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立武瞥了眼地上的秽物，眉头皱得更紧，抬手将那碗爬着蛆虫的腐物掀出门外。他转头看向瘫在地上的村长，语气里没半点温度：“把这里清理干净。”
村长脸都绿了，捂着鼻子爬起来，那表情比死了爹娘还难看，却不敢说半个“不”字，只能颤巍巍地找了扫帚和簸箕，蹲在地上干呕着清理。
萧立武这才转向瘫在地上的黑袍人：“你们一共几人？”
黑袍人脸色惨白，嘴唇还在哆嗦：“四、四人。”
“其他三个呢？”萧立武又问。
“把、把你的同伴引开，然后准备个个击破”黑袍人老实交代。
萧立武眼神一眯：“青陵城里是不是有你们的眼线？”
黑袍人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这事儿他们做得极隐蔽，怎么会被发现？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了头：“是、有。”
“是谁？”
“是、是衙门的差头……”
“怎么会是他！”一旁的花风猛地站直身子，手里漱口的茶水都晃了出来。
萧立武斜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点嘲讽：“怎么就不能是他？你好好想想——谁最先发现的屠村案？谁最先记录的现场？又是谁在我们刚到青石村，就立马遭了埋伏？这些巧合凑在一起，还不够明显？”
花风点了点头，这样一想觉得那差头的疑点确实大。又听萧立武继续问道：“那差头跟你们是什么关系？”
黑袍人咽了口唾沫，声音更低了：“他是青陵城的头人，御灵教在这一带的事，全归他管。”
“他实力如何？”萧立武追问，这是他最关心的。
“比、比我强很多……”
“比我呢？”萧立武再问。
黑袍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也、也比你强……”
花风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上前一步拉住萧立武的胳膊，小声道：“云兄，这事不对劲！我们还是救援吧。”
萧立武不置可否，继续问道：“你们手上有几个灵？”
“两个。”
“两个！”花风大惊，语气格外坚决，“云兄，这次非同小可！差头实力比你还强，又有三个同伙，一定要求援，这不是我们铁牌能处理的事。”
萧立武看了他一眼，反问：“求援要多久？”
“最快也得三五天……”花风的声音弱了下去。
“三五天？”萧立武冷笑一声，“你觉得他们会等我们三五天？蓝雨三人能等三五天？”
花风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
萧立武盯着他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才缓了语气：“你有快速传信的方法吗？”
“有！有通信烟火。”花风从怀中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铜筒，又交代一句，“但这东西不到生死关头不能用。”
萧立武摇了摇头：“动静太大，说不定会惊走对方。”又沉思一会，萧立武决定道：“你明天一早就出发，返回青陵城去传信，我来应付接下来的人。”
“你有把握？”花风盯着他，眼里满是担忧——他虽觉得萧立武疯，却不想看他送死。
萧立武扯了扯嘴角，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却透着股硬气：“有一点，但不多。”
“要不我们还是等援兵来吧？”花风还想劝，“蓝雨他们……或许能撑几天？”
萧立武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太清楚这种大家族子弟的心思：凡事以保命为先，从不会轻易涉险。他拍了拍花风的肩膀，语气坚定：“不用担心，我有保命手段。”
花风还想说什么，见萧立武眼神决绝，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点了点头：“那行。”
“你那金创药，给我几瓶。”萧立武伸出手。
花风没犹豫，把乌木盒子里的四瓶药全递了过去——他知道这药金贵，但此刻也顾不上了。萧立武接过，取了三瓶塞进怀里，把剩下那半瓶递回去：“你留着，路上用。”
说完，他弯腰拎起黑袍人的衣领，像提小鸡似的把人提起来，对花风吩咐：“天一亮你就走，今晚我会离开村子。要是村里有意外，你能帮就帮一把。”
花风点了点头，看着萧立武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实在看不透这个“云兄”：说他狠，他能对黑袍人用那样恶毒的审讯手段；说他善，他又记挂着村里的平民，连给老李头的银子都做得悄无声息。
萧立武没再多留，拎着黑袍人出了院门，脚步很快消失在夜色里。花风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叹了口气，转头对村长道：“把你家人叫回来睡觉，今晚别出门。”说完，他搬了把椅子坐在正厅，手里握着剑，一夜没敢合眼。
