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娜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难道是人鱼怪？
不排除这个可能，人鱼通关失败会留下来，那人鱼怪应该也会这样。
但人鱼怪通关失败的标准是什么？
毕竟没什么能威胁到人鱼怪的东西……
“他还提到一个叫程十安的女人，就是那个人鱼怪。”女人信心满满地说，“您放心，大家都盯着呢，只要那怪物敢上岸，我们就把她的腿全剁了，看她还能怎么嚣张。”
我故意试探：“可她毕竟是个怪物，万一发狂把你们都撕碎了怎么办？”
女人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您不是说过吗？不管是人鱼怪还是人鱼，天生就对人类有好感，不会轻易对人类动手，咱们只要装得热情点，她们保管放松警惕，再说了，她们不还指望着从咱们这儿弄到灵魂，哪舍得动手啊？”
“街坊邻居都通过气了，没人把那怪物当回事。再厉害又怎样？最后不还得求着咱们帮忙？”
天生就对人类有好感？
他们肯定没遇到过布列塔的人！
“王室的人还没来，所以还不知道那人鱼怪正变着法子接近王子呢，不过她藏得再深也没用，等王子一现身，她肯定迫不及待往上扑，到时候也是死路一条，现在的大王子可不是吃素的……”
我想追问大王子的情况，但我现在的身份问了一定会露馅，而女人也不愿意说下去了，既然没利用价值了，那就动手吧。
我冲洛里安使了个眼色。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绕到女人身后，没等女人反应过来，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就刺穿了她的喉咙。
温热的鲜血溅了我满脸。
我抹了把脸，无奈道：“你就不能往心上捅吗？这血也溅得太多了……”
洛里安在衣服上擦了擦匕首：“万一把心脏捅坏了怎么办？到时候解除不了魔法，就只能杀了他，送他回火车了。”
洛里安说得在理。
我对洛里安扬了扬下巴：“你把她的心取出来，血滴在米切尔的脚上，弄醒他，看看情况，不行就让他吃下去。”
洛里安动作利落地取出了那颗仍在微微跳动的心脏。
我蹲下身，三两下扯掉米切尔的鞋袜，看着暗红色的血珠一滴滴落在他的脚背上。
看着这些血珠慢慢渗透进了米切尔的皮肤。
“应该起效了。”我示意洛里安。
他把心脏随手丢在一旁，俯身轻轻拍打米切尔的脸颊：“醒醒。”
小家伙眼皮颤动几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看到我们，他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视线扫过地上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又落回我们身上，声音带着一丝惊恐：“程十安……我、我杀人了？”
看他这副有些害怕的样子，我有点无语。
“就算是你动的手，也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你好歹也是个大boSS。”
米切尔揉了揉眼睛，总算清醒了些：“我这不是担心给你惹麻烦嘛，不过你说得对……一定是因为她给我的糖有问题，所以我才会失去理智杀了她？”
我和洛里安交换了个眼神，默契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没错，下次长点记性，别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不然你这边杀红了眼，我们还得跟在后头收拾烂摊子，如果后果严重的话，我只能送你回火车上待着了，你好不容易下趟火车，也不想这么快回去吧？”
听了我的话，米切尔歪着头，小眉头皱得紧紧的，显然他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看看我和洛里安严肃的表情，再瞅瞅地上那女人的惨状，最后还是半信半疑地点了头：“我不想回去……那这尸体怎么办？”
“放心，”我摆摆手，“反正我现在也是通缉犯，就让这笔账算在人鱼怪头上好了。”
听到这话，米切尔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愧疚，小声嘟囔：“对不起……我以后尽量听你的话。”
尽量？
这小子果然还是欠收拾。
我们没有处理现场，让米切尔继续装昏迷。
洛里安将他抱在怀里，我们三个若无其事地离开了糖果铺。
这个副本到处都是眼线，洛里安的作用不大，但也并非完全没用。
毕竟他现在不是普通的人类，是“瑞金娜”的人。
沈辞那边暂时没法监视，人鱼她们那边还没消息，那不如现在回趟海里？
心里有个大概的计划后，我吩咐洛里安：“你共享我的记忆，那就应该认得别墅那些人鱼的模样，你去盯着那些上岸的人鱼，要是她们死了，想办法把尸体抢回来，那都是珍贵的材料，别浪费了。”
米切尔在一旁小声哔哔：“程十安，你真是越来越变态了……连尸体都不放过，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明明……”
这小子正常的时候就比不正常的时候正常一点。
我冷冷地瞥过去：“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送你回火车上……”
米切尔立刻噤声，缩着脖子往洛里安怀里躲了躲，在他耳边小声抱怨：“她这几个副本到底经历了什么？你不觉得她现在脾气大得很，甚至比我们还变态吗？”
洛里安面无表情地捂住他的嘴，转头问我：“如果那些人鱼还活着呢？要不要出手帮她们？”
我沉吟片刻：“看情况吧，要是因为太蠢被抓的就算了，救得了一次救不了第二次，如果你决定要救，就明确告诉她们是我让你去救的。”
我指了指四周：“刚才带你们在集市转了一圈，现在所有人都把你们当成我的手下，这样行事更方便一些。”
洛里安点点头，带着被捂着嘴还打算说些什么的米切尔重新回到了集市。
看着他们消失在人流里，我转身朝着海岸走去。
得抓紧时间回海里看看。
凌白和嘉妍还关在贝壳里，林秋说不定已经找过去了。
要是能碰上她，或许可以利用苏琪的心脏，套出更多关于这个副本和王子的情报。
岸边依旧热闹，渔夫们吆喝着，孩子们追跑打闹，好像我见到的人鱼屠宰场只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
一路上不少人冲我打招呼，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人，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我迅速滑入水中。
冰凉的海水包裹全身的瞬间，我变回了苏琪的模样，摆动着尾巴向深海游去。
越往下光线越暗，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水流的声音。
我朝着藏贝壳的那个洞穴游去，心里盘算着怎么应付可能出现的林秋。
快到洞穴时，我放慢速度，警惕地观察四周，好像没什么人……
我悄无声息地游进去，洞穴里依旧空无一人，只有那个红色贝壳还静静躺在原地。
但贝壳的边缘有几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人用力撬过。
看来有人确实来过了，只是没能打开这个贝壳。
我游到贝壳旁，抬手打开了它，贝壳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仍在昏睡的凌白和嘉妍。
此时异变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