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姑娘,你这样真的能行吗?”
巫医担忧的看着把玩手串的宁清云。
“他身上的毒,不是仅仅服用解药后一天两天就能瞬间好的”。宁清云淡然道。
“况且他现在身上有伤,嘴上劝阻对他那一颗执着复仇的心来说约等于零,所以只能用强硬的手段,暂且把他圈住,等他好好疗理了身子再说”。
巫医被这个答案震惊到,急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你还好意思说他!你自己体内的毒也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若是再不认真调养,恐怕你也离死不远了”!
“我知道了”。宁清云依旧面不改色,只是背在后面的手轻动,霜降立刻出现在了宁清云身侧。
“这几日康琚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想着法子的要把燕子京带走,你若看见他进来不用拦,等到他触发房内陷阱再派人把康琚送回聚宝斋”。
“是”。霜降领了命便先行离开。
巫医怅然的摇了摇头:“真是怎么都说不动你,你至少想想燕郎主,你不仔细养身体难道想离他而去吗?”
宁清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嘴角上扬,笑的意味深长:“你什么时候对情爱之事这么感兴趣了,难道你想无惑之年讨个夫人?”
“我就跟你说不了正经话!”巫医眼里好像要冒烟,心烦意乱时被宁清云打发走。
“行了,我也就跟你开开玩笑,这些天麻烦你帮忙操心着他的身子”。宁清云目光遥遥的望着房内,巫医叹了口气,终是离开了。
【珍琅阁】
“什么?郎主被老大打晕带走了?!”
听到康琚带来的这个消息,聚宝斋众人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宁主事那么柔弱一个小姑娘,怎的就把郎主打晕了”...?赵掌事对宁清云还有一层温婉的滤镜,而经历过西域这一事的剩余人皆是面色不对劲。
卫司会没有像曹大那般急得转圈,而是眼中复杂:“我之前想的是,再怎么样清云也和郎主有着情愫,不会下狠手,但如今看来清云是要对郎主用强硬手段”。
康琚的神态愈发沧茫,佝偻着背,双手搭在拐杖上思索着对策。
“现在只能暂时改变计划,先去把郎主救下”。
“郎主被老大关在哪了?”曹大探究的看向康琚,康琚皱着眉摇头:“目前没有线索”。
赵掌事此时突然开口:“有没有可能在西宁府?”
“西宁府?”几人疑惑的看向他,赵掌事解释道:“我这几年来一直待在扬州经营聚宝斋,自然从扬州能打探到不少消息。而宁氏的最中心为永乐庄,其中宁姑娘最喜欢去的便是其中的西宁府”。
“对啊”!曹大猛的一拍腿:“我们从西域回来的时候老大带我们去了西宁府,那西宁府大的不像话,若是往里面设个通道将郎主藏进去,谁也找不见”。
“有这种可能”。康琚赞同的点了点头,良久脸色一变:“时间容不得我们耽搁了,眼下只能去西宁府一试。”
“明日一早我带上几个暗卫前往,赵掌事以交易为由尽量将宁姑娘留在聚宝斋,而你们也帮着些”。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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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府内,燕子京由于双手被悬挂在锁链上的原因,只能以半跪的姿势保持身体平衡,就连宁清云将房门推开他也只是低着头,发间凌乱的小辫垂在脸侧。
一只碗映在燕子京眼前,燕子京微微抬起头,宁清云便自然的蹲下。
“张嘴”。
宁清云话说的生硬,玉勺递在了嘴前,里面盛着一些黑漆漆,不知是什么东西的苦水。
很顺利的,燕子京有些干裂的唇轻张,一勺药被灌了下去。
浓重的苦涩立刻从口中蔓延开,但燕子京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宁清云带着恍惚的笑意,冰凉的手摩挲着他的侧脸,好似是在抚摸一块上好的玉石。
“不苦吗?”宁清云挑眉,语中带着一点戏谑。
见燕子京没说话,宁清云把药碗放在了一边的木桌上,随后站起身,对着那串锁链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紧接着是“叮哩郎当”的一阵响,燕子京只觉双手一松,被挂在房上的束缚被解开了。
这突然的松持让燕子京一瞬间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就要脸着地往前倒去,却被宁清云及时抱住,这才避免了一次疼痛。
“怎么了?腿不会动了”。宁清云想把燕子京扶起,但燕子京迟迟没动作。
燕子京乌睫低垂,郁闷半晌。
“腿疼”。
闻言,宁清云眉头轻攒,把燕子京仰倒在软垫上,迟疑的捏了捏他的腿间。
“这吗?”
“嗯”。
仔细听,仿佛能听出一丝委屈的语气。
宁清云低着头,认真的按压着燕子京那处有些僵硬的肌肉。“果然是身体不行了,这么一会儿腿就疼”。
虽说嘴上抱怨没停,但手上按揉的动作也没停,大约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宁清云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把燕子京扶到床上。
“把药喝了”。
说着,宁清云将放在桌边的碗递给燕子京,但燕子京还没碰到时宁清云微微蹙了蹙眉。
“算了,你先别喝,药有些凉,我让人去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