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宗的月光似乎总带着黏腻的意味,缠缠绵绵地淌过窗棂,落在床榻上时,总免不了映出些让人脸红的影子。
除了嫣曦那几日不便,夜宸几乎是夜夜不休。
起初还只在卧房里翻画册,后来胆子越发大了,药房的青石案、后山的凉亭柱、甚至宗主殿那把象征权柄的太师椅,都被他寻了遍。
如今嫣曦路过药房,总能想起那日被他按在药碾旁时,散落一地的甘草与当归;瞥见后山那株百年毒榕,就会记起他借着检查毒须的由头,从背后将她圈在树影里的急切。
那些曾只与毒、药相关的地方,如今都被染上了暧昧的底色,让她每次经过都忍不住耳尖发烫。
“夜宸,真的该歇歇了。”这夜,她被他缠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软软地推拒着他汗湿的胸膛,“长老们都在背后议论了……”
他却像没听见似的,低头在她锁骨上啃出浅红的印子,声音带着餍足的喑哑:“议论便议论,我疼自己的夫人,他们管得着?”
手指又不安分地滑向她的腰侧,“再说,画册倒数第三页还没试过……”
“你还记!”嫣曦又气又羞,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他顺势含住指尖,舌尖轻轻一卷,惹得她浑身一颤。
劝诫的话终究是说不出口了。
她看着他眼底亮得惊人的光,像头得到糖果就不肯松口的小狼,心里那点嗔怪渐渐化成了无奈的纵容。
罢了,他这般贪恋,不过是因为喜欢她罢了。
于是日子就在这般荒唐与甜蜜中滑过。
侍从们见了她,眼神总带着些微妙的闪躲;林风递卷宗时,总忍不住多看她几眼,然后飞快低下头,憋得耳根发红。
只有夜宸,依旧坦荡得很,每日清晨抱着她穿过回廊时,撞见谁都笑得得意,仿佛在宣告——看,这是我的。
直到那日本该来的月事迟了数日,嫣曦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倦意,才忽然惊觉,这般无度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更重要的是,她想起夜宸前几日看到山下农户抱孩子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羡慕,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了她心上。
夜里,夜宸又闹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手臂依旧牢牢圈着她的腰,仿佛她是失而复得的珍宝。
嫣曦借着月光坐起身,指尖轻轻拂过他紧蹙的眉峰——这小狼崽,连做梦都在较劲。
她在心底唤出系统,声音带着几分犹豫,却更多的是笃定:“系统,兑换生子丸。”
【滴!检测到宿主需求,“生子丸”已发放】
指尖微凉,一枚圆润的药丸凭空出现在掌心,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她将药丸小心翼翼地收好,躺回床榻时,夜宸下意识地将她搂得更紧,嘴里还嘟囔着:“姐姐……别跑……”
嫣曦在他怀里蹭了蹭,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
或许明天起,该真的好好劝他节制了——为了他们将来的孩子。
月光透过窗纱,在帐上投下斑驳的影,像一幅未完的画。
而画里的人,还不知道,一份关于新生的期待,已随着那枚小小的药丸,悄悄落进了心湖,正等着漾开一圈圈温柔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