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大小姐,请上车!”
柳如烟瞥了眼身旁献殷勤的秦飞,红唇轻撇:“德行!”
车内,秦飞拎着早餐,献宝似的递到她面前:“来,大小姐,您的豪华至尊套餐!”
展开油纸,里面是一根金黄酥脆的油条、两颗圆润的白煮蛋,外加一碗热气腾腾的甜豆浆。
柳如烟拿起筷子,随口问:“你吃了没?”
“大小姐,您先吃!”
“别给我装模作样,”柳如烟抬眼瞪他,语气带了点嗔怪,“你到底吃了没有?”
秦飞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嗯,吃了三个肉包子,一碗鲜馄饨,还有一碗葱油面——对了,面里还卧了颗至尊荷包蛋呢!”
“秦飞!”柳如烟柳眉一蹙,伸手就朝他耳朵探去,“你是不是故意气我?明明可以说跟我吃的一样,偏要说得这么丰盛!”
眼看那纤细的手指就要掐上耳朵,秦飞连忙讨饶:“开个玩笑,大小姐!咱俩吃的都是一样的,我逗您呢!”
柳如烟的动作顿住,收回手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大小姐,这豆浆怎么样?”秦飞眼巴巴地看着柳如烟,语气带着几分期待。
柳如烟喝了一小口,温热的甜香在舌尖化开,忍不住点头:“不错不错,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豆浆了!”
秦飞眼睛一亮,追问:“我的豆浆最好喝,是吧?”
“嗯嗯!”柳如烟一边咬着油条,一边含糊应着。
可刚应完,她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怎么感觉他说这话,听着有点怪怪的?
南市大学门口。
秦飞自然地牵起柳如烟的手往里走,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瞬间掀起轩然大波——
女同学们望着那道般配的身影,捂着胸口,心碎的声音几乎要溢出来;
一旁的男朋友们看着柳如烟非但没挣脱,反而指尖微微蜷缩着回握,顿时发出一片心碎的惨叫,活像被抽走了魂儿。
教室里。
赵德柱、蒋劲夫、方长三人早已等候,见秦飞进来,立刻默契地比了个大拇指,眼神里满是“懂你”的笑意。
秦飞下意识就想往他们那边凑,手腕却被柳如烟一把拉住。
“跟我坐。”她语气不容置疑,拽着他径直走到自己座位旁,按下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柳如烟盯着秦飞的侧脸,心里暗自嘀咕:可得看好他,万一被那个戴眼镜、叫方长的小子给掰弯了,那她岂不是要守活寡?
她自己也说不清,怎么会冒出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砰”地推开,班主任付首尔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她一抬眼就瞥见了秦飞,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冲得像是见了仇人:“秦飞同学,你这么长时间没上课,老师给你记逃课,没毛病吧?”
秦飞刚想开口,手机震了一下。是贝薇薇发来的消息:“秦飞,对不起,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老师像是故意刁难你似的,我怎么说她都不同意撤销记录。”
他指尖一动,给贝薇薇回了个“谢谢”的表情包,随后抬眼看向付首尔,语气平静:“老师,我是咱们校队的,这几天都在忙着训练备赛,缺课应该算合理请假吧?”
“校队怎么了?”付首尔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校队就是你缺课的理由?校队就高人一等?还是说,你仗着自己是南市高考状元,就目中无师了?”
秦飞一脸茫然:???
他啥时候说过这种话,或是表达过这种意思了?
恰在此时,赵德柱的手机里突然飘出一道调侃的电子音:“女人,尤其是更年期的老女人,最爱乱发脾气,也可能是欲求不满哦!”
寂静的教室瞬间炸了锅!
同学们有的低下头小声嘀咕,有的憋得脸颊通红,肩膀不住地发抖,强忍着不敢笑出声。
“啪!”
付首尔猛地拍了一下讲台,脸色涨得通红,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起来——显然是彻底“红温”了!
“赵德柱!”她指着赵德柱的鼻子怒斥,“你还有点学生样吗?在课堂上放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这是不尊重老师、不尊重学习、不尊重教育!你一个人耽误老师一分钟,就是耽误咱们班七十个人七十分钟,这个责任你赔得起吗?”
“有你这种学生,简直就是我们南市大学的耻辱!”
“老师,有你这种蛮不讲理的老师,才是南市大学的耻辱吧?”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付首尔循声望去,见是平时沉默寡言、看着老实巴交的方长,顿时火冒三丈:“方长?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看你平时跟个小女生似的,居然也敢顶撞老师?”
“再说几遍也是这话。”方长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能说出‘耽误一分钟就是耽误全班七十分钟’这种歪理,老师,你家里真该请个高人好好教教你逻辑!”
“老师,我小名就叫高人!”蒋劲夫立刻接话,憋着笑帮腔,“你要是需要,我免费教你啊!”
“噗嗤——”
这下再也没人能忍住了,全班同学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连窗外的阳光都仿佛染上了笑意。
“你……你们!”付首尔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四人,声音都变了调,“信不信我现在就开除你们?”
“开除?”一道沉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校队教练铁子老师走了进来,眼神落在付首尔身上,语气带着几分不满:“付老师,你要是把他们三个开了,过两天校队的重要比赛,难道要你上吗?”
“铁子老师!”付首尔又惊又气,“你身为老师,居然帮着他们顶撞我?”
“我不是帮谁,只是就事论事。”铁子老师皱了皱眉,“反倒是付老师你,张嘴闭嘴就是开除,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你……”付首尔气得说不出话。
“秦飞缺课,是因为校队训练,事先也跟我报备过。”铁子老师继续说道,“你让他补笔记、补作业都行,但若要开除他,别说我不同意,就是柳校长也绝对不会满意。”
“柳校长?”付首尔嗤笑一声,显然没放在心上,“铁子老师,你少拿柳校长吓唬我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难道柳校长会特意关心?再说了,你以为你是谁?柳校长?说话跟睡觉一样,想跟谁睡就跟谁睡?”
这话一出,付首尔只觉得心里的火气总算发泄了大半,却没注意到,教室里的笑声瞬间消失,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煞白,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身后。
她身后,一道清冷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彻骨的寒意:“付老师,你最好说清楚,我在哪儿睡了?我又和谁睡了?”
付首尔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
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她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柳……柳校长?您……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