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天际传来刺耳的破空声,数十道东风导弹如利剑般划破长空,带着焚山煮海的威势,狠狠砸向天池阵法的核心与三大阵眼!
巨大的爆鸣声震彻天地,蘑菇云腾空而起,炽热的火光瞬间将天池周边的山脉尽数笼罩!狂暴的气流如无形巨手,即便已奔逃出数里的李悄尘等人,也被狠狠掀翻在地,气血翻涌不止。
毁天灭地的爆炸中,阴尸客的疯狂笑声戛然而止——他来不及躲闪,便被炽热的火光与狂暴气流吞噬,连惨叫都未曾发出,便直接化为飞灰,消散在天地间。到死也想到为何炮弹就出现了。
苍空奈绪同样未能幸免,她呆立原地的身影被蘑菇云裹挟,冲击下,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彻底被抹除殆尽,连同她开启秘境的执念与毁灭世界的无心之过,一同烟消云散。
等烟尘缓缓散去,天池上空的景象让所有人陷入极致的绝望——那上古阵法竟依旧完好无损,光幕甚至比先前更加炽盛,导弹的毁天之力,竟未能伤其分毫!
作战指挥中心内,首长望着屏幕上毫发无伤的阵法,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他比谁都清楚,连东风导弹都无法撼动的屏障,再无他法可解——月球持续靠近,世界将走向毁灭。
指尖无意识划过控制台,那里还残留着最后一道选项——核武器。这是人类最后的底牌,也是同归于尽的抉择,他盯着那个红色按钮,眼中满是挣扎与悲凉。
手悬在红色按钮上方许久,首长终是缓缓收回手,眼中的挣扎被疲惫决定取代。他知道,核武器是最后的底牌,却也是最沉重的赌注——若连上古阵法都无法摧毁,核爆的威力未必能奏效,反而会让大地遍布辐射,彻底断绝人类最后的生机。
“放弃核武器打击。”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通知各地下掩体,立即启动最高等级收容预案,优先转移老幼妇孺与科研人员。”
身旁的幕僚长连忙应声,补充道:“首长!月球即便逼近,地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一旦动用核武器,辐射污染将百年难消,我们连退路都没了。现有的地下掩体足以容纳部分人口,先保住火种,再做后续打算!”
指挥中心内,众人虽满心悲凉,却也立刻行动起来——一道道指令通过加密频道传遍。
同时,各国通过卫星监测与情报渠道得知华国的抉择,当即纷纷效仿——放弃无意义的武力打击,启动全国性撤离预案。
各国的地下掩体、防空洞相继开放,城市街头瞬间陷入混乱。
车流拥堵成钢铁长龙,人们拖家带口疯狂涌向撤离点,哭喊声、喇叭声、坍塌声交织在一起。部分地区甚至出现哄抢物资的骚乱,秩序彻底崩塌,昔日的文明秩序在末日阴影下摇摇欲坠,整个人类社会都在向着失控边缘急速滑落。
李悄尘从漫天灰尘中爬起身,浑身虽沾满泥土却未受重伤,可心底的无力感却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导弹都未能撼动阵法分毫,他纵有贼眼金睛,此刻也只剩束手无策。
他下意识摸出手机,指尖颤抖着想要拨通林依的号码,却发现信号早已中断,除了军方加密频道,其余通讯尽数失灵。抬头望向天际,月球的轮廓已然清晰得惊人,比往日大了数倍,沉沉压在天穹之上,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一刻,他才真切体会到生命何等脆弱——昨日还是意气风发、敢闯昆仑的少年,一场变故便让他无能为力,连守护想要守护的人都做不到。他忽然想起自己孑然一身,无依无靠,这世间仿佛没有真正牵挂他的人,也没有他能牢牢抓住的东西。
一股从未有过的茫然与孤寂涌上心头,望着那愈发明亮的阵法光幕,眼中满是苦涩:原来,他终究也只是个普通人。
赵凛也从尘土里爬起来,灰头土脸的,嘴角还沾着泥渍,看着失落出神李悄尘他拍了拍肩膀:“李老弟,别放弃!月亮这不还没撞上来嘛,还有机会!”
他也望向天际愈发庞大的月球,又看了看那依旧狂暴的阵法,语气里多了几分释然:“其实想开点也没啥,天地运转自有定数,咱们尽力了,就算真到了那一步,也不算遗憾。”
他抹了把脸上的灰,咧嘴笑了笑,只是笑容有点苦涩:“至少咱们见过上古阵法,闯过昆仑,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李悄尘闻言,忽然释然一笑,拍了拍赵凛的胳膊:“赵哥说得对。”
他望着天际悬着的巨大月球,眼神里没了先前的焦灼,多了几分通透:“能力终究是有限的,咱们拼过、试过,便没什么可遗憾的。”
风一吹,满身尘土簌簌落下:“剩下的,便交给天地,也交给自己——至少在最后一刻,咱不能丢了心气。”
赵凛哈哈大笑:“走!如今军方不会再贸然攻击,咋俩再去试试,就算是飞蛾扑火,也得撞出点火星子!”
李悄尘眼中重新燃起微光,用力点头。二人不再犹豫,同时催动仅剩的灵力,身形如两道疾影,顶着阵法周边紊乱的气流,再次朝着那片炽盛的光幕冲去——这是他们最后的尝试,也是对命运最后的抗争。
太乙门的孤高山巅,吴道子依旧望着天际愈发硕大的月球,一声长叹裹挟着岁月的沧桑,消散在云海间。
“星空古路,终究还是开了。”他轻声呢喃,眼神复杂难辨,“是福是祸,谁也说不清啊。”
抬手抚过身旁的古松,他喃喃道:“我也老了,经不起太多波澜。”
目光扫过下方云雾缭绕的山门,又望向动荡的天地,语气里满是对未来的怅惘:“宗门的路,人间的劫,未来的事,就交给后辈们去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