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在北城只住了两天,时间就来到九月,学生开学,夏昭谢忙得不成样子。
秦砚需要回江城,因为秦肃回国了,姜灼的事情也压不住了。
在江城机场一落地,秦砚就被记者包围了。
“秦总,请问您和炎亭姜总的关系属实吗?”
“根据炎亭姜总的消息显示,您的母亲在十年前或许与一桩杀人案件有关。”
“炎亭姜总今早在发布会上表示,炎亭科技时代即将来临,请问鸿宇有什么应对之策吗?”
“鸿宇的下游生产链是否会临阵倒戈,炎亭姜总是否会入驻至臻?”
“请秦总正面回答!”
如狼似虎的记者几乎要生吞了秦砚,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蹲守自己。
幸亏方助理带着保镖接走了秦砚。
秦砚上了车,仍旧心有余悸:“怎么这么多人?”
方助理很是无奈:
“姜总这几天在网络上很是活跃,对自己的身世大肆宣扬,再加上炎亭本来就擅长营销,姜总已经是热门人物了。”
“裴茂压过热度了吗?”
“压过了,但是热度仍旧居高不下,甚至碾压了一众小花,连带着您也……挺火的。”
秦砚笑了一下:“正好省下一笔宣传费,拨去研发,正好。”
方助理真是佩服老板这个心态,战战兢兢地说道:
“您在飞机上的时候,炎亭开了一场发布会,姜总对……姜晓君女士进行了严重抹黑,我们已经已经进行了反制,但她搬出了至臻老董事的遗嘱,扬言要入驻……至臻,接手鸿宇。”
秦砚皱眉:“她有什么资本扬言?谁给她的平台扬言?”
方助理汗颜:
“现在炎亭姜总正带着了律师杀去老宅,应该是希望借此能够翻盘。”
秦砚回到老宅,秦肃还有一干人等已经在屋子里等着她了。
正厅的长桌上,主位上站着一位律师,左手边是秦肃等人,右手边只有姜灼一个人。
秦肃面色不善,秦军和是一贯的毫不在意,姜晓君盯着对面眉头紧锁,姜灼望着壁炉,脸上挂着一抹笑。
秦砚云淡风轻地坐在角落,“几位继续,不用管我。”
姜灼却是不依:“呦,鸿宇的管事儿的来了。”
律师推了推眼镜:“秦女士,现在由我来为您解释一下情况。”
“根据老董事长的遗嘱,至臻股份的百分之六十将会被分成两份,分别由姜灼女士和姜晓君女士继承,三十年前,姜灼女士意外失踪,现在理应继承她的那一份。”
秦砚撑着下巴:“她怎么证明她是姜灼,怎么她是老董事长的女儿。”
律师递出几份报告:“亲子鉴定可以证明。”
秦砚偏头一笑:“没有问题了。”
律师又说道:“姜灼女士现在应该拥有至臻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秦肃说道:“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来说,之前的至臻已经破产,请你给我解答一下,现在至臻的构成。”
律师留下一丝冷汗:
“现在的至臻一共分为三个板块,老牌的餐饮酒店产业,鸿宇的科技板块,还有传统的制造产业。”
“至臻的股权分布,您四位分别享有百分之十一,秦曦小姐享有百分之七,由于未成年,所以暂时由秦肃先生暂管。”
一家人对至臻持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虽然不能一言定论,但也相当有分量。
秦肃点着桌子:“所以,我不懂姜灼女士这是要分哪门子的至臻。”
姜灼笑了一下。
秦砚微笑着说:
“不如叫人来算一算当年至臻还在的时候,你拥有的那些股份,价值多少,再算上这些年的通货膨胀速度,折合成现金赔偿。”
秦肃举手:“同意。”
秦砚笑眯眯道:“从我私人账上可以再出两千万,作为姜灼女士的补偿。”
秦肃举手:“好,我也可以补偿。”
姜灼抱着手臂,“呵。”
秦肃一脸无辜。
秦砚低头喝茶。
对于这个女人,夏昭谢说的对,上一辈的恩怨,凭什么要自己来还,自己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姜灼心里的火一阵阵往上冒,这两个小兔崽子唱双簧,这点钱打发谁呢?
“我需要至臻的生产线跟上炎亭,还有旗下百分之六十的酒店给炎亭下一季度的新品做广告,至于鸿宇,我要跟你们共同联合开发新一季度的新品,作为回报,我可以把s国的订单让给鸿宇。”
秦砚和秦肃默契地偏过头。
秦砚绷着嘴角,这辈子没听过这么搞笑的话。
秦肃也是生硬地皱眉咳嗽,强忍笑意。
姜晓君和秦军和同时说道:“不行!”
秦军和更是跳脚:“全部配合你?你放的什么屁。”
秦砚住院的那段时间,秦肃的生产线全是他管的,他累得要死要活,终于体会到儿女的不容易。
现在从天而降个疯女人,说是要把所有生产线都给她,撑死她算了。
秦肃喝了口茶,幽幽道:
“至臻的酒店广告合作商是之前就定好的,合同签了五年,没有天崩地裂,火山海啸淹了至臻所有酒店,合同就不可能终止。”
秦砚示意:“鸿宇虽然隶属至臻旗下,但是我一个人绝对控股,跟他们都没有任何关系,至于鸿宇……”
秦砚微微一笑:“您连一根保险丝都拿不到。”
姜灼眯了眯眼,拊掌说道:
“你们四个冷血的人,做出了最完美的家庭作坊,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姐姐。”
姜灼扭头瞪着姜晓君。
“这俩还真是你亲生的,跟你当年别无二致啊,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兄妹阋墙,手足相残!”
姜灼阴阳怪气:“不知道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后悔,没弄死我这个小杂种,要不要我把……”
“够了!”
姜晓君站了起来,冷脸道:“姜灼,我们上楼谈。”
秦砚一愣,下意识就要开口。
可秦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是无声的阻拦。
秦砚不解,但还是坐回了原位。
秦军和一向唯姜晓君马首是瞻,一溜烟跟着上去了。
大厅里就剩下兄妹二人。
秦砚轻叹一声:“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把主动权交给别人。”
秦肃垂着眼眸,没有答话。
秦砚又问道:“你觉得,她会卖了我们吗?像当年一样。”
秦肃出了一口气,望向楼上:“秦砚,你就再信我一次吧。”
秦砚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她很清楚,她哥哥是最容易心软的了。
只是……
秦砚又想起了夏昭谢没说的那些话,她是个聪明人,听得懂夏昭谢的弦外之音。
自己真的要给他们一次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