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珩将最后一只丧尸的头颅砸烂时，指节震得发麻。钢管上沾着的黑血顺着纹路往下淌，滴在超市的地板上，与散落的零食包装袋混在一起，有种荒诞的惨烈。
“洛哥……”林野拄着棒球棍，大口喘着气，校服裤腿被划开道新口子，渗着血珠，“还、还有吗？”
“没了。”洛羽珩甩了甩钢管上的血污，目光扫过倒在地上的五具丧尸尸体，眉头微蹙，“奇怪，这几只丧尸的行动速度，比地下室那三只快。”
林野凑过来看了看，突然指着其中一只丧尸的手腕：“洛哥你看！它手上有手表！”
洛羽珩低头看去。那是只女士腕表，表盘已经碎裂，指针停在三点十七分——正是末世爆发的时间。更诡异的是，丧尸的皮肤虽然同样青黑，却比普通丧尸更紧绷，指甲缝里还沾着点淡金色的粉末，像是某种金属碎屑。
“变异的前兆？”他指尖捻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先不管这个，抓紧时间搜集物资。”
【叮！宿主终于想起正事儿啦~】系统的萝莉音带着点调侃，【每日任务已更新：超市收集物资。目标：饮用水x10瓶（500ml及以上），肉类罐头x5罐。任务奖励：空间背包（5立方米），皮肤增幅+2~ 宿主加油哦，皮肤变好了，上镜更帅啦~】
洛羽珩扯了扯嘴角。现在还有心情关心上镜？他转身走向仓库：“里面的人，出来吧，安全了。”
仓库门“吱呀”一声打开，林雪抱着妹妹小花，怯生生地走出来。小花已经醒了，睁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洛羽珩，小手指了指他手里的钢管，奶声奶气地说：“姐姐，大哥哥的棍子上有血。”
林雪连忙捂住她的嘴，脸色发白：“对不起，她不懂事……”
“没事。”洛羽珩把钢管靠在货架上，“你们要跟我们一起走吗？这里不安全。”
林雪咬着唇，看了眼怀里的妹妹，又看了看满地的丧尸尸体，用力点头：“我们跟你走！谢谢你，大哥哥！”
“我叫洛羽珩，他是林野。”洛羽珩指了指正在往背包里塞矿泉水的林野，“你们叫什么？”
“我叫林雪，她是我妹妹小花。”林雪的声音很轻，“我们是实验小学的，昨天放学回家，就看到好多怪物……爸妈不知道去了哪里。”
提到爸妈，她的眼圈红了，却强忍着没掉泪，只是把小花抱得更紧了些。
洛羽珩心里微动。实验小学离这个小区不远，末世爆发时正是放学时间，不知道有多少孩子像她们这样，和父母走散了。他从货架上拿起两袋，递给小花：“拿着，路上吃。”
小花怯生生地接过，抬头冲他露出个腼腆的笑，两个小酒窝在脏兮兮的脸上格外显眼。
“洛哥！你看我找到什么！”林野突然从货架后面钻出来，怀里抱着个纸箱，“午餐肉罐头！足足有八罐！”
洛羽珩走过去翻看。都是未开封的，保质期还有半年，足够他们吃一阵了。他又让林野多拿几瓶矿泉水，自己则去搜刮了些医用酒精和纱布——林雪的胳膊上有擦伤，小花的脚踝也肿了，得处理一下。
【叮！目标物资已收集完毕~】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奖励发放：空间背包已存入系统空间，皮肤增幅+2已生效！宿主摸摸自己的脸，是不是滑溜溜的~】
洛羽珩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脸颊。
指尖触到的皮肤，确实比刚才细腻了许多。原本因为熬夜和厌食症留下的粗糙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的滑腻，像上好的羊脂玉。他走到超市的穿衣镜前，镜中的人脸色依旧苍白，但肤质通透了不少，连眼下的青黑都淡了些，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了许多。
“洛哥，你皮肤变好了！”林野凑过来看了看，惊讶地张大了嘴，“比我们班花的皮肤还好！”
洛羽珩瞪了他一眼：“收拾东西，准备走。”
林野吐了吐舌头，乖乖地把罐头往背包里塞。林雪也帮着整理矿泉水，动作麻利，看得出来平时在家经常做家务。小花则抱着，坐在购物车里，晃着小腿哼着不成调的儿歌，暂时忘记了恐惧。
四人收拾妥当，洛羽珩把最重的物资箱扛在肩上，林野背着背包，林雪抱着小花，小心翼翼地走出超市。街道上的丧尸已经被清理干净，大概是刚才的打斗声引走了，只剩下几只零散的丧尸在远处游荡。
“往西门走。”洛羽珩压低声音，“那边离城郊仓库近，丧尸也少。”
林野点点头，走在最前面探路，风系异能时刻保持着警惕，只要有风吹草动就立刻示警。林雪紧紧跟着洛羽珩，脚步有些踉跄，却咬着牙没掉队。小花趴在姐姐怀里，已经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半块。
路过3栋楼时，林野突然停住脚步，指着二楼的窗台：“洛哥，你看！”
洛羽珩抬头望去。窗台上摆着盆绿萝，叶子绿油油的，不像末世里该有的生机。更奇怪的是，花盆旁边放着个白色的药瓶，在阳光下闪着光——那是瓶消炎药，和他空间里的那盒一模一样。
“有人在上面？”林野压低声音，握紧了棒球棍。
