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夫太郎的头颅高高抛飞,源翼清蹬地跃起,手臂竭力伸向空中那颗头颅。
必须拿到!必须在善逸和炭治郎解决堕姬之前,先确保砍下妓夫太郎的头!
他的指尖几乎已经触碰到那绿色的发丝,就差一点!
他眼前的视野突然一阵模糊、晃动,如同水中倒影被石子打散,全身的麻痹感加剧了,原本凝聚的力量不可避免地逸散了些许。就是这一瞬间,他的速度变慢了。
与此同时,浓烈的血腥气毫从他身后极近的距离爆发。源翼清想也不想,凭借本能,扭身就向着身后气息传来的方向劈出一刀。
赤红的刀芒掠过,那突如其来的血腥气息瞬间消失。但就在他因这瞬间的分神和动作迟滞的刹那,一只灰色的手抢先一步,稳稳地抓住了空中那颗属于妓夫太郎自己的头。
源翼清重重落地,他用日轮刀和呼吸法稳住身形,却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一大口暗红色的鲜血猛地咳出,溅落在破碎的地面上,隐隐透着诡异的黑紫。
难听的笑声从前方传来。
只见妓夫太郎那具无头的身体正抓着自己的脑袋,缓缓转了过来。
那颗头颅上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声音:“你还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啊,一百多年了,你是第一个砍下我头的人。再继续打下去,我差点就真要以为自己的毒对你完全没用了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颇为费力地将自己的头颅按回脖颈的断口处。
肉芽开始蠕动,试图连接,但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阻碍着,再生的过程异常缓慢,只能让头颅勉强接合,不至于掉下来,但一道深刻的斩痕依旧清晰可见,仿佛随时会再次断裂。
“你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招式?”妓夫太郎产生了浓浓的不解,“居然能这样抑制我的再生,真是讨厌的感觉。”
他用手扶了扶自己那颗不太稳当的头,两柄新的血肉镰刀再次从他手中生长出来。
“算了算了,反正你也快死了。”他晃了晃脑袋,目光锁定在明显状态下滑的源翼清身上,语气变得残忍而轻松,“毒素已经深入你的骨髓了吧?还能战斗已经算你厉害了。”
源翼清双手死死握住日轮刀的刀柄,他额头上的斑纹边缘开始出现不正常的溃烂痕迹,冷汗不断从额角滑落,与血污混合在一起。但他眼中的火焰仍未熄灭。
“啊啊啊!”他发出一声低吼,再次举刀冲向妓夫太郎。
然而这一次,他的速度在妓夫太郎眼中已经不再是之前那般充满威胁,毒素严重侵蚀了他的神经和肌肉,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沉重而迟缓。
铛!铛!铛!
两人再次交锋,妓夫太郎挥舞着双镰,轻松地格挡开源翼清的攻击,甚至开始游刃有余地发动反击。他不再需要像之前那样全力以赴地防守,反而一步步地将源翼清逼向绝境。
“哈哈!哈哈哈!”妓夫太郎越打越兴奋,攻击越发凌厉,笑声充满了快意,“你看穿了我的招式又怎么样呢?预判到了我的动作又怎么样呢?”
一道血镰划过,在源翼清的手臂上添了一道深可见骨的新伤。
“你的身体跟不上了吧!已经开始头晕目眩了吧!”又一脚踹在源翼清的腹部,将他踢得踉跄后退,咳出更多暗红色的血。
“手脚是不是像灌了铅一样重?视线是不是越来越模糊了?”妓夫太郎疯狂地进攻着,享受着这碾压的快感,“人类啊,就是这样悲惨又弱小的生物。只要身体垮了,就一无是处。”
源翼清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艰难地支撑着,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凭借之前窥见的记忆,他能清晰地看到妓夫太郎攻势中的破绽。
然而他的身体却如同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泥潭。意识发出了指令,动作却极为缓慢。每一次试图抓住机会的反击,都因为慢上的半拍而被妓夫太郎轻易化解,反而招致更凶猛的反扑。
毒素如同附骨之疽,沿着血液流遍全身,疯狂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即便有斑纹强行提升身体机能,即便他本身就具备远超常人的抗毒性,此刻也慢慢向自己的极限靠近。
视野边缘开始发黑,耳鸣声阵阵响起。
不行……必须……
妓夫太郎眼中狞色一闪,一柄血镰凶悍地直刺而来,速度快得惊人,源翼清几乎是凭借本能挥刀格挡!
日轮刀精准地架住了镰刀,但就在碰撞的瞬间,镰刀上的血肉顺着日轮刀的刀身急速攀附而上。
源翼清心中一惊,试图震开这恶心的束缚,但妓夫太郎的另一柄血镰,已然带着致命的呼啸声袭来。
不好!
源翼清的瞳孔收缩,他被缠绕的刀无法及时回防,身体也因为毒素而无法做出极限的闪避,锋利的镰刃在他眼中急速放大。
“水之呼吸·捌之型·泷壶!”
水蓝色的刀光切入,砍在了那柄即将刺入源翼清腹部的血镰侧面。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那柄日轮刀的蓝色刀刃被血镰上蕴含的恐怖力量直接震得绷断开来。
一个身影挡在了源翼清的身前。
源翼清没有看清是谁,只看到一对蓝色的蝴蝶,在那人发间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