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一路狂奔,心里像揣了团火,越想越心惊。
前些时候阿宁就一直缠着他想去更深的地方转转,但他觉得太危险,他一个人没办法护住她,所以没有答应。
这些天她一直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他还以为她忘了。
现在看来,她是一直在找机会,自己才刚离开这么一会儿,她就跟童童跑森林里去了!
真是......太胆大了!
“阿宁!”他冲到山洞门口,几乎是吼出声来,粗粝的手掌一把掀开挡在洞口的兽皮。
山洞里空荡荡的,哪里有白宁的影子!
北川的心“咯噔”一下,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没事没事,阿宁不在山洞,说不定去地里了!
北川急忙转身往地里走去,刚好遇到了追上来的墨易。
“北川,怎么了?”墨易追上来,见他满脸铁青,也意识到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北川沉着脸没有说话,他现在没心思跟他解释那么多,他要去找阿宁。
“北川?”
一道柔柔的声音传来,北川顿时僵住了。
他猛的转身,就看到白宁正拎着草筐看着他。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北川仿佛刚刚回神般,大步朝她跑了过去,一把把她搂进了怀里。
那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人揉进骨血里,白宁被勒得闷哼一声,手里的草筐“哐当”掉在地上。
“北川?”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发懵,鼻尖撞上他结实的胸膛,疼的她眼泪差点落下来,“你怎么了?弄疼我了……”
北川这才惊觉自己失态,手劲松了松,却依旧不肯撒手。
他埋在她颈窝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涌的惊涛骇浪稍稍平复,声音带着未散的颤抖“你去哪了?”
白宁心里咯噔了一下,北川该不会是知道自己去森林了吧?
应该不会吧,有童童在,她确信没人看到她去了森林,那北川为什么会这样?
这么想着,她轻轻拍了拍北川紧绷的身子,“我去摘菜了啊,后面地里的空心菜可以吃了,我刚去摘了一些回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到白宁说她是去摘菜,北川提着的心总算是完全落了下来,但心里还是有些疑惑。
难道真的是部落的崽子擅自跑到森林里去了?
后面的墨易见两人这模样,有些尴尬的转过身,也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想起刚刚惊鸿一瞥,心里不由得感慨,北川的雌性长得可真好看啊!
怪不得他这么紧张,换做是自己,估计也会这样。
木花输给她,真的不冤枉!
两个人又抱了一会儿,白宁轻轻推了推他,她可没忘,她过来的时候,还看到了另一个兽人!
北川也想起来自己刚刚在干活,满身都是汗,连忙放开了手。
“阿宁,我把你弄脏了!”北川看着白宁原本干净的兽皮,被他弄的到处都是泥土,有些懊恼的皱起眉。
想伸手去擦,在看到自己那双满是泥土的时候,又猛的缩了回去。
“没事。”她仰头冲他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兽皮就是用来穿的,脏了洗洗就好。倒是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有,这位是?”
白宁侧过头,看向后面的墨易。
北川仿佛现在才想起自己这个好兄弟,转身牵住白宁的手,有些嫌弃的介绍道,“他是墨易!墨易说他在森林里看到两个崽子的脚印,一大一小,其中一个还没有化形,我有些担心,所以回来看看你。”
他没说他是怀疑那两组脚印是白宁和童童,但白宁听的出来,不由得心慌了一下。
“墨易?”
难道刚刚一直追她的兽人就是他?
墨易听到声音也转过了身,等北川说完后,才朝白宁露出一个略显憨厚的笑,抬手挠了挠头,“你好小雌性,我是墨易,跟北川从小一起长大的。
那个,我前段时间出去狩猎,所以没来得及赶上你们结侣,愿兽神保佑你们,早日生崽!”
“......”
这祝福还真是简单直白啊!
白宁有些尴尬的笑笑,朝他点了点头,“谢谢,我是白宁。”
墨易嘿嘿笑了两声,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溜了一圈,又挠了挠头,“不客气不客气。
说起来,北川这家伙以前总说不想结侣,我阿妹追在他身后追了那么久他都不肯答应,没想到他去了趟森林,居然就把你带了回来,还这么快就结了侣了!”
“说什么呢!”北川脸瞬间黑了,这家伙会不会说话!
“你阿妹?”白宁疑惑的眨了眨眼。
墨易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讪讪地闭了嘴,偷偷瞟了眼北川黑沉沉的脸色,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
北川眉头拧得更紧,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别听他胡扯,他阿妹就是木花,我早就和她说过我不喜欢她了!”
“木花?”
这名字有点耳熟,白宁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原来是她啊!
那个带着小姐妹来跟自己宣战的那个小雌性。
墨易连忙解释,“木花她就是被阿父他们惯坏了,没有坏心思的,那天回去我和阿父都说过她了,她也知道错了。本来我还想带她来和你道歉的,但是我刚好要出去狩猎,没有来得及。”
道歉?
算了吧!
要是真的想道歉,不用他带,自己也能来。
不过这段时间她确实也没有来招惹过她,只要她继续保持,她也不会在意那一点小插曲。
白宁笑了笑,语气淡淡,“没事,都过去了。”
她转头看向北川,“还是说脚印的事吧,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北川见她没放在心上,松了口气,脸色也缓和些,“等下我们过去和族长说一下,让他和有崽子的兽人们说一下,看好自己家的崽子。”
白宁点了点头,“那你们快去吧,别耽误时间,你不是还要帮大家种地吗?待这么久也不合适。”
北川看了她一眼,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但看她一脸坦然的样子,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