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爸妈他们放年假了。
准确来说应该从昨夜开始，但今天才是完整的第一天。
这会一家人都闲了下来，但又保持着一种奇妙的融洽。大部分时候她们两姐妹都在楼上房间里处，而一楼则是安爸安妈的领地，除却必要时分，两个空间互不干扰。
清晨一家人围坐在一块吃早点，安妈顺口一提:“再过两天除夕了，今年的年货你们来买还是?”
“我跟小余今天去吧。”陈芷婷答道。
还在干饭的洛余安默默抬起头:...
“行，你俩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我们不讲究。”安爸在一旁吃着，抬头应了声。
去的年货是爸妈买的，他们家没什么明显的口味差异，拿回来吃得都挺香的。
回到房间，洛余安将之前温晴送的围巾还有老姐送的白手套穿戴好，一身全副武装地准备出门。
最近离过年又近几分，温度愈降了些，虽然天气预报气温没有显着变化，但出门切身感受下就能体会到。
街上比前几天热闹许多，四处染上了喜庆的火红色，道路两旁每隔几米的石雕柱上挂着灯笼，已经摆满了售卖年货的货摊，传来大大小小的吆喝声。
“今天要买对联、鞭炮，以及各种糖饼瓜果...”
陈芷婷数着购物清单，没一会就列出好些物件，思索片刻:“我们先去买鞭炮和对联吧，好拿一点。”
购置年货这事挺麻烦的，因为要买的类别很多，所以必须周全详尽，不然遗漏了什么又要重新买。
而如今既然有人代劳，洛余安乐得其成，到时候她负责拎就行。
沿着街边一路向前，还有个大妈在她们路过时喊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书法大师现写对联，要不要来一幅?”
洛余安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前面放着一个方长木桌，面上摆着红纸，手里拿着毛笔，一脸肃然，大师气质铺面而至，随后猛地一挥，“刷刷”画出几道鬼画符，令人不明觉厉，顿时引得一片叫好。
洛余安眼角抽了抽，连忙摆头拒绝了。
按照她的经验之谈，旁边那些起哄的八成是请来的托，形成聚集效应，吸引别人看来围观。
然后被吸引来的人见周围都在叫好，一头雾水之后，也只会认为是自己看不懂，好似这是某种特殊艺术。
网上那些炒作不正如这般么？搞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暗里请些水军，再大加宣扬包装，能成功制作话题引流，他们的目的也就达成了。要是有人质问，那些被请来的水军就会信誓旦旦地来一句:“那是你不懂我们的圈子。”
经常上网的人对这一套应该都很熟悉，所以上当受骗的往往是中老年人。到时家里的爷爷奶奶拿回来这么一个玩意往你面前一摆，再来一句:“乖孙，这东西我看好多人都在抢，高价买回来的，你看看怎么样?”
别人的话不知道，反正洛余安肯定是局部红温了。
绕过这片熙攘的人群，洛余安随意四处张望着，忽然瞥见个带着几分熟悉的身影坐在前面对联摊位桌后，似乎是英语老师?
仔细一瞧，还真是。英语老师怎么跑来卖对联了？
洛余安在陈芷婷耳旁说道两句，随后走过去打了声招呼:“老师新年好。”
英语老师估计也没想到在这能遇到班上的学生，语气有些惊诧，又很快反应了过来:“是洛余安呀?新年好。”
洛余安打量一圈，一个尖顶小棚子，四边挂满了一条条对联，生意倒还不错，时不时就有人过来问价。
“这是老师你自己的摊位么，还是帮别人代管的?”
