“无耻!”殷素素咬牙切齿,狠狠瞪了他一眼,愤然转身离去。
她恨不得当场杀了这轻狂小子,可若非他身边高手如云,她早就出手了。
箫河轻抚下巴,低声自语:“这美妇不简单,究竟是谁呢?”
天色渐暗,篝火旁,箫河与四女用完餐后,胡夫人与宁中则回马车中布置软榻,准备休息。箫河抱着惊鲵,背靠树干,仰望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