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亮,四人就带着络腮胡大叔塞的干粮出发了。黑风寨藏在连绵的黑风岭里,山路崎岖,没走半个时辰,苏婉清的裙摆就沾了泥点,她皱着眉扯了扯料子:“这破地方,比苏家后院的假山难走十倍,那黑无常分常怕不是个山顶洞人?”
“别抱怨了,玉佩震动越来越强,前面就是寨门了。”云伊岭指着前方,只见一道黑石寨墙横在山腰,上面插着黑旗,旗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旁边还写着“黑风寨”三个大字,字体潦草得像鸡爪挠的。
骁途摸了摸下巴:“这寨门看着挺唬人,不知道里面是真有硬货,还是纸糊的。”他刚说完,寨墙上突然冒出几个脑袋,手里举着弓箭大喊:“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都什么年代了,还说这老掉牙的台词?”沈策无奈摇头,长剑一扬,剑气直接射落最前面那人的弓箭,“叫你们老大出来!黑无常分常,出来受死!”
寨墙上的人顿时慌了神,撒腿往寨里跑。没过多久,寨门“嘎吱”一声打开,一群穿着黑衣服的喽啰簇拥着个男人走出来。那男人头戴高帽,脸涂得惨白,嘴唇红得像滴血,手里捧着个镶嵌黑宝石的盒子,走路摇摇晃晃,活像个被风吹歪的纸人。
“本……本大王就是黑无常分常!”男人刻意压着嗓子,却还是掩不住一丝心虚,“你们居然敢闯我黑风寨,是活腻歪了?”
苏婉清“噗嗤”一声笑出来:“就你这妆?还黑无常分常,我看是白无常盗版吧?脸上的粉都快掉了。”
男人脸一僵,赶紧抬手抹了把脸,结果越抹越花。他恼羞成怒地举起盒子:“少废话!看我这‘邪力增幅器’的厉害!”说着掀开盒子,里面的东西居然长得像个老式收音机,顶端还插着根弯曲的天线。
“这玩意儿是邪器?”骁途差点把嘴里的干粮喷出来,“你确定不是从废品站淘来的?我家隔壁大爷听戏的收音机都比这精致。”
“休要亵渎我的宝贝!”男人按下盒子上的按钮,那“邪力增幅器”顿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顶端冒出一缕黑烟,吓得他赶紧松手。盒子掉在地上,摔开了外壳,里面居然是几块破铜烂铁和一根沾了黑气的骨头。
喽啰们见状,脸色都变了,悄悄往后退。“大哥,这玩意儿又坏了?”一个小弟小声嘀咕,“上次试的时候,差点把寨里的厨房烧了。”
“闭嘴!”男人踹了小弟一脚,硬着头皮拔出腰间的短刀,“就算增幅器坏了,我也能收拾你们!兄弟们,上!”
可他喊了半天,喽啰们却没人动,反而有个胆子大的喊道:“大哥,这几位仙长看着不好惹,要不咱们投降吧?我还想回家娶媳妇呢!”
“就是就是!跟着你天天吃窝窝头,还得陪你演黑无常,我早就不想干了!”
一群喽啰瞬间倒戈,围着男人七手八脚地捆了起来。男人挣扎着大喊:“反了!你们都反了!我可是你们老大!”
沈策走上前,踢了踢地上的“邪力增幅器”碎片:“说,这邪器是哪来的?还有没有别的同伙?”
男人见大势已去,耷拉着脑袋交代:“这是一个穿黑袍的人给我的,说能帮我称霸黑风岭,还让我收集村民的生魂注入里面。他说等邪器炼成,就带我去见‘大人’。”
“黑袍人?‘大人’?”云伊岭心头一紧,传承玉佩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指向黑风寨深处,“里面还有东西!”
四人立刻跟着玉佩的指引往寨里走,喽啰们不敢阻拦,乖乖让开道路。寨深处有间密室,门锁上刻着与邪君陶罐相似的纹路。骁途挥刀劈开门锁,密室里的景象让众人愣住——里面摆着十几个小陶罐,每个陶罐上都贴着一张纸条,写着“生魂1号”“生魂2号”,黑气从罐口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中央的石台上,还放着一块半块的玉佩,纹路与云伊岭的传承玉佩一模一样!
“这是……传承玉佩的碎片?”云伊岭快步走过去,拿起碎片,碎片一接触到她手中的玉佩,就发出刺眼的金光,两者竟开始慢慢贴合,却在即将拼合时突然分开,碎片上的黑气猛地窜出,化作一道黑影冲出密室。
“想跑!”骁途和沈策立刻追出去,却见那黑影窜到被捆着的男人身边,一把抓起他就往岭下跳。云伊岭祭出玉佩,金光化作网罩追过去,却只抓到一缕黑气,黑影和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大意了!”骁途懊恼地捶了一下石壁,“那黑影肯定和黑袍人是一伙的,说不定就是冲着玉佩碎片来的。”
沈策蹲下身,检查着黑影留下的痕迹:“痕迹很淡,应该是用了瞬移类的邪术。看来除了邪君,还有更厉害的角色在背后搞鬼。”
苏婉清看着石台上的陶罐:“这些陶罐里的生魂怎么办?还有这碎片,居然和传承玉佩能贴合,难道云家的玉佩不止一块?”
云伊岭握紧手中的碎片和玉佩,眉头紧锁:“守护者从来没说过玉佩有碎片,那个‘大人’和黑袍人,肯定是想集齐碎片,炼成更强大的邪器。”她看向密室门口,突然发现地上有一张掉落的纸条,上面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下月十五,血月祭坛,集齐碎片,召唤邪主。”
“血月祭坛?邪主?”骁途凑过来看,脸色凝重,“这‘邪主’是什么来头?比邪君还厉害?”
就在这时,传承玉佩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震动,玉佩表面浮现出一幅地图,标注着下一处碎片的位置——北边的“鬼哭峡”。
众人还没来得及消化信息,外面突然传来喽啰的呼喊:“仙长!不好了!山下的村民说,邻村的人都被黑袍人抓走了,说是要去血月祭坛当祭品!”
四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紧迫。云伊岭将碎片和陶罐收起来:“先救村民,再去鬼哭峡找下一块碎片。那个‘邪主’和血月祭坛,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可当他们赶到邻村时,村里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满地的脚印和几缕未散的黑气。地上插着一根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诡异的“幽”字。
沈策拿起令牌,指尖的破邪之力刚碰到令牌,就被黑气弹开:“这邪力比之前的都强,那个‘幽’字,难道是黑袍人的代号?”
云伊岭看着令牌,突然想起邪君被消灭时,体内消散的黑气中,也隐约有这个“幽”字的影子。她心头一沉,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来:邪君根本不是最终boSS,只是那个“大人”和黑袍人手里的一颗棋子!
而就在他们思索之际,远处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轮暗红色的月牙隐约浮现,空气中的邪力越来越浓,传承玉佩的震动也越来越剧烈,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浩劫。
骁途握紧长刀,看向众人:“不管背后是谁,我们都得迎难而上。先去鬼哭峡找碎片,再去血月祭坛阻止他们!”
四人朝着北边的鬼哭峡出发,可他们没注意到,在他们身后的树林里,一道黑袍身影正站在树后,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手里把玩着另一块传承玉佩的碎片,低声喃喃:“云家少主,慢慢找吧,这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