另一边，萧立武把黑袍人拖到之前的树林边，松开手，让他摔在地上。夜色浓得像墨，只有远处村子的油灯还亮着一点微光。“你们的据点在哪？”他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冷。
黑袍人趴在地上，看着四周黑暗的环境，心思又开始活起来：“聚点？我们从不在一个地方待超过一天，你就算知道了也没用。”
萧立武的脚突然踩在他的手背上，狠狠碾了碾：“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别跟我耍花样。”
“哈哈哈哈！”黑袍人突然狂笑起来，声音里满是阴狠，“你真当自己是英雄？还敢跟人分开，真是找死！我那几个同伴，最喜欢抓你这种硬撑的家伙当养料——我倒要听听，你被灵啃食时，会不会像杀猪一样叫！”
萧立武没说话，长刀“噌”地出鞘，寒光在夜色里闪了一下。黑袍人还没反应过来，左臂已经“噗”地一声滚落在地，鲜血喷了一地。
“啊——！”黑袍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服，却还在骂，“你杀了我也没用！你也会死，也会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长刀再闪，另一只手臂也不翼而飞。鲜血在黑暗里汇集，血腥味浓得呛人。
“啊！你这个恶魔，你就是魔鬼，比恶魔还该死的魔鬼！杀了我，杀了我！”黑袍人疯了似的嘶吼。
长刀又一次划过，四周乌漆嘛黑的，萧立武也不知道砍在了什么地方，只听得到那黑袍人不住的叫，不住的骂，不住的诅咒。每骂一声萧立武就挥上一刀，那黑袍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没了声息。
萧立武将属性全都转换在了速度上，此时他正聆听着四周的动静。额外的速度属性不仅增加了他的反应力，动态视角能力，还有增强了他的五感，让他的嗅觉，味觉，触觉等都变得十分敏锐，更赋予了他调节自身内循环的能力，虽然不熟练，但次数多了自会熟练。这也是他能躲开别人的探查，悄悄接近别人的手段。
他屏住呼吸，像尊雕塑似的站在原地，耳朵警惕地听着四周。没过多久，他就闻到了另一股陌生的气息——带着点淡淡的腐味，正从右边的树林里缓慢靠近，脚步轻得像猫。
来了。萧立武握紧长刀，指尖泛白，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那气息越来越近，离他只有十米远时，萧立武突然动了——灵能顺着手臂注入刀身，长刀带着破风的锐响，向气息来源处劈去！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铛！”
兵器碰撞的脆响在夜里炸开，火星子瞬间照亮了对方的脸——也是个黑袍人，手里握着一把长剑，眼神里满是错愕。他没想到萧立武竟能察觉他的踪迹，还敢先动手！
先机已失，黑袍人却不慌，手腕一转，长剑顺着刀身滑下来，想卸开萧立武的力道。可萧立武早有准备，猛地将属性从速度转到攻击力上——长刀瞬间加重，“铛”的一声，竟把黑袍人的长剑压得弯出一个弧度！
黑袍人心里一惊，另一只手连忙按在剑柄上，硬生生顶住了长刀的力道。同时他侧身向前，脚尖往萧立武膝盖上踢去，长剑则贴着地面扫向萧立武的脚踝，想逼他后退。
萧立武反应极快，脚尖一踮，往后跳了半步，避开了踢来的脚，同时长刀一转，属性又切回速度，刀身变得轻灵，反撩向黑袍人的脖子！
黑袍人吓得弯腰俯身，身子在空中打了个转，险之又险地躲过这一刀，衣摆却被刀风划开一道口子。他刚站稳，萧立武的刀又到了——一刀接一刀，快得像暴雨，把他死死罩在刀光里，连反击的空隙都没有。
黑暗里，兵器碰撞的“叮当”声不绝于耳，火星子一次次炸开，又迅速熄灭。萧立武的制式长刀有灵能加持，越砍越利；可黑袍人的普通长剑却扛不住了——又一次硬拼后，长剑“咔嚓”一声断成两截，半截剑刃飞了出去，插在旁边的树干上。
“该死！”黑袍人急了，从怀中摸出一把毒粉，往萧立武脸上撒去。可黑暗中，本就不见一物，双方也都是全凭本能与反应力来接招，在白天有奇效的东西，此时却难建功。
萧立武不知对方撒出的是什么，但为了保险起见下意识的摒住了呼吸，对其他不作理会，长刀依旧往黑袍人身上砍——他知道，一旦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自己就没胜算。
突然，长刀砍中的触感变了——不再是兵器的硬实，而是带着点柔韧的阻滞感。萧立武心里一喜：砍中了！
“啊！”黑袍人发出一声惨叫，左肩被砍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流了出来。他忍着痛，抬脚往萧立武下体踹去——这一脚又快又狠，萧立武躲不开，只能硬生生受了。
“唔！”下体传来钻心的痛，萧立武疼得弯下腰，额角的冷汗往下淌。
一脚建功后，黑袍人果断撤离。
萧立武哪里能放过这等好机会，他忍着下体的巨痛，一瘸一拐的向那人逃跑的方向追去，心中不由得大悔：一定，一定要炼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