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原上,剑气凌霄。
薛月三人敛息飞近,那磅礴的剑意愈发清晰,仿佛整片天地都浸润在锋锐与肃杀之中。靠近山门,可见一座巍峨的牌楼耸立,通体由不知名的黑色金属铸成,其上“太玄宗”三个大字银钩铁画,每一笔都蕴含着无上剑意,看久了竟有目眩神迷之感。
牌楼两侧,各有数名身着青色剑袍的弟子值守,气息凌厉,修为最低也是真仙后期,为首者更是一位仙君初期的青年,目光如剑,扫视着来人。
“来者止步!此乃太玄宗山门,闲人免近!”仙君青年沉声喝道,声如剑鸣。
薛月三人按下遁光,落于山门前。她上前一步,拱手为礼:“在下薛月,自下界玄云宗飞升而来。玄云宗开山祖师玄澈道君,昔日飞升仙界,据闻便入贵宗。晚辈奉下界师长之命,特来拜会玄澈祖师,并代玄云宗向贵宗致意。”
“玄澈?”那仙君青年眉头微皱,与身旁同门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茫然。他沉吟片刻,摇头道:“道友怕是弄错了。本宗内外门、各峰长老名录,以及历代祖师谱系中,并无‘玄澈’此人。下界附属宗门飞升者名录中,近十万年来,也无此名号记录。”
薛月心中一沉。玄澈老祖飞升数万年,或许年代久远,值守弟子不知?但连名录都无记录,这太不寻常。斩神剑鞘中的星澈更是灵体微颤,传出一股强烈的不安与焦躁。
“可否劳烦通禀贵宗掌门或相关主事长老?晚辈持有下界玄云宗身份令牌与信物,可作凭证。”薛月坚持道,同时取出了那枚在云岚大陆玄云宗时所用的亲传弟子身份玉牌,以及当年触动山门剑意、进入剑池时隐约感应到的一缕与玄澈相关的微弱道韵气息。
仙君青年见薛月气度不凡,修为虽压制在仙君巅峰,但那隐隐的威压与身边明显不凡的剑灵、神鸟,都显示其来历不俗。他不敢怠慢,接过玉牌与玉简略一探查,玉牌上的玄云宗印记与那玉简中一丝古老却纯粹的剑意做不得假。
“请三位在此稍候,容我通传。”他态度缓和不少,取出一枚传讯剑符激发。
等待的时间不长不短。约莫一炷香后,一道流光自山门内射出,化作一名面容清矍、留着三缕长须的青袍老者,气息渊深,赫然是一位仙帝初期强者。他目光如电,扫过薛月三人,尤其在星澈和小金身上停留一瞬,眼中闪过一丝讶色。
“老夫太玄宗外事长老,道号青锋。三位便是来自下界玄云宗的道友?”青锋长老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正是。晚辈薛月,见过青锋长老。”薛月再次行礼,说明来意。
青锋长老接过身份令牌与玉简,仔细探查后,沉吟道:“玄澈之名,老夫亦未曾听闻。不过,下界附属宗门传承久远,偶有信息遗漏或偏查亦有可能。既然道友持信物而来,又提及欲见掌门,此事非老夫所能决断。请随老夫入宗,至客殿稍歇,容老夫禀明掌门。”
“有老长老。”薛月暗松一口气,能进去便好。
三人随青锋长老穿过山门牌楼,正式踏入太玄宗。入眼处,处处是剑。道路以剑纹石板铺就,两旁古树虬枝如剑,远处山峰如剑指天,甚至连空气中流淌的灵气,都带着丝丝缕缕的剑意。往来弟子皆背负或腰悬长剑,步履匆匆,神色坚毅,整个宗门弥漫着一股锐意进取、宁折不弯的气息。
他们被引至一座僻静的客殿。青锋长老告退,前去禀报掌门。
这一等,便是大半日。直到日影西斜,青锋长老才返回,面色略带歉意:“让三位久候。掌门真人正在处理要务,现已得空,请三位随我来。”
掌门大殿位于太玄宗主峰之巅,气象恢弘,殿前广场上矗立着九根巨剑石柱,散发着沧桑古老的剑道意志。踏入殿中,更是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仿佛置身于剑之海洋。
大殿尽头,一位身着朴素白袍、面容看似中年、双眸却如蕴含万古星辰的男子端坐于蒲团之上。他周身没有任何气息外泄,却给人一种与整个大殿、乃至整座主峰融为一体的感觉,仿佛他就是剑,剑就是他。
仙帝巅峰!太玄宗当代掌门——凌霄剑帝!