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后,陈浩一行人接上何大清,三辆车组成的小型车队,朝着四九城的方向开去。
吉普车里,何大清坐在后座上,手里夹着一支烟,抽了一口后,抬头看向陈浩,“陈兄弟,雨水这丫头.....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您再跟我说说呗。”
陈浩坐在副驾驶座上,侧过脸看了何大清一眼,便开始给他讲述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说完后,又补了一句,“雨水这孩子挺懂事的,在保卫处文书室干得不错,就是......一个人的时候,会偷偷的抹眼泪。”
何大清听的是眉头紧皱,他猛地吸了一大口烟,随后便狠狠将烟头扔出了车窗外,又迅速抽出另一支点燃。
开车的赵国强,听了后,也点上一根,抽了起来。陈浩本想劝他俩少抽点,可看着何大清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也抽出一支烟陪了一根。
一时间,吉普车里烟雾弥漫,呛得人有些睁不开眼,陈浩忍不住打开一丝车窗,冷风灌进来,才稍稍驱散了些烟味。
归心似箭的众人,脚下的油门踩得更重了些。再加上是空车的缘故,车队在道路上快速的行驶着。
经过七个多小时的颠簸后,车队终于停在了轧钢厂的运输科。此时已是下午四点半了。
“国强,你先领着何大哥去找雨水,我去处理下收尾工作。”陈浩推开车门,对赵国强吩咐道。
赵国强连忙应声,转头看向身边的何大清,“何大哥,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找何文书。”说完,便领着何大清直奔保卫处办公楼走去。
陈浩则去处理此次任务的收尾工作,等都处理完后,抬手看了看手表,指针已经指向四点五十分了。便快步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路过文书室时,陈浩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了。透过敞开的房门,看到何雨水正红着双眼,直直地看着何大清。而何大清则垂着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脸上满是愧疚。
“雨水,收拾一下,准备下班了。”陈浩轻轻敲了敲房门。
何雨水听到敲门声后,才回过神来,连忙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低下头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爸,抚养费的事,咱们还是听听陈叔的意见吧,他是领导,比咱们看得明白,咱们听他怎么说,再做决定。”
“哎,雨水,爸听你的,你说了算。”何大清连忙讨好点头。
片刻后,陈浩、赵丽娟、何雨水、何大清四人一同下了楼。赵丽娟走在何雨水身边,时不时拍一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慰着什么。
“何大哥,今晚去我家,咱们哥俩这么多年没见了,可得好好喝几杯,叙叙旧。”陈浩边走,边对身边的何大清说。
“成,听您的陈处长,正好我还有点事,想请教您呢。”何大清连忙恭敬的应承。
“哎,何大哥,这才半小时没见,怎么就见外了?还是喊我陈兄弟。”陈浩笑着摆了摆手。
何大清讪讪一笑,挠了挠头,连忙点头,“那行,听您的,以后就喊您陈小哥。”
“爸,您比陈叔年纪大,怎么能喊陈叔哥呢?”何雨水忍不住插嘴,同时,心里却暗自嘀咕,“您这么喊,以后我跟陈叔的事,岂不是更没戏了。”
“别插嘴,小孩子懂什么。”何大清假装训斥了一句,随后,又转头对陈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成,何大哥,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这么拘谨。”陈浩不以为意地笑着点头。
说话间,四人已经走到了吉普车旁。就在他们准备上车时,于海棠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布包。
“陈处长,等等我。”于海棠一边跑一边喊。陈浩见状,抬手示意她上车。于海棠嘿嘿一笑,麻利地挤到了后座上,随后,还不忘对何雨水眨了眨眼。
吉普车发动起来,缓缓的驶离轧钢厂,朝着陈浩家的方向开去。
晚饭后,陈浩家的一间客房里。陈浩坐在一把木椅上,身旁的方桌上摆着一壶热茶、两个白瓷茶杯,茶壶边放着一盒烟,烟盒上压着一个黄铜煤油打火机。
何大清坐在桌子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神色有些凝重。何雨水则坐在二人对面的床边上,双手交握,看着陈浩。
陈浩先给何大清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落在何大清身上,“何大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何大清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陈小哥,是这样的。我五一年走的时候,给傻柱和雨水留了二百万,托付易中海,让他转交给他们兄妹俩。从那之后的每个月,我都会给他们兄妹寄十万块生活费,五五年币制改革后就换成寄十块,一直到上个月都没断过。可下午我跟雨水聊天的时候,问起这件事儿,雨水却说,她压根就没见过钱,连邮递员都没找过他们兄妹俩。我怀疑,这钱是被易中海给截了下来,想问问您,这事该怎么处理。”
何大清一口气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眼神紧紧盯着陈浩,等着陈浩拿主意。
“陈叔,您给我们父女俩拿个主意,我们都听您的。”何雨水连忙恳求的附和着。
陈浩听完,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沉吟片刻后,看向何雨水,“雨水,你先去把你哥傻柱喊过来。你们爷仨先碰个头,确认一下,到底收没收到钱,还是傻柱收了,没告诉你。”
“对,你陈叔说得在理。”何大清连忙点头,又吩咐何雨水,“雨水,你快去把傻柱喊来,咱们当面对质。要是真被易中海截了钱,那我现在不方便露面,免得打草惊蛇。”
“何大哥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你现在出面,反而容易让易中海有所防备。”陈浩赞同道。
“哎,我这就去。”何雨水连忙点头答应,随后,起身快步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