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城那边请求支援了。”
“怎么回事?”
“一个美联人,在逃觉醒者,代号‘流焰’,三阶了,瑜城稳定说观测到了她的踪迹,现在需要咱们正风堂的支援”
“我记得这件事以前不是就说过吗。”
“只是怀疑。”
“哦?”
“那时候那位流焰是在瑜城外的幻梦境边境【赤之原】活动。
按理来说,并不在瑜城内部。
所以,并没有对瑜城造成具体威胁,再加上她那时还没在我们华联有什么活动的意图,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三阶去充满危险的【赤之原】内部进行追杀,所以就搁置了。”
“那按照现在的说法是?”
“嗯,看来放弃了4年的蛰伏,终于打算行动了呢。
“这样是不是可以说明她有可以在不惊动我们的观测机关的情况下,进出幻梦境的手段。”
“那几个信仰至高之主的邪教徒不是都有一些这样的方法吗?
同梦会,寂然之心社团,归一会,灵修斋,那个不是身怀绝技,毕竟他们不都就指望这些手段去觐见他们的神吗?”
“可我记得,流焰在资料里不是没有说没有信仰任何一位至高之主吗?”
“不…她是信仰的,不过可笑的是,作为一名三阶的,她太弱了,明明作为一名不受控的在逃觉醒者,一个和官方作对了7年的邪教徒,她也缺乏幸运,所以她信仰的那位至上主从未向她投下视线。
既然所有的祭祀与祈祷都不曾得到回应,她的神明也从不曾投下视线,给予恩赐 ,那么她和一名普通的觉醒者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信仰的是…”
“爱之主,也就只有爱之主会这样了。
不曾回应祈祷,也没有指向祂的祭祀,没有在世界上的教团,没有具体的形象,出手次数了了,甚至到现在现世界对祂的了解都是最少的,简直不像是一名至上主,也不像一名邪神。”
在幻梦境内的三位邪神,掌管着象征着人类意志与情感的三个方面。
由全世界生物的情感与意志构成,拥有着可以改变世界的伟力,同时觊觎着现世界的美好,但因为自身的存在过于特殊,只能永远受困于幻梦境的最深处,永远不得彻底降临于人间,虽然一旦她们真的降临人间,那时候世界差不多也应该已经毁灭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祂们是由所有的生灵共同铸造出的邪神,是掌管力量最顶端的主宰,是被自己的命运折磨至疯魔的怪物。
祂们是至上主。
根据祂们所展现出的特质,联合国给祂们三位至上主取了名字。
由目前对于现世界的威胁程度进行从上到下的排序。
其名为:
梦之主。
爱之主。
心之主。
像是沉默许久。
与那人说话的女孩终于开口,语气幽幽,像是在悲悯,也像是在哭。
“听起来真可怜啊,放弃了可以成为官方异能者的机会,成为了一名只能逃亡的邪教徒,信仰了这么多年,为了她的主付出了这么多,她的主却从未过于过她任何的怜悯,就连最卑微的视线也不曾为她投下。”
太过残忍。
“可不论在怎么可怜,她现在也是邪教徒不是吗。”
女孩怔了怔,才开口道:“瑜城吗…让我去吧,我以前去过瑜城,住过一段时间,对那里还算是熟悉。”
“她一个连神恩都未曾领受的普通异能者,值得你这位有可能在两个月后的魔法少女新星赛拿到名次的家伙亲自出手?”
在她对面的人轻笑。
女孩看着那个华联地图上被标着红点的城市,目光由先前的悲伤变得残忍由愤怒。
不过片刻,她的情绪全部回归平静。
“解决她不过只是顺道的,你就当我是去见一个人吧,去见那个该死的,欺骗我感情,最后又把我一个人丢下的坏家伙。”
“能被你骂了整整一年,到现在还要为了他专门去一趟瑜城。
听起来真的是个坏透了的烂人啊。”
女孩回头,不再看着那张地图,投向他的目光变得冰冷而肃穆。
“怎么骂他,那是我和他的事,我好像没有给过你骂他的资格吧。”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在她对面的男人苦笑着把手举过头顶,做出投降的动作来。
“只要不影响两个月后的魔法少女新星赛,随便你了。”
女孩听完,转身离去。
用力的带上了门。
男人长叹:“唉,这群魔法少女的情绪都变来变去的,摸不透啊摸不透。”
他也再度投入工作中。
工作还有很多呢。
一切归于寂静。
天已经很黑了。
…
“我的目标和选择吗?”
她看着屏幕里自己的倒影。
在那里,看着面前女孩的那张勾魂摄魄的小脸。
看着她,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脸颊。
与她四目相对的女孩便作出同样的动作来。
指尖传来的触感,光滑而又细腻,像是在触摸最精致的人偶,却又完美的仿佛浑然天成。
不再是那张脸了啊。
她忽地站起,跳下床,迈步,走到盥洗室里,伸出手,下意识地,摸向台子上的那些洁面乳,护肤品,精华水。
可惜,没有摸到,手里传来的,不过虚无罢了。
她这时才想起来。
对哦,在昨天,我就把我的那些护肤品都扔掉了呢。
她看向房间的角落。
在那里,那些在今天的商业街上买来的那些护肤品被随意的摆放,堆叠着。
她还没来得及拆封呢。
孟柠不由得轻笑,却又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没有再管,她转头,看向那面盥洗室的大镜。
这次,她看见了更多的细节,银白色的长发不再像白天那样束成高马尾,此时正胡乱的散落着,长头发还是很需要打理的,她昨天没有认真的打理过,今天干脆连洗都没有洗,有些因为沾上了血粘在一块,都出现打结的现象了。
肩膀上和躯干随意缠绕的绷带已经被血染红了,好像又渗出血来。
真是狼狈啊。
她轻声呢喃。
“一点都不像你呢。”
甩了甩头发,少女勾起嘴角,对着镜子里的女孩,做出来一个她以往最擅长的那个,温柔的,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如此妖媚。
切。
一点都没有老子以前的那种温柔白月光的感觉了。
真没意思。
少女汲着拖鞋,从冰柜里拿出两瓶酒,拎在手里,回到了卧室。
她一直都有浅酌几杯的习惯,大概是被哪个和她谈过的坏女人带起来的,人她都忘的差不多了,可偏偏这个习惯却忘不掉。
明明感觉好多好多人都和自己说过想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和自己说,将来要一直在一起,不问春夏,不问秋冬。
不过她们最后都被她拒绝啦~
所以现在还是只有她自己待在这儿。
呜…话说我现在算几岁呢,魔法少女有年龄吗。
撬开瓶盖前,她手指轻轻点在自己天灵盖上,认真的思索着。
啵。
传来气泡轻轻喷涌的声音。
如此清脆。
不管啦!
夜色像是泛着蓝灰色柔和光芒的幕布,点缀其间的,是星星点点的明黄。
卧室里,暖色的夜灯努力的散发着光芒,照亮了她孤独的影子。
绝美的少女举起酒瓶,向着在她身边的海狸咧嘴轻笑,然后伸手,干杯。
孟柠小姐永远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