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躺到床上去的。
等回过神时,慕时影紧抓着床单的指节,被他反扣着落在了枕边,眼尾的红痣美极了,细细密密被亲吻着。
窒息感越来越汹涌,脚趾都控制不住地紧绷着,慕时影想真的要死了……
喉间控制不住地溢出了些许哽咽,谢辞顿了顿,动作更加汹涌,慕时影缓缓睁开迷离的眼眸,仔细望去还带着些祈求……
谢辞抱住他,细密吻去额间的细汗,贴近他的耳畔低声哄道,“宝贝,换个称呼更有用……”
夜色朦胧,明月高悬,长夜漫漫……
最初慕时影只是低声哽咽,到最后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谢辞……”
谢辞指尖轻抚过他的眉间,落在眼尾的红痣上,轻轻摩挲着,他缓了缓,附在他的耳畔轻声哄道,“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的。”
慕时影脑袋昏涨,张了张嘴就喊了出来,谢辞吻了吻他的唇瓣夸赞道,“真乖……”
最后一个字节埋没在一片哭腔里……
*
慕时影醒的时候,烈日当空。
别人在看日出的时候……
他动了动酸软的腰,下半身自动离家出走,全身都很清爽,想是谢辞做完之后帮他清理,但这并不妨碍他想刀人。
慕时影低声咒骂一声,“牲口,跟八辈子没吃过肉一样。”
都怪他自己,色令智昏,屁股遭罪。
他现在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只有满满想反攻的心。
慕时影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谢辞就推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份粥。
“起来吃点东西。”
慕时影很凶地看了他一眼,但落在谢辞的眼里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被惹急了,伸手就想挠一下。
“不想吃。”嘶哑难听的声音出来的时候,慕时影整个人都僵住了,这破罗锅一样的嗓音,好社死。
慕时影嗷了一声,用被子把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真是丢人丢到家。
谢辞哄了良久,才将被子里的人挖出来。
他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的唇边。
一杯温水入肚,稍稍缓解了喉咙的不适。
虽然慕时影很不想吃,但是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
谢辞将粥端过来哄他吃,慕时影的脸色这才好了点,随即装作不经意道,“不是说当我的小跟班吗?”
“嗯”
“这么不称职,该怎么惩罚你?”
谢辞眸光落在他的脸上,突然就明白他为什么不高兴,“你想怎么惩罚?”
“罚你以后都不能比我早起。”慕时影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好,都听小少爷的,小少爷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那我让你停,你怎么不停?”
“因为我觉得小少爷不是真的想让我停。”
“你!!!”良好的教养让小少爷这会儿想骂人也只会骂句混蛋再也没有其他的词了。
“不生气了,你再睡会儿,虽然看不了日出,我们可以去看日落。”
“我才不稀罕看日落。”慕时影不爽地嘀咕了一声,日出他看过太多了,自然是不会对一个度假村的日出有多大的念想。
随即又凶巴巴地吩咐道,“我没起来之前,你也不准起来。”
“好,我陪你睡觉。”谢辞将碗筷收到厨房后,就上床将人抱在怀里,轻轻地给他揉着腰。
慕时影这才满意地贴近他的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将自己严丝合缝地嵌进去。
谢辞突然就明白了,慕时影只是希望自己能被坚定地选择。
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
谢辞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柔声说道,“你永远都是我的第一选择。”怀里的人好似听到一样,呓语了一声,“嗯……”
慕时影再次见到言舒的时候,是在晚餐的时候。
“弟弟,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一天都没看到你?”
“别叫我弟弟,听着恶心。爹地没在我们跟前,你也不用跟我演戏,你这个冒牌货。”
言舒笑着回答道,“怎么会恶心呢?亲爱的弟弟,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怎么就是这么排斥我?”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慕时影看着他黏腻阴湿的笑容,恶心的想吐。
上辈子他就是用这种黏腻阴冷的笑容将他囚禁在别墅里,反复的折磨,上辈子背上留下的伤口,似乎还在隐隐作痛着。
“没有误会,我恨不得你去死。”慕时影掐着他的脖子,将人按在墙壁上,手背因为用力青筋暴跳。
只要掐死他,一切都结束了。
言舒的脸因为窒息而青紫交加,但他并没有害怕,而是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似乎在说你不敢掐死我。
甚至他还兴奋地舔了舔下嘴唇。
慕时影的手指收紧,他能感觉到手底下温热的血液正缓慢地流动着,心底叫嚣着,掐死他!掐死他!
倏地他厌恶地将人往地上一甩,大踏步离开了餐厅,进了卫生间。
谢辞进来的时候,慕时影的手已经搓的通红,但他还是不停地用力地揉搓着,好似要将那层皮搓下来。
他走过去将水关掉,将他搓的通红的手从水里解救了出来。将他的手指挨个放到唇边吻了吻,“没有他的味道了。”
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话打开了慕时影情绪的开关,温热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一滴一滴砸落在谢辞的手背上,像是滚烫的烙印,灼的谢辞的心脏都发痛。
极力被压抑的情绪就像泄洪的闸,开起来就再也难停下来。
谢辞抱着他的手微微蜷了蜷,将人揽的更紧了些。
这次哭完他就不会再让他哭了。
被甩到墙角的言舒,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眼底是隐藏不住的阴鸷,他就是故意想激怒慕时影。
脖子上的吻痕就像针一样,扎的他眼疼。
他怎么可以背叛自己!
他怎么敢?!就说他怎么一整天都没出现,竟然跟谢辞滚到了一起。
言舒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这才堪堪将那股暴戾压了下去。
耳边都是叽叽喳喳为他鸣不平的人。
言舒敛下情绪,再抬头又变得温和,“弟弟也不是故意,他只是突然多了一个哥哥不习惯,没关系的,我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