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咖啡馆门口时，还差十分钟到十一点。
宋娇祁解开安全带，拿起包准备下车，刚推开车门，就看到江晓楠也跟着解开了安全带，伸手去拿副驾驶的外套。
“你不用进去了吧？”宋娇祁愣了一下，“我进去签完合同很快就出来，你在车里等我就行。”
江晓楠却没听她的，径直推开车门下了车，走到她身边，语气自然：“没事，我陪你进去坐会。”
说完，他不等宋娇祁反驳，就率先往咖啡馆门口走，脚步不快，刚好能让她跟上。
宋娇祁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跟了上去。
走进咖啡馆，唐文杰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宋娇祁进来，立刻笑着站起身：“娇祁，你来了。”
目光扫到她身后的江晓楠时，笑容顿了顿，却还是礼貌地打招呼:“江总也来了？”
江晓楠态度冷淡:“嗯。”
江晓楠走到宋娇祁身边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合同上，眼神里带着点审视。
宋娇祁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只好拉过椅子坐下，对唐文杰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唐文杰笑了笑，把桌上的合同推到宋娇祁面前，递过一支笔：“没事，我也刚到没多久。合同都拟好了，你再看看，要是有哪里不合适，我们再改。”
宋娇祁伸手刚要拿合同，江晓楠却先一步把合同抽了过去，指尖翻开页面，目光快速扫过条款，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这里的付款周期，”他指着其中一条，语气带着点冷意，“半年一结，太久了吧？”
唐文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赶紧解释：“江总，这是可能是笔误，标准来说是三个月一结的。”
“笔误？”江晓楠又翻到下一页，“这种合同竟然还能出现这种错误，看来唐先生也没有很看重。”
唐文杰的脸色有点难看，却还是强装镇定：“是我没仔细看，确实有点问题，我现在就让助理重新拟一份，或者我们现在改也行。”
“不用麻烦了。”江晓楠把合同合上，推回给唐文杰，“这份合同有问题，不能签。等你把所有条款都改对，确认没问题了，再联系娇祁。”
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点警告：“唐总，我希望下次你再跟娇祁谈合作，拿出点诚意来，不然，这个合作，不谈也罢。
江晓楠说完，直接伸手去拉宋娇祁的手腕，语气不容置疑：“走，我们回去。”
宋娇祁猛地挣开他的手，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带着点急：“江晓楠，你别犯病行不行？” 她转头看向唐文杰，脸上带着歉意，“唐老师，不好意思，江晓楠他……”
“宋娇祁！”江晓楠打断她，眼神沉了下来，“这份合同有问题，你看不出吗？”
“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宋娇祁也有点急了，声音提高了几分，“唐先生都说了是笔误，现在改过来不就行了？”
唐文杰适时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看向宋娇祁：“娇祁，合同的事本来就是你我之间的合作，该由你做决定。江总关心你是好意，但终究不能替你拿主意。”
这话看似中立，却暗戳戳地把江晓楠摆在了越界干涉的位置。
江晓楠瞬间转头，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直直瞪着唐文杰，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唐总，你好像搞错了。在她的事上，这个世上，只有我有资格替她做决定。”
唐文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江总的资格不知道是谁授予的，当事人同意吗？”
江晓楠眼底的寒意更浓，刚要开口反驳，宋娇祁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声音带着点疲惫：“别吵了，都别说了。”
她转头看向唐文杰，语气尽量平静：“唐老师，合同的事……我想先缓一缓，等你改好后发我邮箱，我看完再联系你。”
唐文杰点点头:“好，一切由你定，”
宋娇祁又转身看向江晓楠:“我想和唐文杰单独说几句话，你先去车上好嘛？给我点空间。”
江晓楠拳头紧紧攥着，指节都泛了白，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等着你。”
……
宋娇祁看着江晓楠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转头对唐文杰说：“唐老师，刚才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唐文杰摆了摆手，语气温和：“没事，江总也是关心你，只是方式有点急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宋娇祁脸上，带着点试探地问，“娇祁，你跟江晓楠现在是什么关系？你们……在一起了？”
宋娇祁握着咖啡杯的手顿了顿，脸颊有点发烫，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算是……差不多吧。”
“差不多？”唐文杰皱了皱眉，语气里多了点急切，“娇祁，你跟我说实话，你是自愿的吗？”
宋娇祁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赶紧摇头：“他没有逼我。”
唐文杰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带着点不赞同：“你别骗我了，我你之前为了躲他，特意跑到c城来，怎么会突然愿意跟他在一起？”
宋娇祁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唐老师，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现在不一样了。”
唐文杰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心里更不放心，还想再追问，却被宋娇祁打断。
她抬眼看向他，眼神带着点歉意，语气却很坦诚：“唐老师，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关于我们的合作，江晓楠不放心你，以后大概率会一直盯着这件事，就算你改好合同，他也会让律师反复审核，甚至可能找各种理由不让我签。”
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所以……我们的合作，八成是成不了的。对不起，让你白费心思了。”
唐文杰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平静，只是语气里带着点失落：“你是说，因为江晓楠，你要放弃这个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