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季晓瑜等了几秒，见沈戟川没说话，又补充，“你先问。”
“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啊。”
季晓瑜心颤了一下，疑惑地看他，“沈先生，我们不是说好，问了解对方的问题吗？”
“我关心你的情绪，也是为了更好地了解你。”
季晓瑜心底传来波动。
他忽然提议问问题，是想了解她？
不是因为她情绪变化会影响宝宝？
沈戟川见她不说话，提醒道，“该你问了。”
季晓瑜想了想，问，“你条件这么好，在我之前真的没有谈过女朋友？”
“没有，我工作忙，身边的助理秘书也都是男性，再加上一场意外让我绝嗣，我就更没有关注过这方面。”
恰逢红灯，他偏过头，深深看了季晓瑜一眼，“你完全是闯入我生活的意外。”
季晓瑜睫毛轻颤，心湖泛起涟漪。
她出声提醒，“绿灯了。”
沈戟川驱动车，忽然问，“你觉得我老吗？”
“啊？”
他这么在意年龄？
季晓瑜疑惑，“这个问题你之前不是问过我吗？”
“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季晓瑜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异样，想不到在外面叱咤京市的首富，私下里竟然还会介意年龄，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沈戟川的心随着她漫长的沉默跌入谷底，她不立即回答，就是嫌他老。
他声音沉了几分，“如果你不想回答，那我换个问题。”
“不用换，我觉得你年纪刚好，虽然算不上年轻，但也绝对不老。”
季晓瑜安慰他，“三十多岁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你没有听过有句话吗？男人三十一枝花，而且你有钱，更不需要年龄焦虑。”
沈戟川眉目舒展，原来她心里是这样想的。
可是他们之间的年纪相差还是太多。
他追问，“你喜欢年纪比你大的还是年纪比你小的？
季晓瑜提醒，“沈先生，该我问了。”
“你问。”
季晓瑜轻咬下唇，“你和我领证之后发现我家是这种情况，会不会觉得丢脸？”
“不会，你没法选择原生家庭，你家是你家，你是你，不能混为一谈。”
季晓瑜欲言又止，沈戟川迫切想知道答案，在她之前开口，“该你回答我刚才问题的答案了。”
季晓瑜认真思考，“都不太喜欢，我更喜欢和我年龄相仿的，这样有共同语言。”
沈戟川脸一瞬间沉了，那不就是陆南州？
季晓瑜忽然意识到，他问她的问题是为了应付奶奶突然袭击，提前预演。
她改口，“你比我年纪大，二选一的话，我肯定会回答喜欢年纪大的。”
沈戟川脸色缓和几分，她是怕他生气，所以改口哄他开心？
“那三选一呢？你选同龄人还是年纪大的。”
“年龄大的呀，这不是标准答案吗？”
沈戟川唇角抑制不住地上翘。
陆南州年轻有为，和他相比，男人的魅力还是要差一些。
季晓瑜疑惑的声音传来，“沈先生，我怎么感觉咱们越聊越偏？咱们好像应该先问一下对方的喜好，不然一会儿在奶奶和姥姥面前，聊起天来容易露馅。”
她忽然想起他陪她回家，饭桌上夹菜的乌龙，赶忙问，“你快把你爱吃的，喜欢的，全都告诉我几样。”
两人互通完喜好，没过多久就到达老宅。
季晓瑜下车，一眼就看到迎接他们走来的男人。
男人和沈戟川长相相似，尤其是高挺的鼻子和红润的薄唇，只是眼睛和他不太一样，没有他凌厉，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眼角还缀着一颗小痣。
沈钦言走到两人面前，视线落在季晓瑜身上，“这位就是嫂子吧？”
他微微欠身，笑眯眯地朝她伸出手，“嫂子好！我是沈钦言！”
下车之前季晓瑜忘了问沈戟川，他的弟弟是否知道他们之间的合约。
“你好，我是季晓瑜，你哥跟我提起过你。”
她看着伸到面前的手，受宠若惊，心中忐忑，犹豫地抬起手臂，却被一只大手中途握住。
找奶奶告状的事情他还没有找这臭小子算账，这臭小子可好，怕他生气，先来巴结季晓瑜。
沈戟川捏紧季晓瑜的手，没好气地瞪沈钦言一眼。
他低哼，“我这弟弟玩世不恭，游戏花丛，没有正形。晓瑜，以后他找你，不用搭理他。”
沈钦言收回手，顺势抓了一下头发，“老哥，你也太小心眼了，我和嫂子第一次见面就诋毁我，我很只是女人缘好，但绝对洁身自好！你昨晚折磨我，还不许我告状？”
他对上沈戟川眼底的威胁，声音越来越弱，“好好好，不说就不说，我只是想和嫂子打声招呼。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你不许扣我零花钱。”
两人关系似乎不错。
既然如此，他话里话外为什么不让她和沈钦言多交谈？
他是不是还对她有所防备？怕她从沈钦言口中知道他是首富？
沈戟川和沈钦言眼神“交流”，没有注意到季晓瑜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沈钦言没在沈戟川这讨到好处，越过他们，径直走向后面两位老人。
“奶奶，您回来啦！”
他自告奋勇推轮椅，“您一定就是季姥姥！姥姥，恭喜您出院！祝您未来身体健康，好事常伴！”
沈奶奶笑道，“就属你嘴巴甜。”
一行人进别墅，季晓瑜跟着沈奶奶一起去安顿季姥姥。
沈钦言趁机凑到沈戟川身旁，“老哥，你怎么没按我说的穿？”
沈戟川没好气，“她说我那么穿不合适，幸好我还有其它准备。你是不是故意打击报复我？”
“天地良心！我要是耍你我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我也是这么穿的呀，怎么就不合适了？我说实话你又要生气，你身上这身还不如我身上这身显年轻呢！”
沈钦言指着眼下淡淡的青黑，“你看我这黑眼圈，就是昨晚为你整理文档熬的！”
“谁让你和奶奶告状？”
沈钦言支吾，“是今早吃饭的时候奶奶问我，我没忍住提了一嘴。”
“奶奶不知道我和晓瑜之间的事情，你以后不许在她面前提起，免得惹她怀疑。”
季晓瑜安顿好姥姥，出来找沈戟川，听到他后半句话，脚步一顿。
他果然在防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