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夏灼阳解释道，“这个‘模拟器’，给了我两个选择。”
“选项A：加入瑞克·格莱姆斯的正义阵营，任务是维护人性的光辉，奖励是‘圣母光环’，佩戴后被行尸咬伤有50%几率免疫，但对人类的攻击力降低50%。”
林疏月听得眼角直抽抽。
这什么狗屁奖励？
这不就是个debuff吗？
“选项b呢？”
“选项b，”夏灼阳的表情变得更古怪了，“加入尼根的救世军阵营，任务是建立末日的绝对秩序，奖励是‘暴君气场’，佩戴后所有追随者忠诚度+20，并且可以解锁初始科技树——‘废土军工’。”
林疏月沉默了。
她懂了。
她彻底懂了。
以夏灼阳这个实用主义至上，外加中二病晚期的性格……
他会选哪个，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所以，你就选了b？”
“那必须的啊！”夏灼阳一拍大腿，理直气壮，“圣母光环有什么用？当唐僧吗？等着被妖怪吃？还是暴君气场实在！你看我现在，小弟成群，要枪有枪，要炮有炮！”
他一脸得意，仿佛在炫耀自己新买的手办。
林疏月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你送给达里尔那把‘风暴’Z300，还有你现在这个子弹生产线，都是那个什么‘废土军工’科技树里的东西？”
“bingo！”夏灼阳打了个响指，“那把弩只是新手大礼包送的图纸，我跟你说，后面还有更牛逼的！什么自动炮台，动力装甲，电磁脉冲炸弹……只要资源够，我能把这儿给你造成星际争霸的神族基地！”
林疏月：“……”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亿点点冲击。
她的金手指，是个医疗辅助系统，是手术刀，是救死扶伤。
她男友的金手指，是军工厂，是动力甲，是把人往死里干。
这……
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老天爷，你是不是搞错了剧本？
我们俩是不是拿反了？
“那你……”林疏月努力消化着这巨大的信息量，“你既然成了救世军的二把手，为什么还要救达里尔和亚伦？为什么还要跟瑞克他们示好？按照你那个‘暴君’路线，不应该是直接带人平推了亚历山大吗？”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唉。”
提到这个，夏灼阳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蛋疼的便秘表情。
“你以为我不想吗？”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林疏月耳边。
“我这个破模拟器，它有病！”
“它虽然给了我暴君路线，但它又给我设置了一大堆狗屁的‘隐藏情感羁绊’！”
“就比如达里尔，我跟他的羁绊叫‘相爱相杀的宿敌’，模拟器规定，我不能主动对他造成致命伤害，反而还要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才能解锁‘弩哥的认可’这个成就，拿到后续的科技图纸！”
林疏月目瞪口呆。
“还有呢？”
“还有瑞克！我跟他的羁绊叫‘领袖之魂’！模拟器说，只有堂堂正正地在所有人面前，让他心服口服的认可我，我才能完成最终任务。”
“所以，我不能用阴谋诡计，不能搞偷袭，必须得跟他先礼后兵，让他知道我的强大，再让他自己选择合作！”
夏灼阳越说越气，一拳砸在沙发上。
“你懂我这几个月的痛吗！阿月！”
“我明明可以直接开着装甲车过去，三分钟解决战斗！结果非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又是送弩，又是清小怪，又是开招商引资大会！”
“我感觉我不是什么暴君，我他妈就是个想追星，又不敢直接要签名，只能在偶像周围疯狂刷存在感的私生饭！”
“噗——”
林疏月终于忍不住，再次笑了出来。
眼泪都笑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那些矛盾的行为，都是被他那个狗屁系统给逼的！
什么“相爱相杀的宿敌”，什么“领袖之魂”……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个“末日派系领袖模拟器”，怕不是个同人女开发的吧？！
“所以，”林疏月笑够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你的最终目的呢？取代尼根，然后收服瑞克，统一整个废土？”
“理论上是这样。”夏灼阳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但我没想真的取代他们。”
他看着林疏月，眼神变得无比认真。
“阿月，你忘了我们以前看剧的时候怎么说的吗？”
“瑞克团队，是人性的火种。尼根，是秩序的利剑。”
“他们本不应该是敌人。”
“我加入救世军，不是因为我真的认同尼根的做法，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的实用主义真的有可取之处。”
“救世军有规模，有纪律，有执行力，这是乱世中最宝贵的东西。”
“我的计划，是先利用这个‘模拟器’，在救世军内部，一步步往上爬，成功让尼根完全信任我。”
“然后，我会用我的方式，去跟瑞克‘谈’。”
“不是尼根那种敲骨吸髓的剥削，而是一种真正的合作。”
“他们负责生产，负责维系人性的社区。我们负责提供武力保护，负责清扫行尸，负责建立一个更大范围的安全区。”
“我们可以不用再打仗，不用再死人。我们可以一起，在这个操蛋的末世里，建立一个真正的新世界。”
夏灼阳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林疏月从未见过的光芒。
那不是中二的幻想，而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对未来的规划和野心。
林疏月被震撼了。
她从来不知道，那个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只知道打游戏和吐槽的夏灼阳，心里竟然藏着这样一个宏大的计划。
他不是想当暴君。
他是想当……秦始皇。
“那你……”林疏月的心，砰砰直跳，“你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差不多了。”夏灼阳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尼根现在对我言听计从，救世军一半的武装力量，都只听我‘红隼’的命令。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粗暴地打断了夏灼阳的话。
“吱呀——”
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雪茄，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同样全副武装的救世军。
男人脸上带着一种极度嚣张和自信的笑容，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夏灼阳的身上。
“哦吼吼！红隼，我的好伙计！”
男人开口了，声音洪亮而张扬。
“听说你在这里私会‘老朋友’，怎么，开派对都不叫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