洛羽珩摇摇头。窗台积着薄灰，药瓶却干干净净，显然是刚放上去的。他想起厨房窗台上的保温桶，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别管了，快走。”他拉了林野一把，“酸雨要来了。”
天空确实暗了下来，原本晴朗的天被灰蒙蒙的云层覆盖，空气里弥漫着股刺鼻的硫磺味，预示着酸雨即将降临。四人加快脚步，沿着墙根快步穿行，尽量避开街道中央的丧尸。
路过小区花园时，小花突然醒了，指着花丛里的一朵小雏菊，奶声奶气地说：“姐姐，花！”
林雪刚想哄她，花丛里突然窜出只丧尸！是只穿着园丁制服的变异体，速度比普通丧尸快了一倍，直扑向抱着小花的林雪！
“小心！”洛羽珩猛地将林雪往旁边一推，自己则迎了上去！
钢管狠狠砸在变异丧尸的背上，发出“咚”的闷响，对方却像没感觉似的，转身就朝他扑来，张开的嘴里淌着黑血，恶臭扑鼻。
“洛哥！”林野的风刃瞬间凝聚，朝着丧尸的眼睛飞去！
变异丧尸似乎有了点智慧，偏头躲开风刃，利爪直抓洛羽珩的喉咙！
洛羽珩矮身避开，同时将钢管横在身前，挡住对方的第二次攻击。手腕被震得发麻，他才意识到这只变异体的力量有多强——比刚才那五只加起来还难缠。
“林雪！带小花走！”他大喊，余光瞥见林雪抱着小花，吓得浑身发抖，却死死站在原地没动。
“我、我们帮不上忙……”林雪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要小心！”
洛羽珩没时间分心，他全神贯注地与变异丧尸缠斗。这只丧尸不仅速度快、力量大，还懂得躲避攻击，显然是初步进化的变异体。他的体能和力量虽然有系统加持，但对付这种级别的丧尸，还是有些吃力。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林野突然大喊：“洛哥！它后面！”
洛羽珩猛地侧身，只见一道青芒从他耳边飞过，精准地劈在变异丧尸的后颈！是林野凝聚全身力量发出的风刃！
变异丧尸的动作顿住了，脖颈处流出黑血，踉跄了几步，轰然倒地。
洛羽珩喘着气，看向林野。少年脸色惨白，嘴唇发青，显然是透支了异能，却还强撑着对他笑：“洛哥，我、我厉害吧……”
“厉害。”洛羽珩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但下次不许这么拼命。”
林野嘿嘿笑了两声，腿一软差点摔倒，被洛羽珩眼疾手快地扶住。
林雪抱着小花跑过来，眼眶红红的：“谢谢你们……又救了我们一次。”
“走吧。”洛羽珩捡起钢管，“再不走，就要淋雨了。”
四人继续赶路，这次没人再说话，只有急促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声。天空的云层越来越厚，硫磺味也越来越浓，豆大的雨点终于落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噼啪”的声响，溅起细小的烟尘。
“酸雨！”洛羽珩皱眉，“快找地方躲雨！”
附近刚好有个废弃的报刊亭，四人挤了进去。亭子很小，勉强能容纳四个人，洛羽珩把物资箱挡在门口，防止雨水溅进来。雨点打在亭子的铁皮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外面的世界很快被白茫茫的雨幕笼罩。
小花被雨声吓得缩在林雪怀里，林雪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哼唱着摇篮曲。林野靠在角落里，累得睡着了，眉头却还紧紧皱着。洛羽珩则靠在门边，看着外面被酸雨腐蚀得冒起白烟的垃圾桶，眼神凝重。
这雨的腐蚀性，比他记忆中更强。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渐小了。洛羽珩推开门，一股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带着雨后泥土的腥气，驱散了硫磺味。
“雨停了。”他回头说。
林雪点点头，叫醒小花。林野也揉着眼睛醒了过来，打了个哈欠：“到西门了吗？”
“快了。”洛羽珩扛起物资箱，“再坚持一下。”
四人走出报刊亭，踩着湿漉漉的地面继续前行。街道上的丧尸少了很多，大概是被酸雨腐蚀了，只剩下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在地上冒着白烟。
终于，他们看到了小区的西门。铁门已经被破坏，歪歪斜斜地挂在 hinges 上，门外是片荒地，远处隐约能看到废弃仓库的轮廓。
“我们到了！”林野兴奋地喊道。
洛羽珩却突然停住脚步，目光落在小花的脚踝上。刚才在超市没注意，现在借着雨后的微光才发现，小花的白色袜子上，渗着点暗红的血迹。
“小花怎么了？”他沉声问。
林雪脸色一变，连忙抱起小花查看。褪去袜子，只见小花的脚踝上有个细小的齿痕，周围的皮肤已经泛出青黑色，和林野之前的伤口一模一样！
“什么时候弄的？！”洛羽珩的声音陡然拔高。
林雪吓得眼泪掉了下来：“我、我不知道……刚才在花园，她非要去摘花，是不是那时候……”
“该死！”洛羽珩低骂一声，从背包里翻找消炎药，却发现刚才在超市匆忙间，只拿了纱布和酒精，把消炎药落在了购物车里。
林野也急了：“怎么办啊洛哥？小花会不会变成怪物？”
