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指扫荡私库资源)的江猹猹心情大好。
她把刚塞进去的那堆亮闪闪的宝贝在空间角落里堆好(像小朋友藏心爱的糖果),意念扫过,仿佛已经看到小七对着金光闪闪的金鳞藻晶流口水的样子,嗯,还有娘亲可能喜欢的万年冰芯玉髓花……
“唔,下次可以磨点玉粉给娘亲敷脸……”她摸着下巴,思路又歪到了美容养颜上,全然不顾那“万年玉粉”的奢侈程度足以让丹道大师捶胸顿足。
小七趴在她肩上,舔着爪子,金瞳半眯,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仿佛在回味金鳞藻晶那入口即化的口感。
小七:【喵~(吃饱了,本王要晒太阳消化了。东西分本王一半?)】
江猹猹用手指挠了挠小七的头顶,心情格外舒畅,就连脚步都欢快起来。
她在家过起来米虫的生活,整天不是吃瓜就是睡觉。
直到大哥江清绝那冰山似的清冷嗓音骤然响起,如同一道寒风切开了暖洋洋的空气:
“猹猹,交流赛你虽取胜,但剑术技法仍有提升空间。随我去后山‘寒寂涧’,特训一个时辰。”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瞬间驱散了江猹猹的懒散安逸。
江猹猹:“!!!”
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头顶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砰”地一声炸开一道巨大的、白底黑边、自带闪电特效的“危”字弹幕:
「假期还要训练,这是人能干出来的?」
「我不要,不要,瑟瑟发抖.gif」
旁边配着小猹猹抱头鼠窜的动图。
青藤娘亲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
江九霄看着那道极具冲击力的“危”字弹幕,眼角跳了跳,果断扭过头去,装作欣赏窗外一株开得正艳的万年血玉珊瑚——嗯,这珊瑚枝形优美,回头让李伯搬到书房去。
江听雪抱着留影石,兴奋得几乎要原地蹦起来——寒寂涧!
魔鬼冰山训练现场!第一手资料!
她不动声色地调整好留影石的焦距,悄无声息地将镜头对准了大哥即将离开的方向。
江砚书被爹爹捉住不让他去搞破坏,还在扑腾着问“大哥怎么了?为什么要训练三姐啊?”
爹爹江九霄一边说:“你三姐太闲了。”
一边心里想,还不是江猹猹天天翻别人的瓜,搞得附近邻居都来投诉,天天让她大哥去擦屁股,不训练她训练谁。
江灵渺抱着大西瓜玩偶,歪着头看着姐姐头顶那个巨大的“危”字,又看看大哥冷峻的侧脸,小嘴微张,眼神带着一丝纯真的不解。
寒寂涧。
此地如其名,幽深曲折,终年笼罩在稀薄却彻骨的寒雾中。
巨大的冰棱如同倒悬的山峰,倒挂在深灰色的崖壁上,反射着微弱的天光。
脚下是万年玄冰打磨而成的冰台,寒气丝丝缕缕渗入骨髓,寻常修士在此地待久了,只怕连灵力运转都会滞涩三分。
然而,这里是江清绝的主场。
他站在冰台中央,玄衣几乎与幽暗的冰壁融为一体,唯有背负的古朴长剑“清尘”,在寒雾中散发着幽幽清冽的辉光,冰寒肃杀。
“猹式剑诀第二式‘乱麻’,”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冰层下流动的寒水,“在于扰敌其力,乱其节奏。
看似轻巧无序,实则牵引之力需融于感知,发于瞬间。
你上次施展,引而不发,未能完全搅乱对手的灵力核心。现在,以我为靶。”
话音落下的瞬间,江清绝的身影仿佛化作了寒寂涧的一部分。
没有惊天动地的剑气爆发,只有一种无处不在、极度凝练的冰寒压迫感瞬间充斥了整个冰台!
空气仿佛被冻结,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江猹猹只觉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激得她本能地一个激灵,连头皮都绷紧了。
要命!大哥动真格的!
她毫不犹豫,身形骤然启动!
脚尖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划出一道轻灵弧线,手中那柄练习用的青铁长剑(刚在私库角落里翻出来的旧物)嗡鸣一声。
手腕以玄妙的角度连抖三下,三缕看似极其微弱、若有若无的剑气,如同三条刁钻灵活的冰蛇,从极其诡异的角度悄然无声地刺向江清绝身前的虚空!
不针对身体,只点向他气息流转最可能汇聚的几个节点。
这正是“乱麻”的精髓——看似击空,实则意在扰乱、引导、打断对手内在的灵力连贯性。
然而,江清绝的速度远超她的感知极限!
就在那三缕细微剑气即将触及他周身流转的无形气机之时,他动了。
动若惊鸿!
并非躲避,而是迎着那三缕剑气最核心的扰动点,同样只以一根冰冷修长的食指指尖,快如闪电般点出!
动作幅度极小,角度却妙到毫巅!
“叮!” “叮!” “叮!”
三声极其轻微、几乎融于寒风之中的金铁交鸣声炸响!
三缕微弱的剑气被更精准、更凝练、更冰冷的力量瞬间点散、湮灭!
那感觉……就像挥出的蛛丝在碰到钢铁荆棘的瞬间就被彻底绞碎、冰封!
江猹猹只觉得一股无可匹敌的寒气顺着她操控的剑气倒卷而上,手臂瞬间一麻!
她脚下原本顺畅的步法瞬间滞涩,如同被无形的冰棱绊住,差点在冰台上滑个趔趄。
【小瓜!分析一下!大哥怎么破的?!这也太快了吧!难道他把我的‘乱麻’都‘看’明白了?!】
挫败感涌上心头,江猹猹在识海里疯狂呐喊。
这感觉太憋屈了,就像一个小学生拿着三角板和量角器在挑战爱因斯坦。
与此同时,巨大的、彩色的、带着强烈主观色彩的弹幕在她头顶轰然炸裂:
「冰山大魔王的无声碾压!连‘乱麻’都能冻成冰条!(╥﹏╥) 猹猹的剑气是大魔王眼里的三只小飞虫吗?!大哥你是不是偷偷给眼睛开了动态视力挂?!!求作弊代码!」
这个金光闪闪、充满控诉和不讲逻辑的弹幕一出——
远处峭壁凸起的一块光滑黑石上,江听雪抱着她的宝贝留影石,手一抖,差点把机器砸冰台上去。
她脸上是一种憋笑憋到抽搐、眼冒泪花又不敢出声的痛苦面具,肩膀剧烈抖动,只能死死咬住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