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病房的窗户还开着,风卷着窗帘飘得老高,把消毒水的味道吹得四散。林薇安攥着窗台上的珍珠耳钉,指腹反复蹭过珠面——这是妈妈一直戴的耳钉,现在只剩下一只,另一只还在她的口袋里。
“监控查得怎么样了?”顾宸曦的声音很沉,他正对着电话说话,小臂上的纱布又沾了点灰,是刚才在仓库外跑的时候蹭的。
“顾总,查到了!”周助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急促,“半小时前,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推着病床出了IcU,说是要转去做检查,护士没核对证件就放行了!监控拍到他们往医院后门走,上了一辆黑色面包车,车牌号被遮挡了,只看到往城东方向开!”
“城东?”顾宸曦的眼神冷了下来,“肯定是去码头了,林国梁要在那里交易,想把阿姨当人质。”
林薇安的心脏猛地一缩,她抬头看着顾宸曦,眼泪掉下来:“妈妈会不会有事?林国梁那么狠,他会不会伤害妈妈?”
顾宸曦走过来,伸手把她脸上的眼泪擦掉,掌心的温度让她稍微安心点:“不会的,林国梁要拿阿姨威胁我们,在交易完成前,他不会伤害阿姨。我们现在就去城东码头,提前布置,一定能救回阿姨。”
他拉着林薇安往门口走,脚步很快,却不忘帮她把外套的拉链拉好:“外面冷,别冻着。一会儿去车上,我给你拿点吃的,你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
林薇安点点头,紧紧跟着他。走廊里的灯光惨白,映着两人的影子,像两道紧紧靠在一起的线——不管前面有多少危险,他们都要一起走下去。
车子往城东码头开,路上顾宸曦给警方打了电话,让他们悄悄在码头外围埋伏,不要打草惊蛇。他又从后备箱拿出个黑色的背包,打开给林薇安看:“里面有防狼喷雾、手电筒、定位器,还有这个——”他拿出个小小的银色装置,“是信号干扰器,要是遇到林国梁的人用对讲机,能干扰他们的信号。”
林薇安接过定位器,是个小小的圆形,上面有个红色的按钮:“这个怎么用?”
“按一下就能发定位给我和警方,”顾宸曦帮她把定位器别在衣领里,动作很轻,“要是一会儿分开了,记得按这个,我会立刻找到你。”
“我们不分开。”林薇安抓住他的手,眼神很坚定,“我要跟你一起救妈妈,一起抓住林国梁。”
顾宸曦看着她,心里又软又疼。他知道她害怕,却还是愿意跟着他冒险。最终,他点点头:“好,不分开,我们一起。”
车子快到码头时,顾宸曦把车停在路边的草丛里,拿出望远镜往码头看。码头很安静,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昏黄的光映在集装箱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远处停着一艘货轮,船灯闪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王海涛呢?”林薇安突然想起他,“警方把他保护起来了吗?”
“周明已经把他接到码头附近的警车了,”顾宸曦放下望远镜,“等会儿我们过去,让他跟我们一起去交易点,林国梁要见他,我们正好可以趁机靠近。”
两人刚想下车,顾宸曦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王海涛打来的,声音很慌:“顾总!不好了!林国梁的人找到我了!他们说要是我不配合,就杀了我家人!我……我没办法,只能听他们的!”
顾宸曦的脸色瞬间变了:“你现在在哪?他们让你做什么?”
“我在码头的三号集装箱旁边,”王海涛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让我跟你们说,交易的时候只能你一个人来,不能带林小姐,也不能带警察,不然就杀了苏婉!”
挂了电话,顾宸曦看着林薇安,眼神里满是纠结:“林国梁知道我们会带警察,想让我单独去,趁机抓我。”
“我跟你一起去!”林薇安立刻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王海涛被威胁了,肯定会配合林国梁,你一个人去太危险!”
顾宸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好,我们一起去,但你一定要跟紧我,要是有危险,我会先把你推到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