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蝎子突然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缓缓直起身子。她红唇上残留的毒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收,琥珀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妖异的绿光。身下的女子则像被抽干了精气般,脸色瞬间惨白。
岳不群目光一凝。这绝非寻常的欢好——他分明看见,白蝎子体内原本紊乱的毒功,在这片刻间竟精纯了几分。
哎呀,被看光了呢~白蝎子慵懒地拢了拢散乱的红衣,却故意让香肩半露。她指尖轻抚过身下女子苍白的唇瓣,这可是我最心爱的药鼎,这位先生觉得如何?
那女子闻言浑身一颤,涣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屈辱,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岳不群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经脉呈现诡异的青紫色——正是长期被用作毒功容器的特征。
以人为鼎,淬炼毒功。岳不群冷笑,五毒教的功法,倒是越发下作了。
白蝎子娇笑着翻身下床,赤足踩在地面时,脚踝银铃轻响。她故意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走近,红衣下摆开衩处,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
这可是《天蛛吸髓功》的秘传~她红唇轻启,吐出一缕粉雾,将剧毒注入鼎炉体内运转周天,再吸回时毒性可精纯十倍。只可惜......
她突然掐住床上女子的咽喉:这个鼎炉快要坏掉了呢。
岳不群这才明白方才洞外的沉默——原来这妖女正在修炼的关键时刻。而更令他在意的是,那女子被掐住脖子时,腰间露出一块残缺的玉佩,隐约可见二字......
就在这时,白蝎子好像从刚才独特的修炼毒功的方式中缓过神来,缓缓从软榻上起身,红纱轻舞间,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她赤足轻点地面,银铃清脆作响,每一步都带着摄人心魄的韵律。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紫袍儒雅的中年男子。
这位先生好生儒雅~她的声音酥媚入骨,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红唇,能闯过奴家的万毒大阵,想必不是寻常人呢~
她突然一个旋身,红纱飞扬间,修长的玉腿若隐若现。纤纤玉指轻抚过锁骨处的蝎子刺青,那蝎尾仿佛活了过来,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游走。
先生既然来了,不如陪奴家喝杯酒如何?她朱唇轻启,吐出一缕粉红色的雾气,那雾气中隐约可见细小的蛊虫飞舞。
岳不群负手而立,紫霞真气在周身流转,那些蛊虫还未靠近就被焚为灰烬。他的眼神始终清明如水,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
白蝎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得更加妩媚。她轻解罗衫,香肩半露,腰肢如水蛇般扭动,胸前的红蝎刺青仿佛要跃出肌肤。
怎么?先生看不上奴家这副皮囊么?她娇嗔道,指尖突然弹出几滴晶莹的液体,这可是能让神仙都动情的相思泪
那液体在空中化作七彩雾气,散发着甜腻的香气。然而岳不群只是轻轻一拂袖,紫气升腾间,所有毒雾尽数消散。
岳不群整了整衣襟,紫袍广袖随风轻拂,拱手作了个标准的文人揖礼,温声道:这位姑娘,冒昧打扰。听闻五毒教长老医术通玄,特来求取一味千蛛万蛊毒的解药。
他抬首时,眉目间尽是读书人的儒雅气度,连声音都带着三分书院夫子讲经时的温和:若能赐药,在下必当重谢。纵有些许误会,也愿以礼相待。
这番文质彬彬的说辞,倒像是来求医问药的谦谦君子,而非杀上门来的索命阎罗。只是那双凤目中流转的紫气,却让洞中温度骤降三分。
白蝎子闻言,红唇微张,故作惊讶:哎呀~原来先生是来求解药的?她眼波流转,指尖轻轻卷着一缕发丝,不知先生高姓大名?奴家总得知道,是谁要取我的命呀~
华山,岳不群。
白蝎子瞳孔骤然一缩,随即笑得花枝乱颤:原来是岳掌门!她扭动着腰肢靠近,红纱轻舞间,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奴家最喜欢您这样儒雅的大叔了~
她突然伸手,染着蔻丹的指尖轻轻划过岳不群的衣襟:若是别人来求解药,奴家定要将他做成药奴。但若是岳掌门嘛......红唇凑近耳边,吐气如兰,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条件~
岳不群不动声色,任由她的手指在自己胸前游走:什么条件?