“是我跟我丈夫办的。”
英语老师不在课堂上时笑容多了不少:“我丈夫也是教师行业，但没在我们萧中，在二中办学。平日里喜欢练些书法，就想着不如过年顺便出来赚点小钱。”
“喏，我丈夫就在那。”
顺着所指方向望去，洛余安看到一个身形略矮、方正脸、笑眯眯的男人，正跟一旁的客人说着话。
看着像是个平和会道的人，说起话来洋溢着一股热情，倒是跟英语老师挺配。
英语老师平日很严肃，那是因为她对于教育行业的看法，认为课堂就该如此，但私底下接触多了，就会慢慢发现人还是挺好的。
英语老师见洛余安不说话，就近寻了个话题:“你们期末出成绩了么？”
“还没有。”
“也是，估计还得再过两天，不过你现在成绩蛮好的，不用担心。”英语老师宽解道。
洛余安点点头，找来在旁边站了有一会的陈芷婷:“姐，我们就在这买对联吧？”
有机会照顾老师生意，那自然得略表心意，都是些人情世故嘛。况且这对联的质量也不差，比之前那鬼画符好了不知多少。
虽说英语老师一直摆手推辞，但洛余安要买她总不能拦着，最后“诶”了一声:“行吧。”
她边帮洛余安把对联装进红礼盒里，顺势看向洛余安身侧的陈芷婷:“你是洛余安她姐姐啊，还在读书吗？”
“在的老师，才刚上大一。”陈芷婷礼貌地回了句。
“噢，那你们两姐妹年纪差不多，现在在哪个大学就读?”
“向大。”
“??”
英语老师手中动作一顿，本来随口一问，没想到炸出个大鱼。虽说他们萧中每年都有人考上向大，但那也都是少数，只有最顶尖那批学生才能做到，然后这突然就冒出来一个?
“能问一下你高考多少分吗？”英语老师非常好奇，倒没多质疑。作为一名老师，她对成绩这种东西简直太敏感了。
“730多。”
“嚯——除了语文扣得多一些，其他应该都将近满分吧？”
“去年高考数学最后一题挺难的，疏忽被多扣了点分。”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了，反而把洛余安晾在了一边。
她倒是乐得清闲，在旁边摊位溜达了一圈，觉得有意思的就拿起来看看，但什么都没买。
好在陈芷婷还没忘记她这个妹妹，聊过一会后说道:“老师我们就先走了，还有很多东西没买，祝你生意兴隆哈。”
“好好，慢走啊。”
英语老师在身后摆着手，那边的方正脸男人终于空闲下来，虽然大冷天的，额上仍忙出些细汗，用袖子一抹:“刚刚你们说什么呢？”
“刚刚有个学生来买对联，她姐姐是向大的学生。”
“向大的?”男人诧异，“那个学生呢，也是向大的?”
“不是，我现在教的班上的，不过成绩也挺好，上回考了600多。”英语老师回应道。
“她们家教养得真好啊，一对儿女都这么优秀。”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先是羡慕，随后心中微叹口气。
为什么父母俩都是老师，偏偏生下来的儿子却在读书上一点天赋都没有呢...
他望着远方出神，而洛余安跟陈芷婷此时已经到商场门口了。
各种商品分类牌插在显眼的位置，陈芷婷见洛余安眼里神色跃跃欲试:“小余你想买什么就去买吧，到时候装一块丢购物车里就行。”
“好耶!”
今天又是能开心买买买的一天，洛余安左一袋薯片右一包肉干全往购物袋里塞，上方的价格牌就这么成了无人在意的背景板。
经常有人说有钱人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乐，实则不然。
反正洛余安还没体验到那种所谓有钱人的孤独，别人快不快乐她不知道，但她挺快乐的。
她买的很多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而陈芷婷负责买了些基本的糖饼瓜果，然后才开始自由挑选。
一袋袋装好的年货堆在购物车里，周围也有很多人在挑选着，其中不乏一些带着孩子的家长。
洛余安在糖果货架上挑选着，背后有一个脸瘦如猴的小男孩咬着手指在东张西望，眼睛盯着上面那些糖果，可是因为太矮拿不到。
在她把糖果秤好放回购物车时，刚转个身的工夫，这小男孩忽然飞快地伸手从袋子里掏了一块出来，撕掉包装放嘴里吧唧吧唧地嚼着。
洛余安听到动静回头一看，一时都有点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毕竟谁会想到有人当面偷东西，就好比你刚付钱买了一碗面，回头人家就给你端走吃了，哪个正常人的思路会这样?
