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欧庇克莱歌剧院门前人头攒动,灯火辉煌。作为枫丹最负盛名的艺术殿堂,今晚着名魔术师林尼与琳妮特的专场表演,吸引了无数观众前来。空气中弥漫着兴奋与期待的气息,暂时冲淡了预言带来的阴霾。
空、派蒙和叶辰随着人流来到歌剧院宏伟的大门前。派蒙兴奋地飞来飞去:“哇!好多人啊!林尼和琳妮特的表演一定超级精彩!”
空也笑着点头,对即将到来的魔术秀充满期待。叶辰则安静地跟在后面,目光平静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就在他们准备进入检票口时,一个清冷而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叶辰先生。”
叶辰转头,只见克洛琳德正站在不远处。她依旧是一身干练的黑色制服,深蓝色的长发束在脑后,紫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她似乎是在这里执行公务,恰好遇到了他们。
“克洛琳德小姐。”叶辰微微颔首致意。空和派蒙也连忙打招呼。
克洛琳德的目光落在叶辰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易察觉的欣赏。经过昨日那一战,她对叶辰的身手和剑术有了深刻的认知。
“昨晚休息得如何?”克洛琳德问道,语气虽然平淡,却少了几分公事公办的疏离。
“尚可。”叶辰回答。
“叶辰先生的剑法,令我印象深刻。”克洛琳德直言不讳,“若有机会,希望能再次切磋讨教。不知表演结束后,叶辰先生是否有空?歌剧院后有专用的训练场。”
空和派蒙有些惊讶地看向叶辰,没想到这位冷面审判官会主动邀战。
叶辰看了克洛琳德一眼,从她眼中看到了纯粹的对武道的追求,便点了点头:“可以。”
“很好。”克洛琳德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届时我会在此等候。祝几位观演愉快。”她说完,对几人点了点头,便转身继续去巡视了。
“哇,叶辰,你现在好受欢迎啊!连克洛琳德小姐都找你切磋!”派蒙飞过来,啧啧称奇。
叶辰没有理会派蒙的调侃,三人验票后走进了歌剧院内部。
歌剧院内部更是金碧辉煌,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穹顶绘着精美的壁画。观众席呈环形分布,层层抬高。林尼为他们准备的座位位置很好,在中前排,视野开阔。
落座后,叶辰习惯性地抬头望向最高处、最中央的那个专属包厢——水神芙宁娜的御座。果然,他看到芙宁娜已经坐在了那里。今天的她,换上了一套更加华丽夸张的蓝金色礼服,头戴宝石王冠,脸上带着惯有的、仿佛在舞台上表演般的灿烂笑容,正接受着下方民众的欢呼与致意。克洛琳德不知何时也已回到了包厢,如同最忠诚的护卫,静静地站在她的座椅旁。
就在叶辰目光投去的瞬间,芙宁娜似乎心有灵犀,也恰好看向他这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芙宁娜脸上的笑容不变,但叶辰却敏锐地捕捉到,她那双蓝色的眼眸深处,飞快地闪过一丝与昨晚相似的、带着些许依赖和俏皮的光芒。紧接着,她看似随意地抬起带着白色手套的手,用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巴,然后微不可察地朝舞台后方侧了侧头。
叶辰立刻会意。这是芙宁娜在向他传递暗号,约他在舞台后方见面。
“我去买些爆米花,马上回来。”叶辰对身旁的空和派蒙说了一句,便起身离开了座位。
“诶?快开场了呀!”派蒙喊道。
“很快。”叶辰头也不回地融入人群。
他避开人流,凭借敏锐的感知,沿着一条工作人员通道,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舞台后方一个堆放道具的、相对僻静的角落。
刚站定没多久,一个身影便如同蝴蝶般轻盈地溜了进来,正是芙宁娜。她提着华丽的裙摆,脸上带着做贼似的兴奋和一点点小得意。
“叶辰!你真的来啦!”芙宁娜压低声音,眼睛亮晶晶的,“我就猜到你肯定能看懂我的暗号!”
叶辰看着她这与昨日判若两人的活泼模样,有些无语:“……嗯。”
“你也来看林尼的魔术表演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呀!”芙宁娜凑近一些,带着一丝抱怨的语气,“早知道我就给你安排最好的包厢位置了!坐在下面多挤呀!”
叶辰:“……”他并不觉得下面的座位有什么不好,而且他也不想太过引人注目。
“咳咳,”芙宁娜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于热情,清了清嗓子,稍微收敛了一下,但眼神依旧明亮,“那个……昨晚……谢谢你。”她的声音轻了下来,带着真诚的感激。
“举手之劳。”叶辰淡淡道。
“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可是……”芙宁娜话说到一半,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笑道,“好啦,表演快开始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克洛琳德该起疑了!你……好好看表演哦!林尼的魔术真的很棒的!”
她朝叶辰挥了挥手,又像来时一样,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溜走了。
叶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摇了摇头。这位“水神”大人,卸下伪装后,性格还真是……跳脱。他不再耽搁,去小卖部买了一大桶爆米花,迅速返回了观众席。
“叶辰!你回来啦!爆米花买到了吗?快开场了!”派蒙迫不及待地飞过来。
叶辰将爆米花递给派蒙,在自己位置上坐下。他抬起头,再次望向最高处的包厢。只见芙宁娜已经端坐在她的“神座”上,恢复了那副高贵、优雅、带着一丝慵懒和俯瞰众生的姿态,仿佛刚才那个在后台偷偷摸摸与他见面的少女只是幻觉。克洛琳德依旧如同雕塑般站在她身侧,忠诚地守卫着。
就在这时,歌剧院内的灯光缓缓暗下,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到了华丽的舞台之上。观众席也渐渐安静下来,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