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不容置疑。
“你觉得，”声音压得很低，像最亲密的枕边私语，“我缺钱吗？”
太近了。林听晚能清晰看见他深色瞳孔里面自己小小的倒影。
心脏在胸腔里失控地狂跳，“那……你想要什么？”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气音的微颤。
“我想要……”，周凛的指尖如同绅士般优雅，缓慢地划过桌面，最终停在她放在桌上的手边——
没有直接触碰，在毫米之间停下。
他的目光如实质，从她的眼睛，缓缓巡视到唇瓣。
“你的第一个，是我。”
“……什么？”大脑因为这暧昧的措辞瞬间宕机，没懂什么意思。
周凛满意的看到她的反应，继续靠近，气息几乎要将她吞噬，“我要你画笔下的第一个作品，是我。”
他故意停顿，语气像带着钩子：“我是你唯一的模特。”
原来是这样。但，这不是很简单吗？她想学，自然是老师说什么她做什么。
“好。你怎么教，我怎么学。”
听到她的回答，周凛的眼底燃起一簇暗火的兴奋。
他靠回椅背，姿态慵懒，可眼神却更加锐利，“真听话。”
他轻笑，目光拂过她的脸颊，那笑声里裹着浓浓的不怀好意与玩味，“听话得让人……心痒。”
“那么……”他目光紧锁着她，下达指令：“叫声老师听听。”
林听晚张嘴，那个称呼在舌尖打转，却在他滚烫眼神注视怎么也叫不出口。
明明是正常的称呼，却被他裹上了粘稠的不明意味地色彩。
“……你快去店里上班吧，我该回去了。”，林听晚起身，伸手去拿桌面上的药店袋子。
却被他轻轻圈住了手腕，皮肤接触的地方，像被烙铁烫到。不容置疑的力度传达着他的决心。
“不叫吗？”他逼问，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期待和恶劣。
林听晚被他圈住，下意识地用力想抽回手，他的指尖却骤然收紧，紧紧圈住她。
挣扎间，他温热的指腹甚至在她细腻的手腕内侧，若有似无地摩挲了一下，带起一阵更剧烈的酥麻，直冲头顶。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狂奔的心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于是林听晚学着他的样子，抬起眼，用目光细细描摹他的眉眼。
弯起嘴角，声音放的轻软，用一种刚刚学会来的语调，带着天真，混合着挑衅反问回去：
“周老师，还没正式上课呢，这么急？”她故意将尾音拖长，带着一点点无辜的疑惑。
这下轮到周凛的瞳孔一缩，他眼底墨色翻涌，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兴奋和危险。
他俯身逼近，将她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低哑地重复：
“急？”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眼神如有实质，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我确实，有点等不及了。”
林听晚直觉好像玩过了头了！
一股混合着危险与兴奋的寒意顺着她的脊椎爬升。
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太过骇人，要逃！
她趁他力道稍松，猛地抽回手，一把抓起药袋，转身就朝门口快步走去，“我先走了！我们下午见！”
- - -
下午，林听晚从短暂的午睡中醒来，她揉着眼睛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阳台上——那件属于周凛的墨绿色衬衫还挂在那里，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她走过去，伸手取下。
衬衫早就干了，触手是阳光晒过的温暖。
她低头，不自觉地轻轻闻了一下，那股沉香的气息早已无踪无迹，只有干净清新的洗衣液味道。
小心地将衬衫折叠好，装进一个干净的纸袋里，打算晚上回来还给他。
回到卧室，看着镜中刚睡醒的自己，坐到了梳妆台前准备上个淡妆。
先是细致地擦了防晒，然后打了薄薄一层清透的粉底，让肤色看起来更均匀透亮。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点点变得精致，心神却有些飘忽——等下是开车，还是叫车？
最后，林听晚涂上一支豆沙色的口红，整个人都气色瞬间被点亮。
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周凛”的名字，林听晚正在衣柜里挑选搭配的包包，顺手按了免提。
“喂？”
“醒了？”他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比当面时更添一分低沉的磁性。
“嗯，醒了。”
“我给你叫了车到楼下，等一下两点半到。”
林听晚指尖拂过一只链条包的带子：“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也可以叫。”
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带着了然的笑意：“不麻烦。”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直白的调侃与宣告，“你忘了我在追求你？”
林听晚：“……” 一句话把她弄哑口无言。
他最近总是这样，毫不掩饰他的意图。
下午三点，墨蚀纹身工作室。
林听晚一身黑色及膝连衣裙，衬得肌肤愈发白皙，脚上穿着一双简约的裸色低跟鞋。
手里拿着两杯刚从咖啡店买的咖啡，推开“墨蚀”那扇颇有分量的玻璃门。
前台坐着一位陌生的美女，打扮时髦，气质干练。
听到门响，她立刻抬起头，露出微笑：“下午好，请问有预约吗？”
林听晚点头，正准备开口说出周凛的名字，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从里间走了出来
周凛换了一身衣服，简单的黑色t恤勾勒出精壮的身形，手臂上线条流畅的肌肉。
他径直走到她面前，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地巡梭一圈，才落到她手中的咖啡上。
“给你带的。”她将其中一杯递过去。
“谢谢。”他接过。
侧头对前台吩咐：“以后林小姐来，直接带到我办公室。”
然后目光重新落回林听晚身上，“跟我来。”
林听晚能感受到前方投来的，来自那位前台美女好奇打量的目光，她朝她微微一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