那小男孩也不怕她，还想伸手再拿一块。洛余安立刻抓住了他的手，皱起眉头:“你家里人呢，怎么乱拿别人东西?”
男孩死命挣扎着还是没挣脱洛余安的手，哇哇地大哭起来，嘴里还喊着妈妈。
这时陈芷婷和商场的工作人员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赶过来的男员工左右看了看:“麻烦问一下您这是什么情况?”
“这糖果是我已经装好的，放在这里，然后这小孩跑过来偷了几块。”
洛余安简述了一遍，那小孩脚边还丢着糖纸，可谓人证物证俱在，完全没有争议。
可让男员工为难的是，这个还在哇哇乱叫的小孩家长似乎不在，跟个孩子计较又有什么用。
他正打算当和事佬，以商场名义送补偿洛余安一些物品，忽然一个染着红卷发，涂着浓口红，一直紧皱眉头，看着约莫25、6岁的女人大跨步走了过来。
男员工凑过去小声跟她说明了一下情况，没想到红发女人第一句竟是:“不就拿了你两颗糖吗，干嘛一直抓着我儿子的手，还不放开?”
声音尖锐嘶哑，一股泼辣劲迎面扑来，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外貌还挺年轻的女人。她一开口，洛余安就知道这小孩为什么是这份德行了。
她松开手，小孩立刻跑回了女人身边，哇哇地哭着，女人没有就此为止，反倒变本加厉，拿起男孩的手一看，抬了起来:“你看，都被你抓红了，不赔点钱今天你还想走?”
对于男孩乱拿东西的事女人是一字不提，反而还想倒打一耙。果然，有熊孩子就有熊家长，难怪会养出这种性子。
女人的声音很大，此时已经把周围很多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指指点点着，而她仍浑不在意，还在蛮横地唾沫横飞。
商场老板也是被动静惊动，过来问了下事情经过，板起脸来:“女士，是您的儿子先擅自拿了这位小姐的物品，而且我也看了，您儿子手上只有些微红，根本没什么伤痕，所以还请不要在这无理取闹。”
“嘿，你不就是看她们买的东西多，所以就帮她们说话吗？我一个穷人，孤儿寡母的，哪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女人又扮起一副可怜相，商场老板是不太好接话的，劝说又没效果，如果直接把人赶出去的话这女人在外面赖着闹事说不定还影响生意。
老板还在为这无赖态度头疼，围观群众里忽然冒出来一句:“哎呦，老板你赶紧把这人叉出去吧，看得我膈应，影响我买东西的心情。”
女人闻言，立马转头望去，是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的圆脸粗眉男人，立马反击道:“关你什么事啊?”
“嘿，你看看，又变脸了，之前跟那小姑娘说话时不知道多凶，见有人来了就想装柔弱骗取同情心，现在又成母老虎了。”
“——再说了，你也知道是几块糖的事情，他想要，那你自己不知道给他买吗，不然哪还有后面的事?”
