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卡吉镇,宇智波鼬没有选择调用新获得的空域权限。飞行固然快捷,却容易错过地面上的细节,也更容易暴露行踪。他需要这段时间来消化“Lm序列”带来的信息冲击,并规划与钢铁先生摊牌的方式。他选择了沿着34号道路步行返回,这条路穿过广阔的草原与零散的树林,相对宁静。
火恐龙走在前面,不时对草丛中窸窣作响的野生宝可梦发出低吼,彰显着进化后更强的领地意识。甲贺忍蛙则如同沉默的护卫,不远不近地跟在鼬的身侧,保持着警戒。耿鬼依旧潜藏在影子里,只有偶尔传来意义不明的哼唧声,显示它并未沉睡。
午后阳光正好,将草叶上的露珠蒸腾起湿润的泥土气息。就在他们途经一片点缀着野花的草地时,鼬的写轮眼敏锐地捕捉到前方不远处,一簇寻常的粉红色“花朵”发生了不寻常的波动。
那簇花,在无风的情况下,边缘的轮廓极其细微地模糊了一下。
(幻象?还是……)
鼬的脚步没有停顿,但注意力已高度集中。他维持着原有的节奏向前走去。
就在他即将与那簇“花”擦身而过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簇粉红色的花朵骤然液化、拉伸、变形!一道与甲贺忍蛙体色、形态几乎一模一样的蓝色身影瞬间凝聚,并且手中同步凝聚出一把闪烁着水光的“水之刃”,以惊人的速度朝着鼬的侧后方——真正的甲贺忍蛙所在的位置刺去!
这一下突袭快如闪电,而且模仿得惟妙惟肖,连甲贺忍蛙脖颈处的“围巾”纹理都分毫不差!
“咕啦!”甲贺忍蛙反应极快,虽然有一瞬间的错愕,但战斗本能让它立刻侧身,同时手臂上水光流转,下意识就要凝聚水之刃格挡。
“嘎哦!”火恐龙也怒吼着转身,口中火星迸溅。
然而,宇智波鼬的动作比它们更快。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身体微侧,右手如同未卜先知般向后一探,精准无比地扣住了那只“复制体甲贺忍蛙”持“刃”的手腕!
触手之处,并非血肉或坚韧的皮肤,而是一种冰凉、极具弹性且不断微微蠕动的胶质触感。
“百变怪。”鼬平静地吐出三个字,写轮眼看清了这“复制体”能量流动的本质——混乱、无序,却带着一种奇特的、模仿核心的稳定。
被抓住手腕的“甲贺忍蛙”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迅速软化、坍缩,还原成了一滩闪烁着健康光泽、质感极佳的淡紫色胶质团——正是百变怪的本体。
它试图从鼬的手中挣脱,那胶质的身体蠕动着,力道出乎意料的大,甚至试图沿着鼬的手臂向上包裹、缠绕,模拟出藤蔓或是束缚类技能的效果。
(力量、速度、模仿精度都远超寻常个体……)鼬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力道和百变怪试图变化的趋势,心中瞬间做出了判断。这只百变怪的天赋,非同一般。
看着手中这团努力挣扎、充满弹性和变化潜力的胶质生命,一个久违的、近乎玩味的念头忽然掠过宇智波鼬的心头。他想起了忍者基础之一的——变身术。或许,该给这个执着于“形似”的小家伙,看看另一种可能。
“模仿,不应局限于目标本身。”鼬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引导的意味。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空着的左手单手结了一个极快的手印。
一阵轻微的白烟“嘭”地一声在他周身爆开!
白烟散去,原地出现的,不再是宇智波鼬,而是另一个甲贺忍蛙!一个在细节、神态、乃至周身萦绕的那股冷静水系能量波动上都与真正的甲贺忍蛙几乎别无二致的“复制体”!甚至连脖颈处的“围巾”都无风自动,猩红的十字瞳孔锐利如刀。
这突如其来的、堪称“完美”的同族复制,让被抓住的百变怪彻底僵住了。它那豆子般的眼睛死死盯着这个新出现的“甲贺忍蛙”,小小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仿佛遇到了认知上的巨大冲击。它刚才的模仿,在这个“复制体”面前,显得如此粗糙和徒具其表!
真正的甲贺忍蛙也愣住了,它看着另一个“自己”,猩红的瞳孔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本能的警惕。火恐龙更是歪着头,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发出疑惑的呜咽,完全分不清了。
“桀桀桀!好玩!真好玩!”耿鬼从影子里钻出来,拍着肚子大笑,【小子,你这手比它高明多了!它只会变样子,你连‘味儿’都变出来了!】
由鼬变身而成的“甲贺忍蛙”对着耿鬼的方向微微偏头,一个极其细微、属于鼬本人的眼神让耿鬼瞬间闭嘴,但脸上的笑意却止不住。
“甲贺忍蛙”随后看向被鼬本体抓住的百变怪,抬起手,掌心间水属性能量汇聚,却不是形成水之刃,而是凝聚成了一枚小巧玲珑、却结构精准、边缘锐利的湛蓝色水手里剑——这完全是鼬将自身手里剑术与甲贺忍蛙特性结合后才能展现的形态!
百变怪的身体波动得更厉害了,那是一种混合着震撼、挫败感和更强烈求知欲的情绪。
“嘭!”
又是一阵白烟,鼬解除了变身术,恢复了本来的样貌。他依旧抓着百变怪,目光平静地看着它。
“变化之道,在于理解本质。”他传递出清晰的意念,“想学吗?”
百变怪不再有任何挣扎。它那胶质的身体努力凝聚出类似“点头”的动作,小眼睛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近乎虔诚的光芒。它用力地、一下下地碰着鼬的手腕,传递出彻底的顺从与急切的渴望。
“想跟我走吗?”
百变怪更加用力地“点头”,然后主动地、一跳一跳地,碰了碰鼬腰间的一枚空精灵球。
“很好。”鼬拿起那枚精灵球,轻轻在百变怪头上一点。
红光闪过,精灵球甚至没有晃动一下,便“噔”的一声轻响,宣告收服成功。
宇智波鼬举起精灵球,将这只天赋异禀的百变怪放出。它亲昵地蹭了蹭鼬的腿,然后身体一阵蠕动,这次没有变成任何具体的形态,只是努力地让自身的能量波动试图去模仿刚才感受到的那股“变身术”的奇异韵律,虽然稚嫩,但方向明确。
看着新加入的、潜力无限的伙伴,宇智波鼬的目光再次投向桧皮镇的方向。一个精通变化之道的助手,或许能在与钢铁先生——那位同样可能隐藏着秘密的“Lm-010”——的摊牌中,起到关键作用。
他收起百变怪,继续前行。桧皮镇的答案,以及那笼罩在“Lm序列”之上的厚重迷雾,正等待着他去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