小花似乎感觉到了大人们的恐慌，瘪了瘪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疼……脚脚疼……”
洛羽珩的心像被揪紧了。他看着小花哭红的眼睛，想起前世那些被病毒感染的孩子，最后都变成了没有意识的怪物。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在这个刚失去父母、还抱着傻笑的小女孩身上。
就在他急得团团转时，林雪突然指着别墅的方向：“洛哥你看！那是什么！”
洛羽珩抬头望去。只见他们之前住的那栋别墅的窗台上，放着个白色的药盒，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光——和超市窗台上那个药瓶一模一样。
“是消炎药！”林野眼睛一亮，“还有抗生素！”
洛羽珩的心猛地一跳。是那个放粥的人！
他没多想，把物资箱塞给林野：“看好她们，我去拿药！”
“洛哥我跟你去！”林野连忙跟上。
“不行！”洛羽珩按住他的肩膀，“你留在这里，保护她们。我很快回来。”
他转身就往别墅跑，脚步快得像风。雨水打湿的地面很滑，他好几次差点摔倒，却毫不在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小花不能有事。
冲进别墅时，他一眼就看到了窗台上的药盒。打开一看，里面不仅有消炎药和抗生素，还有支未开封的注射器和一小瓶碘伏，甚至还有张纸条，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抗生素每日一次，每次半片，用温水送服。”
洛羽珩拿起药盒，转身就往外跑。他不知道是谁放的药，但此刻，他心里充满了感激。
回到西门时，林雪正抱着小花掉眼泪，林野在旁边笨拙地安慰着。看到洛羽珩回来，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药来了！”洛羽珩快步走过去，拿出抗生素，用矿泉水化开，小心翼翼地喂给小花。又用碘伏给她的伤口消毒，撒上消炎药，最后用纱布缠好。
小花大概是累坏了，吃完药没多久就睡着了，呼吸平稳了许多。
“谢谢你，洛哥。”林雪的声音带着哽咽，“如果不是你……”
“别谢我。”洛羽珩摇摇头，目光望向别墅的方向，“该谢的是那个放药的人。”
林野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挠了挠头：“洛哥，你说这个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一直躲着不见我们？”
洛羽珩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他能感觉到，这个人没有恶意，甚至……一直在默默守护着他们。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救助小花，触发隐藏奖励~】系统的萝莉音突然响起，【获得“医者仁心”称号（佩戴后可降低感染者变异概率10%），皮肤增幅+1，另外……偷偷告诉你，放药的人对你好感度+10哦~】
洛羽珩愣住了。好感度？
他抬头望向别墅的方向，夕阳的余晖洒在屋顶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仿佛能看到，有个身影正站在某个窗口，静静地看着他们。
是谁？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盘旋，却没有答案。
“洛哥，我们该走了。”林野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天黑前得赶到仓库。”
“嗯。”洛羽珩点点头，扛起物资箱，“出发。”
四人踏上荒地，朝着废弃仓库的方向走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串紧紧相连的省略号，预示着前路未知，却又充满了希望。
而在别墅的窗口，余禹杰放下望远镜，指尖轻轻抚摸着刚才写纸条时被笔尖划破的地方。看到洛羽珩拿起药盒时，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
“小洛，你看，我还是能帮上你的。”他低声喃喃，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等你再强大一点，等你身边的人都安全了，我就去找你。”
他从口袋里拿出个小小的香囊，里面装着晒干的桂花，是去年从洛羽珩院子里收集的。他轻轻嗅了嗅，桂花的清香混着末世的尘土味，竟有种奇异的安心感。
“很快。”他对自己说，“再等等。”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夜幕开始降临。废弃仓库的轮廓在夜色中越来越清晰，像一座沉默的城堡，等待着新的住客。
洛羽珩走在最前面，手里紧紧攥着那盒抗生素。皮肤增幅后的触感细腻而真实，让他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