“还是说，你真觉得大伙都是傻的，会信你这套，跟你一起颠倒是非啊？”
“哈哈哈。”
这大哥说得明朗直爽，顿时引得一阵笑声。
女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晓得肯定是讨不了好了，为了维护最后的面子，冷哼一声，又撂了句狠话:“我以后再也不会来你这家商场，马上去投诉你。”
她拨开人群快步离开，但男孩根本跟不上她的步子，差不多是被拽着在后面。但女人一点都没有回头看的意思，两人就这么一拖一拽地走了。
人群中顿时又是一阵哄笑，洛余安本来准备攒气憋个大的，没想到这大哥直接帮忙解决了。
没有亲自动手，总觉得差了几分意思。但洛余安也不是不识好意的人，很真挚地道了声谢。
男人摆摆手:“欸，没什么好谢的，我只是单纯看不惯那女人，这下就舒坦多了，这心情一好，就想多买点东西哈哈哈。”
说罢，圆脸男人就推着购物车往里走了，围观人群随着散去，商场老板终于也松了口气。
无论是有理还是无理，有人闹事都很容易影响生意，其他客户可不会想那么多，他们只担心自己也惹上麻烦，就避得远远的，好在是解决了。
陈芷婷刚刚虽没说话，但一直都站在洛余安身边，手轻搭在她肩膀上，预备见机行事。
此时该买的都差不多买好了，洛余安推着购物车准备去结账，那满满一车的东西看得一旁的女员工都忍不住道了句:“两位美女，真的不需要帮忙吗?如果是开车来的话我可以帮忙把东西搬上去。”
“不用不用，谢谢了。”
洛余安和陈芷婷把东西一件件摆上柜台，女员工站在旁侧，总想上去搭把手。
这不仅是职业习惯，也是因为这两个女生给人的态度很好，生得又漂亮，那一声美女她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他们这些做服务业的也难啊，对客户必须好言相待，在他们口中无论是谁都成了帅哥美女，老板企业家。可实际上面对那形形色色的人，真实想法估计只有他们心里自己知道了。
但刚刚那位小姑娘说不用帮忙，虽说是好意，但贸然上去帮忙有些人可能并不喜欢，多做多错，真到需要时再上去吧。
负责结账的服务员给她装了好几个大袋子勉强装完，然后洛余安两手各提一袋，陈芷婷也拿了一袋，就这么丢进了后备箱里。
今天要买的东西这么多，自然不可能还开电动车来，所以陈芷婷就把家里的小轿车开来了，当然她是有驾驶证的。
驾驶证这玩意洛余安打算高考后的暑假再去考，到那时候也该闲下来了。
提着大包小包回家，东西放到角落，趁着陈芷婷不注意，洛余安还悄咪咪地顺了几包蚕豆出来。
回头看到洛余安腮帮子鼓鼓的，还嘎嘣咯嘣地响，陈芷婷轻戳下她的额头:“小馋猫，先别偷吃了，待会来帮忙做灯笼。”
“噢。”
洛余安嘴间挤出一个音节，跟着陈芷婷走到那买回的一堆材料旁。有竹篾、木棍、还有些红纸之类。
陈芷婷边整理着，问道:“小余你会做灯笼吗？”
“在网上看过教程，之前校庆做过一个小灯笼。”
“那我们就一个各做一个，除夕时再挂上去。”
“好。”
姐妹俩坐着矮凳子弯腰在地上挑拣，而安爸安妈坐在一旁嗑瓜子闲聊，偶尔扭头过来看上两眼。
忙活了一上午，两人也就刚好做了个大致框架，后面还需要粘贴宣纸，晾干，绘画，题字，估计得要一两天时间，那时正好除夕。
吃过午饭，下午继续做灯笼。
眼看天慢慢黑下来，陈芷婷放下手中的活:“明天再弄吧，小余你去休息会，待会准备做晚餐了。”
洛余安踮起脚尖将身体向上延展，顿觉一阵酸爽袭来，舒适地低哼一声。
陈芷婷已经走进厨房，而洛余安放松完身子踢着小步也跟了上去。
......
