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攒了满肚子心烦事，到了晚上，周情便借着劲儿在方致夜身上“作威作福”。
方致夜任由她胡闹，指尖始终护着她的腰，等她折腾够了，才抱着浑身发软的人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滑过紧实的小腹，他漫不经心地开口。
“今天做什么了？”
周情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顺着他的力道转过身，温热水流拍打在背上，酥麻的舒适感让她眯起眼。
看了两部烂片，画了会儿画，还跟巩阿姨聊了会儿天。”
在西区待得无聊，她捡回了画画的老本行，兴致上来时，还在某平台开了个漫画连载，虽说读者不多，倒也解闷。
昏昏欲睡间，她突然想起没问历晴川的事，猛地惊醒转身，脚下一滑，整个人扑进方致夜怀里。
方致夜反应极快，手臂一收就将她稳稳托住，鼻尖蹭到她发顶的馨香。
他低头，淡淡掀起眼皮：“还有力气？”
这明显是误会她投怀送抱，周情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两眼，索性把脸埋进他温热的胸膛，闷声道。
“韩阳是不是换了新训导员？”
方致夜正拿着毛巾帮她擦头发，指尖顿了顿，应了声“嗯”。
周情刚要仰起头追问，就被他按回怀里，
“先擦干净，别着凉。”
她只好乖乖低头，声音闷闷传出来：“我今天看见刘阿姨对那个新来的历老师恭恭敬敬的，她很厉害吗？”
方致夜想起历晴川那张永远冷硬的脸，嘴角扯出一丝一言难尽的弧度，言简意赅。
“不是厉害，是太严厉。下次遇上她，绕着走。”
他虽不认同历晴川的处事手段，却也不得不承认效果——韩阳最近训练状态回勇，甚至比巅峰时更稳，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周情瞬间懂了，恹恹地往他怀里缩了缩，下巴搭在他肩头不想再说话。
没等她晃神几秒，后颈就被男人轻轻拎住，迫使她仰起头。
视线撞进他幽深的黑眸，里面翻涌着细碎的占有欲，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下次不要在这种时候提其他男人。”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下颌线，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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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晓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对劲了。
餐厅里，周情端着餐盘坐在斜对面，一边刷着漫画读者的评论，余光一边留意着她。
白晓晓面前的粥几乎没动，筷子悬在半空，眼神空洞地盯着桌面。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几天巩阿姨就跟她提过，白晓晓经常走神撞到人，连道歉都反应不过来，整个人透着恍惚。
周情关掉手机，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餐盘边缘。
她已经不能用原剧情来揣测一切了。
没有她第一次的作死，两人直接打进了医院，甚至牵扯进了韩母，差点让刘阿姨革职，韩阳更是因为这件事不得不向韩母说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这让两人本就僵硬的关系雪上加霜。
再就是玺越山庄的事情，周情也是后来才从方致夜那里知道。
当初白晓晓房间的五个侍者是梁思思安排的，甚至房间内也点了助q药，韩阳进去直接就误会了。
她至今记得第二天白晓晓脖颈上遮不住的痕迹，那程度，恐怕早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更别提现在换了历晴川这个“铁面阎王”。
这大半个月，周情观察得清楚。
只要韩阳和白晓晓一闹矛盾，历晴川准会来别墅，每次她走后，白晓晓就会消失大半天，再出现时，脸色就又苍白几分，眼神也更空洞几分。
周情隐约猜到，能拿捏住白晓晓的，无非是她那个不堪的原生家庭——历晴川八成是拿她父母来威胁了。
她沉思片刻，端着餐盘坐到白晓晓对面。
白晓晓毫无察觉，直到周情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猛地回神，眼神里先是惊恐，看清来人后，才勉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有事吗？”
周情指了指她几乎没动的粥。
“看你状态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白晓晓愣了愣，连忙摆手，指尖都在发颤。
“不用了，谢谢关心。”
说完就端起餐盘要走，周情突然开口。
“或许你可以找韩阳聊聊。”
A队最近在备赛，早出晚归连轴转，周情猜，韩阳压根没发现白晓晓的异常。
白晓晓的脚步顿了顿，背影僵了两秒，随后逃也似的快步离开。
周情看着她的背影，咬了咬筷子。
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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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滑到十一月初，万圣节这天，A队难得迎来了全天休假。
鲸港市的冬天来得猝不及防，前几日还带着秋意的风，一夜之间就裹着寒意卷过街道，枯黄的落叶被吹得噼啪打在别墅窗玻璃上。
众人都没有心思出去逛街晃悠，索性在别墅里张罗起一场小型派对。
宋梁不知从哪淘来一堆搞怪道具，南瓜灯被刻上狰狞的鬼脸，里面点着暖黄的蜡烛，将客厅照得忽明忽暗。
各色鬼脸面具堆在茶几上，啤酒罐和零食袋摆了满满一桌。
他精力旺盛地穿梭在人群中，硬是把一个骷髅头面具扣在了一向严肃的顾清逸脸上，惹得众人哄笑。
连方致夜都被周情缠着想戴兔子面具，客厅里喧闹的笑闹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气氛热烈得驱散了冬夜的寒意。
白晓晓最近精神萎靡，脸色愈发苍白，说是受了凉，早早回房休息了。
她一走，韩阳也没什么兴致，全程心不在焉地捏着啤酒罐，眼看时针划过午夜十二点，便丢下句“困了”，转身往三楼走去。
楼下的喧闹还在继续。
可没过几分钟，三楼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带着颤抖的怒吼，紧接着是重物撞门的声响。
周情正帮方致夜剥橘子，听到动静猛地抬头，和他对视一眼，两人几乎同时起身往楼上冲。
韩阳颤抖着身子僵在卫浴间门口，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得像是失去了灵魂，大脑几乎彻底空白。
卫浴间的灯光惨白刺眼，浴缸里的水被染成了刺目的鲜红，白晓晓歪着头靠在浴缸边缘，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手腕处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鲜红的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
整个空间都被浓郁的血腥味包裹着，压得人喘不过气。
周情错愕地站在原地。
她明明前几天还劝过白晓晓，明明察觉到她状态不对，却还是没能阻止这一幕发生。
白晓晓竟然选择了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