很简单~白蝎子媚眼如丝,另一只手却悄然摸向腰间的毒囊,岳掌门陪奴家三日,解药自当奉上。
话音未落,她突然发难!指尖毒针直刺岳不群咽喉,同时红袖中喷出一蓬粉色毒雾——正是能腐蚀内力的化功散!
找死。
岳不群早有防备,紫极天火瞬间爆发。毒针在距离皮肤三寸处熔成铁水,毒雾更是被紫气一卷,反朝白蝎子扑去!
白蝎子惊呼一声,踉跄后退。岳不群身形如鬼魅般贴近,一把扣住她雪白的脖颈,将其狠狠按在石壁上。
解药。他声音冰冷,手上渐渐用力,别让我问第三遍。
白蝎子被掐得面色涨红,却突然诡异地笑了:岳掌门......你上当了~
她的身体突然地化作一团粉雾,岳不群手中只剩一件红色纱衣。三丈外,真正的白蝎子从阴影中现身,笑得前仰后合:堂堂华山掌门,居然中了我的金蝉脱壳
岳不群看着空荡荡的手掌,不怒反笑:有意思。
他缓缓转身,君子剑不知何时已出鞘三寸:那便看看,你能脱几次壳。
紫气如龙,剑光如虹!
白蝎子脸色大变,急忙甩出十二枚毒镖,同时身形急退。然而那些毒镖还未近身就被剑气搅碎,岳不群的剑锋已至她眉心!
我交解药!她尖叫道,就在我腰间香囊里!
剑尖在距她肌肤一寸处停下。岳不群左手一勾,香囊飞入掌中。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个碧绿小瓶。
早这么识相多好。岳不群收剑入鞘。
白蝎子瘫坐在地,楚楚可怜地仰起脸:岳掌门好狠的心~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大片雪白,不如让奴家将功赎罪......
岳不群看都不看她,转身走向石床上的女子。就在他背对的刹那,白蝎子眼中凶光毕露,袖中滑出一柄淬毒匕首!
去死吧!
匕首刺出的瞬间,岳不群背后突然浮现一道紫气屏障。白蝎子只觉手腕一麻,匕首落地。
冥顽不灵。
岳不群头也不回,反手一掌。白蝎子如断线风筝般撞在石壁上,喷出一口鲜血。
不等岳不群追来,白蝎子身形如鬼魅般窜出炼药窟,红袖一甩,数十枚毒针朝岳不群面门激射而来。岳不群紫袖轻拂,毒针尽数落地,但这一耽搁,白蝎子已消失在洞口的瘴雾之中。
逃得倒快。
岳不群冷哼一声,身形一闪追了出去。然而刚踏出洞口,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眉头一皱——
原本被他破去的万毒阵,此刻竟完全变了模样!
迷魂瘴——活了过来!
那些扭曲的毒树竟然移动起来,树干上睁开密密麻麻的猩红眼睛,树根如触手般从地下抽出,带着腐臭的泥浆横扫而来。岳不群剑指一划,紫火斩断数根藤蔓,但断裂处立刻喷出腥臭的毒血,溅在地上作响。
咯咯咯~白蝎子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岳掌门,这才是真正的万毒阵呢~
千虫坑——万蛊朝宗!
地面轰然塌陷,露出一个巨大的深坑。不再是简单的毒虫蠕动,而是无数毒虫彼此吞噬融合,形成一条条碗口粗的,张牙舞爪地扑来。最可怕的是,这些虫龙身上还闪烁着诡异的符文——竟是被人以秘法操控!
岳不群足尖一点,身形拔高数丈,紫极天火化作火网罩下。虫龙在火中扭曲嘶叫,但更多的毒虫从坑底涌出,前赴后继。
血藤林——噬心魔藤!