一天都没怎么碰手机，玩的念想比平日强烈不少。她也是奇怪，能随心所欲玩手机时反倒想去干别的，上学时不让玩又时时想着。
这就像恋爱攻略游戏，攻略一个清冷仙子慢慢把她推倒深入交流，显然比攻略一个满脑子涩涩，摇着小尾巴，总想把你一直关在房间里做些不可描述事情的魅魔要有成就感。
嗯......也说不定有人就好后面那一口呢。
习惯性地先处理完通知，洛余安忽然想起之前上传到平台的歌曲好像还没消息，登上去一看，显示仍在处理中。
“效率这么慢啊。”
洛余安嘀咕一声，没多在意，很快退出软件，在被窝里挪出个舒适的位置，准备先看会小说。
与此同时，也城。
冬日的寒冷阻挡不了人们的热情，名为“新平”的广场上仍摆满了各种夜市小摊，人与人相互挤着，霓虹灯在玻璃上映射出一片红绿，给这夜色披上了一层迷离。
而一座高大的白色写字楼安静地矗立在一旁，透过玻璃窗仍能看到里面还透着微微的亮光。
顾志成坐在电脑桌前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咖啡，顺便打量了一圈面前每个位置上的小年轻们，别误会，他不是在摸鱼。
他的职责类似于总监，负责接管这一片的突发情况，说白了处理不了的麻烦才需要他出手。
而顾志成带的这一批人里刚好又有好几个新人，每天基本都要过来走个两趟拉着他东问西问，搞得他心态略炸。
本来这几个新人应该去隔壁组的，但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上面突然决定把人调到了他手下。
当时人事部的还拉着他说了好一通，说什么为了锻炼他的能力，加强基本业务，最后还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要是表现好以后说不得还能加薪。
顾志成白眼都懒得翻，都是在这干过几年的老油条了，真把他当小孩哄呢。不就是觉得带新人麻烦，不知进行了什么py交易，把活推他身上去了吗？
至于加薪，呵呵，不用多说。
现在都差不多9点了，他还在这加班。虽说上面有规定每周工作时长，但难道你没听过自愿加班协议吗？
想当初他刚出大学时还意气风发，觉得自己能干出一番大事业，觉得前面那些庸者不过是能力不够而已，然而几年打磨已经变成了只求着每天不加班的牛马了。
哎，打工人啊。
顾志成抹了把辛酸泪，又慢悠悠地抿了口咖啡。
这时一个隔间的年轻男生左右张望一圈，犹豫着站起朝着这边走来。
这男生姓刘，是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不过没有他当时的冲劲，做事总喜欢瞻前顾后的，不够果敢。
顾志成摇摇头，看着走到跟前的男生:“小刘啊，又有什么事?”
“呃...就是审核上传歌曲遇到了点问题。”男生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缺少相关证明，歌词涉及敏感内容，信息填写错误，还是说格式违规?”
顾志成一口气列出来一大串问题，显然已经司空见惯。而男生还摇着头，支吾道:“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顾哥你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
“唉。”
顾志成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座位站起，而男生此时头已经快要低得贴到脖子上了。
来到男生的电脑桌前，顾志成弯下身子，眼睛微眯，一眼扫去:“这有什么问题吗，证明都挺齐全的啊。”
“不是啊，顾哥你看这，这首歌的主唱、词曲、编曲、录音这些处理全都是同一个人啊，而且我看身份证这人都还未成年，这真的没问题吗？”男生指着屏幕偏下的位置说道。
“啥玩意??”顾志成一下没注意到，闻言又睁大眼睛重新仔细看了遍，见到洛余安身份证上的头像时不由一愣，随即目光往下面的出生日期移去。
男生见顾志成在屏幕前陷入了沉思，不敢出声打扰，甚至不敢有多余动作，动作僵然地坐在位置上。
好一会过后，男生才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通过吧，证明没问题就行。小刘你要记得，像这种情况一定一定要通过。”
“为啥呀顾哥，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男生忙虚心求教道。
“你好好想想，一个高中生女生，怎么可能做到这些东西融汇一体?你高中估计都还在玩泥巴呢，所以背后肯定有人物在推动，估计是炒作还是镀金来的。”
“而且就算真是她自己创作的，那就更没问题了，反而要大力支持推广，不过这就不是你的事了。”
顾志成已经在心中盘算起来，而男生还是有点发懵，这背后原来这么复杂吗?
又是几分钟过去，顾志成才挥挥手:“你继续吧，按我说的做就行。好好干，多学点。”
说了几句不要钱的勉励话，顾志成坐回座位，还在惦记着刚刚的事，总觉得这里面把握好了能索得些机会。
他的目光很敏锐，在听过那歌后他就知道必定能火。可要怎么火这是个问题，而他能发挥的空间就在里面了。
细细想了良久，顾志成抬手看了下手表，已经差不多10点。
他利索地把桌面的东西整理好，站起身来大喊一声:
“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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