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嘴儿伸嘴将绿豆糕叼住,咬了咬,仰头吞进了肚子。
“好久没吃到这么么好吃的糕点了!”
李幽虎好奇道,“鸟儿没有牙,也能尝出来糕点滋味?”
黄嘴儿拍拍翅膀,“我们虽说嚼不碎食物,可在肚子里也是慢慢研磨的,到时候回味就品到了,肚子不撒谎的。”
李幽虎哈哈一笑,“原来是这么个道理,今儿两包绿豆糕都是你的,赶下次再给你换些其他口味。”
黄嘴儿高兴道,“谢老爷赏!”
靛玉早就听见动静摸了过来。
黄嘴儿叼起两块绿豆糕,飞到靛玉嘴边,小心从牙缝里给它塞进去。
“靛玉妹妹也尝尝。”
花鳄本不太喜欢吃甜的,见黄嘴儿好意,便用妖力裹挟着将绿豆糕磨碎了,吧唧吧唧嘴,尝了个味。
李幽虎见黄嘴儿将两包绿豆糕吃完,便开口问起正事儿来。
“黄嘴儿,先前让你摸索镇里妖兽踪迹,最近可有所发现?”
黄嘴儿点点头,清清嗓子道,“回老爷的话,赤松镇太大。”
“我安排手下鸟弟们排查了大半个月,倒也摸到七八头妖兽的踪迹,稍后待我整理出来交给老爷。”
李幽虎惊讶道,“这么多?一个镇子就有七八头妖兽盘踞?”
黄嘴儿回答道,“这还是明面上摸出来的,私底下还指不定多少。”
李幽虎摇摇头,“看来是我乐观了,先前还以为遇到一两只都是碰巧了的。”
黄嘴儿歪着脑袋道,“老爷说的也没错,先前镇子里的确没这么多妖兽。”
“都是最近一个月从其他地方赶来的......你看我,就是从桠河下游飞来的。”
李幽虎纳闷道,“那为何你们最近都往赤松镇跑?”
黄嘴儿纠正道,“也不光是赤松镇,石磨县十几个镇子都这样。”
“妖兽们都传,说石磨县玄武司没了真气境武者,这些小妖来石磨县比去其他地儿安全。”
李幽虎诧异,“这消息你们也能打听到?难不成玄武司里还有你们的眼线?”
黄嘴儿不由得意,“老爷别小看了咱们这些小妖,打架不行,打听消息可灵通着呢!”
“玄武司的老爷们,不至于连树上的麻雀都防吧?”
李幽虎闻言叹了口气,怪不得最近胡任他们一天到晚忙。
原来石磨县玄武司让妖当成了软柿子,真是丢人丢到妖界了。
如今县里越来越乱,连真气境的狐妖都跑进县城吸人阳气。
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在家修行,争取早日达到真气境吧。
李幽虎沉吟间心神一动,“啪嗒”一声轻响。
体内剩下的那只幼蝗自爆,瞬间又有一处穴窍成功开辟。
黄嘴儿被响声吓了一跳,差点要转身飞走。
弄清是李幽虎身上传来的,这才又在靛玉头上蹲好。
“老爷身上怎还藏着炮仗,将我身上黄毛都吓掉了。”
李幽虎回过神来,笑着伸手在黄嘴儿脑袋上摸了摸。
“你不懂,老爷这是练功有所精进,哪是什么炮仗?!”
黄嘴儿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老爷厉害,聊天的功夫都不忘修行。”
“黄嘴儿祝老爷修为猛进、武镇渤州,咱作为手底下的童子,出门也倍儿有面子。”
李幽虎算看明白了,黄嘴儿这妖,整日总想出去摆面儿长脸,是个爱秀儿的。
“你也不能光靠老爷,若日后遇到不给面子的,那岂不要吃大亏。”
李幽虎恨铁不成钢道,“先前你说在桠河住了四十七年,四十七年可曾好好修炼?”
黄嘴儿闻言耷拉着脑袋道,“修炼倒也修炼,只是进境太慢,索性就摆烂了。”
黄嘴儿说的也是实情,比起走兽,飞禽本就在体型上吃了亏。
走血食的路子也还罢了,若练的是接引月华一脉的功法,修炼起来便难了不知多少倍。
别的妖怪不谈,单就拿黄嘴儿跟靛玉比。
两斤的黄嘴儿精神大约跟常人相仿,三千五百斤的靛玉精神为常人四分之一。
接引月华炼化妖力的速率是体重乘精神,这么一算,靛玉炼化妖力的速度便是黄嘴儿的437.5倍。
虽然衡量妖兽实力也不全靠妖力多少,但数量级上不会相差太大。
要是换在武者身上,自己辛辛苦苦修炼一年,还不如别人修炼一天的,道心很难不崩溃吧?
“那也不能摆烂,跟着靛玉多吃点妖鱼肉,好歹先突破到开窍境。”
李幽虎安慰几句,又问道,“照这说法,岂不是体型小的妖兽难成大妖了?”
黄嘴儿晃晃脑袋,“老爷有所不知,体型小的妖兽多半都是修精神的!”
“一开始修炼难,等体型慢慢赶上,精神也高了,情况自然就好些了……其实体型小也有体型小的优势。”
李幽虎好奇问道,“喔?什么优势?”
黄嘴儿嘿嘿一笑,“体型小起步快啊。尤其是老爷要是哪天高兴赏赐粒灵丹妙药啥的。”
“喂给靛玉妹妹,吃了跟没吃一样。喂给我的话,说不定一天就见效,直接突破到开窍期了!”
合着黄嘴儿这家伙还是懒惰,总想不费力气走捷径呢!
李幽虎白眼一翻,“拉倒吧你,老爷我自己都没有灵丹妙药吃!”
“不过你若是打今日起发奋图强,我便答应赏赐你几粒丹药。”
黄嘴儿撇撇嘴道,“老爷刚说了自己都没有,这不忽悠童子我吗?”
李幽虎气笑道,“好你个黄嘴儿,老爷说话都不听,还敢犟嘴?!”
“我现在没有,可我总是玄武司小旗吧?就不能赚了功绩点去玄武司库房换?”
黄嘴儿一个激灵,连忙告饶,“老爷莫气,童子我开玩笑呢!今晚我就跟着靛玉妹妹修炼,让她监督我!”
李幽虎这才点点头,算是信了黄嘴儿的话。
......
渤州城。
鲁王宫中,世子别苑,地下密室。
两排宫灯自密室顶部垂下,将整间大厅照的如同白昼。
世子斜坐在楠木长椅上,摇头晃脑听着小曲。
长椅前方,一位二八年华的红衣少女,正浑身哆嗦着开口唱道。
“春色晚来桃花衰,春色早到桃花败,不见花开怪桃树,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