原本静止的血藤此刻如同活物般狂舞,藤蔓上睁开一只只惨白的眼睛,瞳孔中映出岳不群的身影。更可怕的是,这些藤蔓竟能模仿武学招式——三条血藤突然施展出衡山云雾剑的起手式,另两条则使出嵩山寒冰掌的架势!
有意思。岳不群眼中紫气大盛,连我五岳剑派的功夫都偷学了?
他不再留手,君子剑完全出鞘。紫火与剑气交织,化作一条紫色巨龙横扫四方。血藤寸寸断裂,但断裂处立刻长出新的藤蔓,攻势反而更猛。
幻毒花海——七情六欲阵!
突破血藤林后,岳不群忽然发现四周景物大变。花海中浮现出无数幻象——
宁中则浑身是血地伸出手:师兄...救我...
年幼的岳灵珊被毒蛇缠绕:爹爹...我好痛...
甚至出现了重生前走火入魔的自己,狞笑着扑来:伪君子!你终究还是和我一样!
岳不群闭目凝神,紫霞真气在体内运转周天。再睁眼时,幻象尽碎,但嘴角已渗出一丝鲜血——这花毒竟能引动心魔!
岳掌门~白蝎子的声音忽远忽近,你以为破阵是靠蛮力吗?此阵以人心为引,你杀心越重,毒性越强哦~
岳不群抹去血迹,忽然收剑入鞘。他盘膝而坐,竟在花海中央开始调息。紫气不再外放,反而内敛成茧,将周身三尺护得滴水不漏。
怎么?放弃抵抗了?白蝎子惊疑不定。
回答她的是一声清越剑鸣——
岳不群体内突然飞出三道剑光!
青铜雷纹剑悬于头顶,风雷之声大作;
君子剑立于身前,浩然正气长存;
螭龙剑插在身侧,厚重如山岳。
三剑成阵,将毒花毒草尽数镇压!
三柄长剑在岳不群周身悬浮,紫气如虹,将汹涌而来的毒雾与藤蔓尽数挡在三尺之外。然而,万毒阵变化无穷,即便以五岳朝宗剑的三剑之威,也只能勉强维持不败之势。
岳不群眉头紧锁,目光扫过四周扭曲的毒林。阵眼隐匿极深,白蝎子显然早有准备,将自身气机与整个万毒阵融为一体,若不找出她的藏身之处,破阵几乎不可能。
白蝎子!岳不群沉声喝道,你当真以为,困住我就能高枕无忧?
声音在毒瘴中回荡,却无人应答。
岳不群心中暗忖:她方才被我紫极天火所伤,此刻必定在疗伤,否则不会只靠阵法消耗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岳不群心中越发焦急。莫大先生身中千蛛万蛊毒,若再拖下去,即便带回解药,恐怕也无力回天。而赵无极在百毒村外等候,三个时辰一到,他便会带莫大先生回华山,可如今已过去大半时间……
不能再等了!
岳不群眼中紫气暴涨,三柄长剑骤然合一,化作一道璀璨剑虹,直斩天穹!
轰——!
剑气冲霄,毒雾翻涌,然而阵法只是微微震颤,随即又恢复如初。岳不群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强行破阵的反噬,让他内息一阵紊乱。
果然不行……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这阵法借天地毒瘴之势,蛮力难破。
就在此时,万毒阵的攻势忽然减弱,原本狂舞的毒藤缓缓垂下,弥漫的毒雾也开始消散。岳不群一怔,随即警觉——白蝎子又在耍什么花招?
然而,等了片刻,阵法竟彻底停滞,再无半点动静。
怎么回事?
岳不群不敢大意,持剑戒备,缓缓朝阵外走去。穿过最后一片毒瘴,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微缩——
白蝎子一身红衣凌乱,瘫软在地,嘴角挂着黑血,显然已陷入昏迷。而她身旁,那名曾被当作的白衣女子正虚弱地撑起身子,手中握着一枚染血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