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指尖抵在咽喉,死亡的阴影笼罩而下。
那名伪装成火箭队头领的男子脸色煞白,冷汗瞬间浸湿了内衬。
“说。”鼬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如同寒冬的坚冰。
“我…我们说!我们只是拿钱办事!”男子几乎是尖叫着回答,语速飞快,生怕慢了一瞬那手指就会洞穿他的喉咙...
“有人…有人出了大价钱,要我们请夏伯博士去‘做客’!宝可梦…这些宝可梦都是对方提供的!我们也不知道来自哪里,真的!”
另外两名同伙也急忙点头附和,口径一致,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虚无缥缈的“雇主”。
鼬的写轮眼清晰地捕捉着他们瞳孔的收缩、肌肉的细微颤抖以及一丝刻意维持的“坦诚”。
(谎言。)
并非全盘虚假,拿钱办事可能是真,宝可梦由他人提供也大概率是实情。
但“不知道雇主来历”?“只是请去做客”?
鼬的思维冷静地运转着。
很简单的逻辑:普通的雇佣兵,哪怕实力不俗,怎敢轻易对一位馆主级别的训练家动手?
尤其是在对方的主场,一座有着联盟背景的岛屿上。这无异于捅马蜂窝。
更可疑的是,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动静不可谓不大,却没有任何君莎或联盟搜查官赶到现场。这背后若无更高层面的默许或干扰,绝无可能。
对方的目的绝不简单。将夏伯逼入绝境,宝可梦纷纷负伤,这已是生死相搏的架势。若非他及时赶到,夏伯的下场不堪设想。
这些念头在鼬心中电闪而过。他看得出,这三个只是被推出来的棋子,知道的恐怕确实有限,严刑拷打也未必能掏出真正核心的情报。
而更深层次的水,很可能涉及联盟内部的龌龊,甚至是地区之间的暗流。
鼬不想过多沾染这些因果。他的目标始终明确——守护伙伴,探寻归途完成使命。
卷入过深的势力倾轧,并非他所愿。
制住头领的手微微松开了些许,但那股冰冷的杀意并未消退。
鼬另一只手取出了加密通讯器,直接接通了坂木的频道。
通讯几乎在瞬间被接通,仿佛坂木一直在等待着什么。
“是我。”鼬的声音平静。
“哦?‘鼬’?这个时间联系我,看来是遇到事情了?”坂木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一丝慵懒,却听不出丝毫意外。
“红莲岛,夏伯研究所遇袭。三名袭击者,伪装成火箭队,使用未知宝可梦,目标生擒夏伯。”
鼬言简意赅地汇报,没有提及自己的判断和细节。
通讯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坂木低沉的笑声:“呵,果然有人忍不住了。手脚倒是挺快,还懂得嫁祸。”
他似乎对事件本身以及被冒充并不感到惊讶,语气中反而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人,你打算怎么处理?”坂木问道。
“交给组织。”鼬回答。
这是最省事,也最能发挥剩余价值的方式。火箭队有的是办法从这些棋子嘴里撬出更多东西,哪怕只是碎片信息。
“可以。坐标发过来,附近的小队会去接收。”
坂木爽快地答应,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你帮了夏伯一次?之前治疗喷火龙的人情……看来,你和夏伯博士之间的‘账’,可以两清了。”
这话既是对鼬说的,似乎也是说给一旁凝神倾听的夏伯听的。
鼬看了一眼夏伯,后者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苦笑,但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这次的救命之恩,价值确实足以抵偿之前的人情。
“嗯。”鼬应了一声,挂断了通讯。
他松开了对那头领的钳制,但甲贺忍蛙、喷火龙和耿鬼的气机依旧牢牢锁定着三名袭击者和他们的宝可梦。
失去了斗志,又被点破并非真正的火箭队,这三人心防已溃,不敢再有异动。
没过多久,一架没有任何标识的小型直升机降落在附近。
几名穿着火箭队内部行动队制服、气息精干的人员迅速下机,向鼬微微颔首示意后,便高效地将三名面如死灰的袭击者及其宝可梦全部带走,并迅速清理了战斗痕迹,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尘埃落定,研究所外只剩下鼬、夏伯以及他们的宝可梦。
夏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仿佛都苍老了几分。他走到鼬面前,郑重地躬身行礼:“鼬,这次……真的多亏你了。这份恩情,我夏伯铭记于心。”
“两清了。”鼬平静地重复了坂木的话,也是他的态度。他不喜欢欠人情,也不喜欢被过多的人情牵绊。
夏伯直起身,看着眼前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少年,心中感慨。他点了点头:“好,两清了。不过,红莲道馆永远欢迎你。”
他顿了顿,看着一片狼藉的研究所外围,叹了口气,“这里需要整理一下,我们先回道馆吧。”
鼬没有反对。他收回了甲贺忍蛙和喷火龙,耿鬼也嘿嘿一笑,重新融入影子。
回到红莲道馆,熟悉的硫磺气息和地热带来的温暖扑面而来。
道馆内依旧安静,与外界刚刚发生的激战仿佛是两个世界。
夏伯需要时间去平复心情和处理后续,而鼬,也需要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他的“假期”,在经历了演艺屋的插曲、大木研究所的交流以及红莲岛的袭击之后,似乎正朝着一个更加复杂和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
但至少在此刻,在红莲道馆暂时的安宁中,他可以稍作喘息,为接下来的路途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