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子轻轻哼起一首许久未唱的童谣,清脆的歌声在寂静的夜路上悠悠回荡。
她想起小时候,悠也是这样牵着她的手,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时的日子和现在一样温柔,他的手心也一样温暖。
真好啊。
她在心里轻轻叹息,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美好的时光。
悠注视着佐子难得如此欢快的模样,唇角地跟着扬起。
这个从小被他呵护着长大的女孩,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从蹒跚学步到亭亭玉立,从依赖他到渐渐独立,再到如今自己会为她心绪起伏。
夜色渐深,两人的身影在路灯下渐渐拉长。
佐子的歌声轻轻飘散在晚风里,像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
...........
终于是到家了。
悠轻轻松开佐子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少女的温度。
佐子心里泛起一丝不舍——难得见到这样真情流露的悠,她还想多体验一会儿。
推开房门,却见富岳和美琴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两人注视着他们,眼神中带着复杂情绪。
悠心下微怔。
他特意用力量维持着身体状态,按理说不该露出破绽才对。
佐子倒是全不在意,依然沉浸在方才的甜蜜里。
她想着来日方长,父母那边总能说服,自己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我们回来啦”她轻快地唤道,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笑意。
富岳坐在对面,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目光若有所思地掠过悠平静的侧脸。
“时候不早了,”他放下茶杯,声音沉稳,“都去休息吧。”
美琴会意地点头,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明天妈妈给你做最爱吃的烤鱼。”
佐子眼睛一亮,撒娇道:“还要玉子烧!”
“好,都做。”美琴宠溺地笑着,转向悠,温和道:“小悠也早点休息,今天辛苦你了。”
悠微微欠身:“这是我应该的。”
望着两个孩子各自回房的背影,美琴轻轻叹了口气。
富岳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美琴靠进丈夫怀里,语气带着些许惆怅:“我只是……突然觉得孩子们都长大了。”
富岳宽厚的手掌轻抚妻子的肩头,温声劝慰:“放心吧。悠从小就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不会让佐子受委屈的。”
他顿了顿,唇角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说实话,除了悠,我也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年轻人,能让我放心地把佐子托付出去。”
这番话语让美琴微微颔首,终于不再多言,只是将身子又往丈夫怀里靠紧了些。
....
佐子的房间里。
佐子将自己深深埋进柔软的床铺,怀里紧抱着白天从悠房间里悄悄拿来的枕头。
清淡的皂香混合着他特有的气息,她细细嗅着,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光明正大拥有的慰藉。
她知道,父母归来后,她便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地溜进悠的房间。
她将脸颊深深埋进枕头,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布料上摩挲,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那个清冷的身影。
睡衣的领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墨色长发如瀑般散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得想个办法……”她轻声自语,眼中闪过狡黠的光。
父母在家确实多有不便,那些亲昵的小动作都要小心翼翼。
不如约他出去?训练场、后山、甚至短途任务……只要能独处的地方都好。
甚至是......
想到某些更隐秘的场所,佐子的脸颊泛起红晕。她轻轻咬住下唇,为自己的大胆念头感到羞赧。
佐子翻过身,望着天花板的眼中漾起笑意。她开始想象悠被她逗得耳根发红的模样,想象他无奈又纵容地说“别闹”时的温柔。
指尖轻轻划过枕面,她忽然想起外面握住他手时传来的凉意。那种异常的冰冷让她隐隐不安,但此刻沉浸在甜蜜中的少女,更愿意将其归咎于秋夜的寒凉。
“这次一定要……”她将枕头抱得更紧,双腿不自觉地交叠磨蹭,感受着布料传来的细微触感。
睡衣下摆随着动作微微上卷,露出纤细的脚踝。
佐子抱着带有悠气息的枕头,思绪越飘越远。
她开始想象着未来。
要生几个孩子才好呢?最好是一男一女,不过悠想要的话,多生几个也随他。
男孩要像他,有着同样深邃的黑眸和沉稳的性格;女孩的话……像自己也不错。
名字也得好好想想。要用寓意美好的字,最好还能带着他们彼此的美好回忆。
不过……要是孩子们也整天缠着悠怎么办?她可不想连夜晚的独处时光都要被分走。
想到这,她不禁微微嘟起嘴,把枕头抱得更紧了些。
最让她心跳加速的,是想象每晚都能名正言顺地睡在他身旁。
能感受他平稳的呼吸,能在他怀里寻找最舒适的位置,能在晨光中第一眼就看到他沉睡的侧脸,然后....
这些念头让她耳根发烫,双腿不自觉地夹紧怀中的枕头,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心底涌动的渴望。
在这样甜蜜的幻想中,佐子渐渐沉入梦乡。
......
悠回到房间,轻轻合上门扉。
背靠门板的瞬间,他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那只刚刚还被佐子温暖过的手,此刻重新变得冰冷、僵硬,皮肤透出不自然的苍白。
但这仅仅是最表层的代价。
真正难以忍受的是灵魂深处的撕裂感——仿佛有无数无形的细针正在穿刺他的存在,像穿针引线般一点点抽离着他的本质。
这种源自灵魂的痛楚远比肉体折磨更令人绝望,自从强行从净土归来后,他便一直承受着这种非人的煎熬。
悠缓缓走到床边,没有更衣,直接仰面躺下。
黑暗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从内部逐渐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